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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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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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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春韵

天刚蒙蒙亮,我睁开惺忪的睡眼,轻轻拉开窗帘,眼前瞬间展现出雨后的湿润;天空也阴沉着,黑白相间的云团在微风里游荡。哦,昨晚悄悄地下雨了!我立刻打开窗户,顿时,一股清新扑面而来,空气中似乎带着淡淡的草木和泥土气息,又似乎夹着点点的水气,春雨后的空气实在是新鲜啊!我长吸了一口气,恨不能全把它们据为己有,任我左右。我渴望的春雨终于姗姗而来。

我急忙整理衣装,匆匆走出家门,彳亍在乡间的小路上。昨夜的春雨让乡村的水泥路变得更加光滑湿润,让统一彩画的房屋更加鲜艳多姿,让四周的环境更加优雅活泼。你瞧:一夜间,路两旁的柳树更绿了,那细细长长的枝条上泛出一层层鲜亮的嫩绿,一阵春风吹过,柳枝便跳起了轻快的舞蹈,像少女在翩翩起舞,那柔软的身躯随风飘荡,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撩拨着我的心。当柳丝和春风一起翩翩起舞的时候,麻雀叽叽喳喳地唱着歌,像一群调皮的孩子,在荡秋千,在捉迷藏。一只只喜鹊也不甘落后,它们站在高高的树头上,喳喳地呼唤着同伴,也许它们也知道"一年之计在于春",赶快去把自己的老窝重新修建改造;而两只灰色的布谷鸟,在电线上互相追逐翻飞,似乎是在敲定美满的姻缘,在美好的春天里,为自己的家族添丁增口......

雨后的春景是多么的美好啊!难怪古人对春雨后有那么多的描写:“昨夜一霎雨,天意苏群物。何物最先知,虚庭草争出。”“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是啊!昨夜这场悄无声息的暮春雨,给这个即将结束的春天绽放出一种灵动的完美,为农作物的成长带来了无声的滋润,更为艳丽的夏天拉开了精彩的序幕,......

我走着想着,眼球被乡亲们房前的一簇簇绿色吸引。那是农家菜园里的小洋葱、香韭菜、小油菜......你瞧,它们都茁壮成长,贪婪地吮吸着春雨给它们的甘露琼浆。再看看向阳坡上,哇!到处都是苦菜。我走近欣赏着它们:它们的形状为羽状深裂,边缘有不规则的尖齿。它们真是不择土壤瘠肥,不忌砂土啊!看,那边石缝里竟然也长出那么多苦菜,它们绿叶素心,个个都挂着无数颗晶莹珠露,水灵灵的。你再瞧,它们喜欢成簇成群,犹如一队队穿着绿衣的女子,她们在阳光中微笑着,绽放美丽,漾出生气,更荡漾出生命的无限豪气。即使是那么一两株寂然地杂于墙角的枸杞树下,看去平淡无奇,但依然葳蕤地生长着。

我走着乐着,不知不觉地来到无边无垠的田野,土默川大地上,广袤无垠的田野上换掉了初春单一的颜色。雨后的田野上,绿油油的麦苗正在茁壮成长,阳光下简直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田埂上,土丘上到处闪烁着绿色。是啊!昨夜的春雨,滋润了小草,小草们争先恐后地伸出小脑袋,露出嫩嫩的绿芽,他们和小伙伴们手挽手将要为田野编织成一片片葱绿。

而农民朋友们借着昨晚春雨后湿润的土地,一大早就开始播种玉米了。田野的小道上三四轮车不停地向地里运送农家肥、化肥;田野里,有的农民正在挥洒化肥,瞧他们直着腰,昂着头,双手上下挥动,随后他们身后瞬间是一片雪白......尽管他们已经大汗淋漓,但时不时能听到他们咯咯地笑声,笑声传得很远,很远。更多的农民跨上四轮车,四轮车冒着黑烟,在田野上发疯似的向前飞跑,车后一片片土地“穿上”整齐的地膜“条装”,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也有的农民正在挥洒农家肥,这些农家肥是农民朋友们春节过后蚂蚁搬家似的拉出地里,然后堆成一个个圆圆的小球。你瞧他们挥舞着铁锹,挥洒着粪土,身体里仿佛有发不完的劲。

我走着望着,心里充满无限的感慨!转眼又走到了村民委员会广场。哇!雨后的广场别有一番风味。你瞧,今天广场上聚集了许多老人们:广场的正中央数十位年长的大妈们正在随着音乐节奏轻快地舞动身体,他们的舞姿虽然不像专业舞者那般规范,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和欢乐,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沉淀和“新时代”人生的丰富多彩。

而广场的凉亭内却吸引着一群群银发苍苍的老爷们,攒成一圈圈观战。这些老人们大多不是下棋就是打扑克。你瞧,他们个个睁着大眼睛,玩到高潮时,有的跺脚拍手,有的咋咋呼呼,有的抢棋子或扑克要替对方走步。个个脖子伸得老长,恨不能从别人的肩膀上探过去;而眼睛睁得滴流圆,仿佛要奔出来似的。而一旁还坐着些老人,他们含情脉脉 ,笑容可掬,两手不停地玩弄手机,有的老人还不时地向年轻人请教……

而在垂柳下,一对老夫妻,他们手牵着手,悠悠地散步,不时从她俩中间传来欢快的笑声......

我徜徉在暮春的雨后,满眼蕴含着绿色,满眼渗透着诗歌,满眼舞动着勃勃的生命。家乡雨后的春天是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和做作;乡下雨后的春天是饱满的,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希望。此刻,我也似乎放飞了久被如水泥禁锢般的紧张心情,像快乐的鸟儿一样,在清新的空气和絮絮的白云间,自由自在地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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