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年近八旬,因为居住的地方有近十层楼之高,上下楼比较困难,遂于三年前搬到妹妹一三楼房子居住,老屋就这样一直闲置下来。
说是闲置有些偏颇,因为母亲偶尔会过来打理一下,说要给楼顶平台小菜园浇浇水。我猜测,给菜园浇水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她老人家怀念这老屋子,因为她在我面前不止一次说过,老屋才像她真正的家。
前段时间,和母亲通话,母亲说西屋窗台上来了一野鸽子,衔来不少枯枝大概是准备做窝。又过了几日,母亲说下了两只蛋,她还开玩笑说要把野鸽子抓来炖汤,味道肯定鲜美。我打断母亲,说来了野鸽子做窝是好事,能给老屋增添人气,让她不要打搅它,随它如何。可惜的是,当时我未能看到那个人与鸟相处的和谐场面,我猜想,一定很美。
巧的是,昨晚临时有事回趟老家。因为到站已近夜里十一点,我又不让老父亲来接我,父亲就让我晚上到离站不远的老屋居住,他在那里等我。
当晚,没想起来之前母亲说过的野鸽子事情,一觉醒来,看到东边的窗台,才意识到老屋还有一位“新住客”。庆幸的是,昨晚住在南屋,要不然我的呼噜声早把野鸽子吓跑了。
轻轻推开西屋的房门,走到窗台旁,隔着玻璃隐隐约约看到似鸟状的东西一动不动,莫不是死了?好奇心驱使我忍不住近距离凑到窗前,哇!一只眼睛滴溜溜警示着我,吓得我又缩了回去。因为没有近距离看清,只好摸出手机伸手拍了几张照片,放大一看,是一只很漂亮的雀子。父亲说,是布谷鸟,我说不是野鸽子吗?父亲说早上叫了好一会,是“布谷、布谷”的声音,远处还有另一只在附和,应该是公布谷鸟,如果是野鸽子,是“咕咕”的声音。听父亲说完,我又忍不住踮起脚来眺望,布谷鸟则是侧头用一只眼睛警示着我,还不停地跟我眨来眨去,形态超萌。
余光之处,布谷鸟旁边有一塑料盖黄色鸟食,我以为父亲才今早放的,父亲回我说前几天放的。我问父亲,你放鸟食它不会飞走了吗?没有,只是羽毛竖了起来,警惕着他,现在,要好多了,只是,从未看到它吃过,都被麻雀吃了。话没说完,真落下一只麻雀,不停啄食,又给眼前画面增添了一份喜感。
都说老屋是令人怀旧的,闲置久了,真实场面也会令人生疏。但如今,闲置屋子来了“新住客”——一只布谷鸟,布谷鸟的身下还有两只小鸟蛋,正在孕育着他们未来的生命——小布谷鸟。老屋对于它们来说,变成了它们新房子,又焕发出属于大自然的新生气——老屋不老。
将来,在幼鸟展翅飞翔之时,是不是和我一样留恋这曾经栖息之地——这处老屋这个家。真希望,它们能常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