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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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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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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翻墨夏雨欢(散文)

早上,天刚蒙蒙亮,忽然被一声闷雷惊醒,遂起床拉开窗帘。呀!窗外狂风怒吼,天空黑乎乎地翻滚着,好像是打翻了黑色的墨水瓶一样,校园的棵棵大树在风中不停地剧烈摇晃着。突然间,一道耀眼的金色闪电划过天际,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哇!天气预报果然准确,这一定是土默川上一场不小的雨。

果然,雨由远而近,只听“沙沙而唰唰......”刹那间,伴随着闪电与雷声,大滴大滴的雨从空中落了下来。开始,粗大的雨点“啪啪啪”地砸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圆圆的湿圈。雨点越下越密,纵情泼洒,酣畅淋漓,学校的小平房,先前还是无数条断了线的珠子散落,随后就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柱,到了后来,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哗......”。而楼房上的雨水顺着楼房的管道拼命地往下流,肆无忌惮地向低处流淌。从屋里向外望,眼前的景物似乎被笼罩在密麻的粗雨线中混混沌沌,茫茫泛起的层层水雾,宛如缥缈的素纱,覆盖着大地,让人感受到像一幅朦胧的印象派画。

啊!这夏雨果然不像春雨那般温柔缱绻,也不像秋雨那般缠绵悱恻,更不像冬雨那般寒冷肆意,它如此的雀跃、如此的奔放、如此的豪放,真令人赏心悦目!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雷声渐渐远去,雨也没有先前那样湍急了。原本黑压压的天空,慢慢地变亮了一些,但四周依然阴沉沉的,雨开始不紧不慢地下着......

啊!这夏天的雨极像一个任性可爱的少女,时而温柔像春雨,时而疯狂,又回到了自己的本性,时而又缠绵婉约像秋雨,它的性格你真的猜不透......

我是一个特别喜欢雨的人,喜欢在雨里散步,欣赏雨的情调。撑一把伞,缓缓地走在校园的操场上......雨“滴答滴答”地落在伞上,又滚落在地上的水面上,盛开着一朵一朵柔软的小花儿。远处的阴山、田野、树木、小村,静静的在绵雨中,悠闲淡然,朦朦胧胧的感觉那山、那树、那小村在雨里微微的颤动,不由得让人心生爱怜......

我漫步在悠悠的夏雨中,虽然它的雨滴比春雨大,但我依然感觉它温柔缠绵。于是,我索性连伞也不打,张开双臂,感受久违了的大自然清新的气息,感受雨落在脸上那凉凉的感觉,想象着自己就是一棵小草,一片树叶,让它尽情地亲吻着我。那小雨瞬间润湿了我的头发,湿润了我的衣服。我抬起了头,让这纤纤的夏雨温暖地抚摸着我的脸颊,一颗颗小雨在我的脸上聚集着,温柔着,悄然顺着我的面容滑到我的脖子里,一丝丝真实的清凉冲击着我敏锐的感官,好爽啊!哦!此时,我的心头飘过的是一股子沁入心扉的清新,就像路边小花飘荡出来的芬芳。

课间操之际,不由自主地走出校园,向附近的田野走去。

细雨中,万事万物都那么兴奋。远处的田野上传来了阵阵的蛙鸣。青蛙,被人们称之为大自然的歌者,在这雨水充盈的夏天,尤其是夏雨将来的时刻,它们便鼓起气囊,发出“咯咯咯”的阵阵欢叫。我也兴奋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大雨过后的田野上空气真清新啊!放眼望去,田野上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玉米——你瞧:绵绵的细雨中数以万计的玉米,将大地染成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海洋。细长的叶片如同一把把柔软的绿色羽毛,轻轻地为大地扇动着清新的风,嫩绿的玉米苗在翩翩起舞,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翠绿的华服。

我走到了玉米的前面,蹲下身子仔细观看,细雨轻抚着玉米地里每一棵禾苗,仿佛为这片土地带来了一种神奇的魔力。颗颗雨滴滋润着禾苗,也滋润着辛勤劳作的人们的心。你再瞧:小雨滴落到玉米叶子上,雨滴顺着垂下的叶子滴溜滴溜地往下滚着,也有许多不愿离开沾在叶子上一动不动,随着风儿在雨丝里摇曳,一不小心,水珠子又掉了下来。叶片的正面光滑耀眼,撩起背面却是毛茸茸的。这些绿油油的精灵,像好多好多小手在接着水滴,微风中它们弹起的水滴不时还溜到我的裤腿上,真淘气!惹得我不禁伸出手去抓它。我看得好高兴啊!

急雨过后,乡亲们也许和我一样都兴奋地走在细雨中。你瞧,四处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花伞——不必说小路上迈着轻盈的步伐传来清脆笑声的年轻小媳妇儿们;也不必说校园里那些大声呼叫,不停地挥动双手,奔跑在雨中孩子们;单说说大路边那一对对老年夫妇们,他们手牵着手,举着一柄淡雅的花伞,满脸露出幸福的笑容......

渐进中午,正在我把玩无厌之际,忽然雨停了,天空也出现蔚蓝的底色......

唉!这夏天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像一位久别的人,偶然相遇却又转身离去,让人流连与怀念......

一个人依然走在湿润的乡间小路上,听着此起彼伏千蛙和鸣,闻着淡雅的禾苗的清香,望着乡亲们的笑脸,总有些心绪被荡起,总有些心事被唤醒——是啊,我们生活在“新时代”,是多么的幸运,是多么的幸福,多么地快乐啊!

    (草作于2025.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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