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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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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的狂野——论长篇小说《古道恩仇》的环境因素

长篇小说《古道恩仇》的全部章节,已在中国作家网上审核通过,这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事。该部小说的故事发生地、演绎地都在大山深处的古道边。大山与古道共同组成了故事的背景,故事情节与人物命运都也与大山紧密相连,休戚与共,大山粗狂的野性因而与该部小说情节密切相融,使得该部小说所承载的图景波澜起伏,惊涛拍岸。

(一)大山的狂野与山里人的艰辛

 《古道恩仇》开篇,开门见山地展现出苍凉的大山背景,竹啸松鸣的视野间,挑工以“牛靠项驼马靠蹄,挑工靠的哟,脚板皮”的号子引发全篇,这样向读者展示在大山古道上常年奔波的挑工们辛酸的日常,为后续故事的发生发展作了铺垫。任正时的思绪在苍茫的大山之间凝重,电影一般的镜头在读者的心目中闪现。

 任正时由山中的竹啸松鸣联起到古道边的挑工,并进而回忆起儿时听过的故事,为后面的情节演进预设场景,牵引读者进一步关注挑工,关注挑工苦乐哀怨。

由挑工群体转向挑工个体,从而引出挑工李聚林在古道崖边遭遇劫匪。穷凶极恶的劫匪不仅抢劫了李聚林的货物,还丧尽天良将他推下悬崖。李聚林在悬崖上的处境危急,幸亏从货担里撒落出来的干鱼腥味引来众多野兽哄抢,野兽哄抢的声音又引来猎人的鸟统声。李聚林也因此把得救的唯一希望,寄托在猎人身上,于是他试图呼救。但他人在下面,加上受伤精疲力尽,所以呼救声很小,上面的猎人根本就听不到。

在大山里头摸爬滚打惯了的猎人,不仅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更有缜密的思考方式。这些撒落地面的小干鱼的来历引起了他的质疑,“不对呀,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怎么会凭空冒出这么多小干鱼?!”先前那个猎人疑惑地说,“一定是有挑脚的,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危险!咱们得留留神,细心找找看。”

正是有细心的猎人,才有故事的后续发展。挑工听到了上面猎人的举动,在悬崖上再次呼救,可他受伤后几乎喊不出声来,急中生智用石头撞击崖壁。猎人终于听到了悬崖上的异响,断定受难之人就在悬崖下,于是便组织施救。

然后崖壁陡峭,施救难度极大。但猎人凭借其敏捷的身手和机智,终于将挑工救了上去。救上挑工后,猎人反困在悬崖上。生于斯长于斯的猎人,又如何脱险困境的,这是长篇小说《古道恩仇》故事情节中出现的一个小高潮。(基本情节见第三章《大岩悬崖脱困)

这是小说中浓墨描写山景最出色的地方之一。环境描写在这里的作用,使得故事情节更加的跌宕起伏,吸引读者关注人物的命运,故事发展的走向。

(二)大山的狂野与故事情节的反转

苍茫的大山,自有其独特的秉性。重重叠叠的群峰,起伏如汹涌澎湃的海之波涛,古道,犹如长缨带,穿梭在波涛之间,串起浪花朵朵。

长篇小说《古道恩仇》根据情节发展的需要,多处浓墨重彩地描述了大山这一奇妙的特征。

【大岩悬崖全力救挑工情节】这是故事开篇,前文已叙。

【青面兽的身世情节】年关之际,大雪封山情节。这是猎人捕猎的黄金时节。青面兽的父亲,就是利用积雪给野兽带雪盲视觉,从而行动迟钝这一特定情形,捕获了大量猎物的。有了丰盛的猎物,青面兽一家原本可以过上一个丰盛的年,可是,横征暴敛的乡村级官僚保长的到来而出现急剧反转:保长不仅强行夺走了所有猎物,而且还因得意忘形,加上雪地路滑,掉进尿坑里。保长凶相毕露,诬陷青面兽父亲打人,强行将他的父亲绑走;保长之子垂涎青面兽母亲姿色,乘机将其凌辱。不堪凌辱的母亲拋下青面兽和仍在襁褓之中的弟弟而饮恨含悲自尽。

年幼的青面兽沦为孤儿,在大山之中自生自灭,而弟弟不知所终。青面兽因此对官府怀有一种刻骨的仇恨。大山的险恶和人世的险恶磨炼了青面兽。青面兽手刃保长一家后,落草为寇,最终成为匪窝大嘴凹的大当家。(见《古道恩仇》第二十二章《青面兽的身世》)

【团防局兵丁叛逃情节】

 团防局兵丁在枪杀天云、白云师父、火烧凌云寺之后,引起了极大的民愤,国民党县政府迫于内外压力,严惩了一些肇事者,但主要肇事者、团防局局长陈陆裹挟部分团防局兵丁叛逃至深山老林之中。由于仓促出逃,这些兵丁在深山老林中陷入饥寒交迫的窘境,在大山里变成了无头苍蝇到处乱蹿,饥了嚼草根,渴了喝溪水,导致人人都得了上吐下泻的怪病。

在他们几乎陷入绝境的时候,偶遇在大山里头采草药的师徒二人。纯朴的师徒二人把这些人带回家中,煎药救治了这些兵丁,还用家中仅有的一点粮食为他们熬了一锅粥。如狼似虎的兵丁在病情稳定之后,在哄抢着吃这锅粥时,将这锅粥打翻在地。

