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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兴乾(福慧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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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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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载岁月

80载岁月快要赶上一个世纪,80载岁月已超过建国的“年龄”,岁月何曾停留,它犹如一江春水不复回,也更像是绚丽流星划破天际,在时光机中记录下片刻的唯美瞬间,还有镌刻在岁月廊道上的一道道划痕,虽看似归于“虚无”,但千锤百炼的经历却可以写成一本厚厚的书,永封于岁月长河。对于生命而言,80载岁月更像是一壶浓香扑鼻的陈酿,也许“储藏”越长久,回味愈浓烈,80岁老者的阅历犹如挖之不尽的“宝藏”。

小时候,每当看到电视荧屏中天庭神仙们“长生不老”炼丹场景,我曾异想天开般地认为人会永生不老。随着时光的推移,我们逐渐都在面临生离死别,亲眼目睹身边长辈亲人“远走他乡”,我们希望看到回光返照,想尽一切挽救的办法却无力回天,毫无征兆的“不辞而别”会成为我们永生的痛。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生、老、病、死”不只是自然生理上的痛苦,其实更有生者与亲人阴阳两隔间的心理打击和精神折磨之苦,这是我们人生的必修课,说到生命的终结,想必大部分人都会惧怕,当然这里面包括我自己,尤其担忧自己最亲的人远去,谈及这个主题,我理解目的并不是催生压力和恐惧,而是提醒我们人生无常,要好好把握当下,努力用心珍惜自己最亲的人,这样才不会有遗憾和悔恨。岁月是有情的,虽然它会选择让一个人的容颜老去,但是它却会让一个人的生命充满感情,丰富多彩,哪怕曾经饱经风霜,但依然可见雨后天晴后的彩虹。岁月是有情的,虽然每一个人的生命总有“花期”和“落幕”,但是岁月却会依然记得一个故人的音容笑貌、思想、人格、品德、功绩以及曾经的一切,功过是非都牢牢镌刻在时空长河旁的“三生石”上。但岁月时光总是慈悲的,它是那么美好,基本上都是在“隐恶扬善”,除非某人真的做了大家都唾弃喊打、无恶不赦的过错,那么他很可能将被永远钉在恶人行列,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口碑和名誉不得翻身。岁月是有情的,它会记录你我人生每个时段的阳光雨露、灿烂欢笑、顺逆得失以及悲欢离合,让我们在亲情、师长情、友情、爱情中汲取营养,但那不是“溺爱”的温床,时光也会让我们历经挫折风霜,正是这股爱的力量会让我们走出泥潭沼泽,就如一束光在黑夜中照亮前行的路,也犹如一个指南针和灯塔,纠正和导引着我们远离航海中的迷茫,从而寻找到生命的终极归宿和使命,为我们事业的腾飞“保驾护航”。

80载岁月是如何漫长,对于人的生命阶段而言,如果将生命划为四个季节,青少年就是春季,中壮年就是夏季,垂暮年就是秋季。对于一个80岁老人而言,已缓缓步入“晚秋”,秋日的硕果已挂满枝头,也许看上去身体还算硬朗,精神抖擞,有些可能已多病缠身,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他们都像是一株株成熟的晚稻,谦逊地低着头,诉说着岁月沧桑变化和世事变迁,讲述着生命四季变换,吸收着太阳的光芒和月亮的精华,无时无刻不在雕琢成长。80岁的老人更像是一块块美丽的玉石,从青涩童年到懵懂青少年,从沉稳中年再到迟暮老年,经历了无数次的“切、磋、琢、磨”的锤炼,甚至长时间的碾压和摩擦,最终“破茧成蝶”,变成一块块高贵内敛的玉石,人生的经历莫过于此。80岁的老人就是一本厚重的人物传记,书中记录着他们生命中的欢乐、愁苦、成功、失败、成长、消沉、波峰、低谷、无常、坚忍、顽强、脆弱、生病、健康,还有种种情感流露、丰富生活经验和深刻体会觉悟,仰望他们,就如在回望历史,望古观今,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他们的经历正是照耀我们前行的光和热。

