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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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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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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杀年猪

又到岁末年终,前几天好友林加芳,又开始喊我杀年猪,回想近两年在他家杀年猪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在山中杀年猪时,猪的嚎叫声依然在耳边回荡;当杀猪菜上桌,屋内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的感觉,现在回味起来,还让我口中生津。

前年放寒假的时候,加芳突然喊我去他老家温州平阳杀年猪,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杀年猪是有意思的,但从舟山跑那么远去,没必要吧?!我说儿子放假了,在家里没人带,他说儿子一起带上呀!我心想,现在孩子常吃猪肉,还真没见过猪跑,更何况是杀年猪呢,杀年猪的情景在我村很难见到了,我看有这么好的机会,带儿子见见识杀年猪,这或许是一种难得经历,就满口答应。

中午从舟山出发,傍晚到了平阳凤卧镇的文岙山,加芳的祖宅在半山腰,独门独户别墅,院子大门口有个门牌,除了写路名和门牌号外,第二行写着“林宅”。当晚天黑没看清楚房屋周边环境,记忆深刻的是房子一楼,挂在好几排酱油肉,足足有几百斤,真是有“猪”的人家。第二天起床,发现林宅真不错,忍不住写了一首打油诗发朋友圈,“日行千里入文岙,深山另是乾坤地;小院幽深一径通,林宅樟树喜迎客。炊烟袅袅家宴席,对酒欢歌如梦幻;晨霞破晓千山醒,昨夜雨水滋万物。”(2023.01.13《山居林宅》)

山里安静,早上孩子睡得沉,我把儿子和加芳的女儿叫醒后,赶到房后两百来米远的杀年猪现场时,可怜的猪已经赤裸裸趴在杀猪师傅的电动三轮车上在去毛。杀年猪的地方就在猪圈门口的水泥路上,门口右边搭了一个简易土灶,加芳的父亲在烧开水,杀猪师傅用热水不停浇猪的身体,然后用刮毛的刀在去毛。我往猪圈里看,还有一头黑白的大香猪也被刀捅过了,躺在地上,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黑猪,都在远处警惕的望着,但猪们想不到的是,第二年他们还是逃不过被宰的命运。

在孩子们眼里,对杀年猪的每个环节都是充满好奇的,毛去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杀猪师傅拿起一把小尖刀,开始开肠破肚,只见他动作麻利,没几下子就把猪肝、猪心、猪肺、猪胆、猪肚、大肠、小肠一一取出,收拾完内脏,再把猪板油剥干净,最后,才能开始砍肉,把整个猪分解成各部分。在整个过程中,我都快成了生理教师,孩子们不停问这个是什么哪个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呀,人有没有呀......我儿子胆子大,又不怕脏,还帮师傅,拆肠子、翻肠子,弄得不亦乐乎。

而最让孩子们期待的,莫过于吃“杀猪菜”。在林宅主屋北面,有个一层楼的厨房,里面有两口土灶,一口锅里是放了各种调料的卤水,用来卤大肠、小肠、猪耳朵等,后来我们把劈开两半的猪头也直接放进去卤水中慢火炖煮。另一个锅用来炒菜,加芳姐夫炒了一盘大蒜猪肝真是叫绝,他把冒着热气的猪肝切成薄片,等油锅热开,倒入猪肝,爆炒片刻,加入大蒜,然后起锅,香气扑鼻的炒猪肝就成了,吃起来,那种嫩是无法形容的。烧“杀猪菜”的时候,整个林宅院子里都能闻到那股诱人的肉香,孩子们在一旁嬉戏打闹,玩着鞭炮,常常惦记着,什么时候吃“杀猪菜”。

大圆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杀猪菜,黄色的猪头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猪大肠小肠切片后,光滑油亮;大蒜猪肝,色泽诱人,散发出浓郁的蒜香......两孩子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块肉,放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吃得满嘴流油,“哇,这猪耳朵肉太好吃了!”儿子边吃边兴奋地说着,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们大人也开始品尝一盘盘杀猪菜,在这顿杀猪菜中,不仅品尝到了美味的食物,更感受到了亲情友情温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快乐。

去年年末也去杀过年猪,加芳的猪是放养的,猪养在半开放的猪圈中,白天早上喂好猪,猪就成群满山跑,白天猪在山里找吃的,傍晚才回到猪圈。前年岁末杀年猪后,大概大大小小的猪还剩二十来头,去年一年就繁殖出上百头,因此,去年去杀年猪,雇了三个杀猪师傅整整杀了一天,总共杀了十几头,依次在路边的塑料垫上排开,甚是壮观。去年杀年猪,他还特地准备了礼品和包装袋,后来把每头猪分割成不同部分,每份二十来斤左右,整整打包了一百来个礼包盒,分享给周边的兄弟和朋友们。可惜,今年山中被禁止放养猪,年中的时候猪都被处理了,听说只剩下几头猪了,今年岁末杀年猪一定没有去年壮观了,但还是可以做个小而精的杀年猪活动。

其实,我参与杀年猪,不仅仅在加芳这里的两次,在我童年里,每年过年,自己家也杀年猪,不少经历也是念念不忘的。对杀年猪我是有特殊感情的,我设想等我退休就回老家,想办法每年也养头肥猪,等到年末,来个杀年猪,弄个土灶天天炖上杀猪菜,邀上几个好友,喝点永嘉老酒汗,回味一下杀年猪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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