 见此情形,老者猜度这是引狼入室,于是支走了徒儿,留下老俩口来应付这伙人。兵丁们在木胖子怂恿下抢夺了鸡窝里的鸡,在路边生火烤着吃。木胖子仗着一身蛮力抢了一只鸡,老婆子试图将鸡夺回来,却被木胖子一脚踩在脚底,老头子想来救老伴,木胖子顺势也把老头子踩在老伴身上。不一会儿,木胖子像一只噎了食的公鸡一般引颈伸脖,随后歪歪歪地倒地。原来,他吃鸡吃得太急,真的被鸡骨头噎着了。

一会儿功夫,路边便躺着三个人,其他兵丁都傻眼了,但他们的头儿陈陆和墨镜,却在屋内翻箱倒柜,寻着了一桶米酒,逍遥酗酒。

出逃的兵丁中,有许多是被挟迫的,他们中间也有不乏头脑清醒者。平时里受尽木胖子的欺压,对老俩口深表同情。老婆子被踩得气息全无,老头也气息奄奄。

叛逃的兵丁,必须寻找出路。可是,重重大山,好像是一个偌大的迷阵。他们如热锅上的蚂蚁,无头的苍蝇,在大山之中兜了一大圈之后,又回到了老俩口的居住地。

在那伙兵丁兜圈子的过程中,老者的徒弟赶了回来,见到如此情此景,伤心不已。刚刚苏醒过来的老者见到徒弟回来,非常痛心,担心徒弟再遭这群恶魔的毒手,逼着徒弟离开,而徒弟不忍心看到师父遭罪,要守着师父。而此时,一阵噪杂的吵嚷声由远而近向这边传来。

师父见徒弟仍不肯离去,痛心疾首,催促徒儿快点离去,并告诫他要是记挂师父,以后给他烧点纸钱就心满意足了。

那伙兵丁在大山里头,像无头苍蝇团团转,又回到原来出发之地,已是饥渴难耐、疲惫不堪。他们中许多人这才想着老头的好,满心怨恨起木胖子来:他们对因噎而死的木胖子愤怒地鞭尸泄恨。

面对穷凶极恶导致他家破人亡的叛匪,老汉仍心怀善念,给他们指出了一条走出大山怪圈的方法。那群叛逃的兵丁,最终走出了怪圈。(《古道恩仇》五十六至六十三章情节)

(三)大山的狂野与人物性格的关联

长篇小说《古道恩仇》故事发生特定的历史时代和特定的地理环境下。故事中的人物性格自然受之影响。挑工由于长年奔波在茫茫大山之中的古道上,靠着双腿和双肩,既维系着家人的生计,又维系着古镇与外界的物流。古道挑工的坚韧不拔的品性,就是在与大山打交道的过程中形成的。活跃在大山里的猎人,是大山里的精灵,在与大山的诡异、险恶环境的抗争中,猎人的身手敏捷、思维慎密,同时猎人与猎人之间、猎人与其他山民之间,都是互帮互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战胜自然的、人为的各种艰难险阻,顽强的生存下来。

 除了挑工、猎人,还有僧侣、樵夫、农人等群体,以及由各种原因沦为盗为娼的人等。这些人终身与大山相伴,受大山节制的同时,又不甘为大山之所羁绊,因而衍生出不同的群体性格。

除了群体性格之外,个体性格也深深地受大到山这个特定环境的影响。挑工李聚林,本只想默默地接受命运的安排,遵规蹈矩地生活,可遭遇劫匪后,一切原本宁静的生活被打破,一家子的横祸因此来临。挑工身残,家庭顶梁柱折断;因主雇逼货,妻女逢难,李聚林一家妻离子散。李聚林的性格由此也发生了根本变化:对劫匪的愤恨、对命运的无奈、对家庭的忏悔与对自身的自暴自弃,成为了他的人生主旋律。

大岩是大山深处的猎人,他侠肝义胆,助人为乐,在古道崖边,靠敏捷干练的身手与良好的心理素质,将挑工李聚林从死亡边缘救了出来,然后又千方百计为他疗伤。但他的义举,为他爱慕虚荣的妻子翠娥所不容。其妻翠娥企图与匪首来个里应外合,除掉大岩,幸亏得到已潜入匪窝的大岩养子树洞暗中相助,才得以脱身。

大岩是个线索人物,一头牵着李聚林等老苦大众,另一头又牵着树洞等中共地下党组织,还与盗匪有一定关联。大岩救起李聚林后,为李聚林疗伤迫在眉睫,但李聚林伤势过重,而且还要与企图杀人灭口的劫匪周旋,大岩一人无能为力,只好求助庵堂青云师父。青云也是侠义之人,决心救治李聚林,孰料劫匪闻知此事,逼青云师父交出所救之人。幸亏人已转移,劫匪在庵堂扑了个空。但劫匪也不是吃素的,明里撤走,暗中派人盯梢,欲将他们一干人等一网打尽。暗中盯梢的人中,有一人躲在岩石下被大岩飞石击中。大岩做梦也没想到,被他飞石击中的人,正是三年未见的养子树洞。

大岩见养子树洞沦为盗匪,气愤不已。树洞也针锋相对,与大岩相互对骂,更是惹得大岩愤怒至极。但当大岩从青云徒弟复尘处得知树洞是中共地下党,潜入大嘴凹只是为阻止那些盗匪滑向国民党反动阵营,同时也尽量阻止他们继续危害百姓。

以上分析说明,《古道恩仇》的大山环境描写与大山环境对故事情节的发展、故事人物性格的多样化凸现、以及故事情节的起伏变化,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也将是《古道恩仇》,成为一部不可多得的现实主义色彩浓厚的历史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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