提起80多岁的老者,我瞬间想到了爷爷,他曾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过世时接近85岁,爷爷安安稳稳走过了他平凡而又光辉的一生,却给我们子孙后代留下无穷的精神财富,无论何时想起爷爷,我们都是骄傲自豪,好好传承、弘扬和践行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好家风,也是我们前行的不竭动力和生命之源。2025年2月和3月,又分别迎来了父亲和母亲的80岁大寿,里面有很多的欣喜和幸福,但对于父母长辈的老去,它又稍显一丝冷酷绝情,走得那么急切匆忙,也有许多的感慨和思量,曾经活力四射的青春少年,也早已被过往、皱纹和银发挤满岁月的空间。迎来父母80岁生日,今年是我来到世间第35年,爹娘有着破天荒的勇气和毅力,母亲冒着生命危险,在她45岁的时候生下我,可想而知父母多么不易和艰辛。在我的记忆当中,自己的童年时光十分幸福,有爷爷奶奶,父母和姐姐们无时无刻的宠爱和陪伴,有爹娘带我去小树林捉知了的欢乐,有爹娘看我骑小儿车的背影,有父母深夜背着我去医院的操劳,有父母下雨天接我上下学的呵护,有父亲给我粮票去小卖铺买雪糕的甜蜜,有父亲送我《安徒生童话》图书的诗意乐园,有父母在院子里种下的樱桃树、葡萄树和枸杞子树,更令我记忆犹新的是,还有对我偷小朋友东西的深刻教育和惩罚。为了鼓励我们好好学习,改变自己命运,后来想想,父母长辈教育我们的方式各有千秋,但最终初心只有一个,那就是期盼我们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我们80后、90后这代也许是有过劳作经历的最后一批年轻人,其中的乐趣妙不可言,长辈的辛苦付出和大自然的回赠给予正是奋斗生存的意义所在,正是劳作,让我们明白了人的来处和不易,也让我们知道了感恩祖先父母长辈,感恩大自然中滋润着我们生命的万物。甚至劳作过后,父母长辈还要继续其他主业,承担着家里的一切重担,生存于世,总不是只顾一个人前行。父母中年的时候,上有老,下有小,除了家人,还得处理与亲戚邻里间的一切往来事务,这里面不乏存在很多真情实意,同时也存在误解和分歧,甚至看到了家人很多的忍辱和委屈,但是,祖辈父母的言传身教提醒我们晚辈时刻牢记与人为善,吃亏是福,忍字当头,宽厚处世,多结善缘,厚德方能载物。让我们晚辈感受到浓浓的亲情、友情和世间的一切美好的存在,很多的美好事物总能冲淡发生的些许不快。当然,从小到大,我感觉从不会忘记父母做的美味,这种家味绝不是所谓的山珍海味或大鱼大肉,但却可以贯穿整个人生“相册”,无论走向何方,任凭飞黄腾达,哪怕落魄不堪,父母的一句“回家吃饭”就是永恒的幸福。每当回到老家,我还是喜欢吃母亲炒的土豆丝,煎的鸡蛋饼,调的凉面条,腌的咸鸡蛋,炸的素丸子,煮的煎茄子汤,蒸的菜饼子和红萝卜包等,父亲虽然由于身体原因不便下厨,但依然特想品尝一下他的厨艺,因为那是永恒的情感载体和美好记忆。

在我初高中的时候,父母不在自己身边,我和村里的发小住在小时候生活过的家属院,平常都在县城学校食堂吃饭,每当过周末回到老家,爹娘也总会给改善下生活,我时刻叮嘱着自己要全身心投入学业,高考虽说不太尽如人意,所以更不敢怠慢大学时光,由专科又考专升本,再尝试考研究生,成不成功与否,敢于尝试和经历也是人生宝贵财富和浓墨重彩的一笔,让我记忆深刻地是,在我专升本入学当天,乃至后来招教、事业单位等工作录用考试和正式入职,父母当时已接近70岁,但父亲每次都是拖着受伤骨折过的双腿送我去读书和工作,后来愈加感觉到父母对孩子这种深沉无私的爱,但我们又能给予回报什么,还好经过努力,我找到了比较理想的工作,并取得了一些成绩和进步。4个姐姐早已成家立业,作为家中独子,工作相对稳定下来,最让父母牵挂地就是自己的姻缘和婚恋,他们经常叮嘱我要尽快完成人生大事,让家族血脉更好的传承,后来才明白人生一世,老人到一定年龄都希望看到人丁兴旺,家族有希望,这也许就是人活一辈子的意义。但到目前为止,我也没能满足父母的期盼和心愿,有时候虽说姻缘得看缘份,但也怨自己没积极争取和把握,时光境迁,当自己意识到缘份奇妙的时候,曾经的有缘人却早已走散于人海之中,我恍然大悟那个她永远都不会再次遇见,只能去好好修炼自己,等待新的机缘。我一直相信老天爷很青睐我,如果上天选择继续眷顾自己,也许还会幸运遇到另外一个有缘的她,共渡人生美好岁月,也让父母放松身心更加愉悦安享晚年。既然曾经的岁月已逝,有些东西也许再也回不到从前,对于无法弥补的,只能勇敢地去面对,懊悔、自责都无济于事,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走出“泥潭”和“心牢”,继续积极乐观前行,坚强地去改变今后的命运走向,行走中也许会有更大的挫折和磨难,但都是为了强大、考验和唤醒自己,当努力强大到自己都想不到的程度,前方也必会是鲜花满地和康庄大道,才能有能力更好地回报父母家人、六亲,父老邻里,才能更好去做有利于家庭、社会、国家之事,才能更好地光耀门楣。

面对时光的流逝,岁月是有情的,我庆幸父母今年各自迎来了80岁生日,而且他们的身体都还算硬朗,也许正如大家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真的是我们全家人的厚福啊,让我感觉愧疚的是,我却还再让父母费心劳心,在工作居住生活地,母亲不顾自己腰背部严重的骨质疏松,还常帮助我收拾家中的一切,无论我们有多大,如果我们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真的是幸福,能常听父母讲讲他们的过往经历,听他们说说我们小时候的事,都是最深情的共鸣和记忆,唤醒我们的曾经,激励我们的未来,父母恩情,终生难报。常回家看看,善待父母就是善待我们的将来,父母善待爷爷奶奶和他们的兄弟姐妹给我们后代上演了浓浓的亲情教育大课,也让我们终生牢记:人这一生,只欠父母。友爱手足兄弟姐妹,有今生没来世,我们要好好善待这份深深的亲情缘。祝天下所有父母快乐无边,青春永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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