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

青年农民赵跃在太阳高照的时候，翻耕了家里一块平坦的土地。别人家的土地都是用旋耕机在翻耕，赵跃却与众不同，非得要用耕牛来翻耕自家的土地。赵跃平日里尽管少言辞，但谁也说不清楚赵跃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农民现在使用现代化农机生产工具等耕种，已经达到普及程度化了，赵跃却还要保持传统的一种耕作方法。赵跃不是买不起农机工具，家里就连三层小楼房都能盖得起，他买不起旋耕机去耕地没有任何人能够相信这一点。赵跃每年都在坚持耕牛翻耕土地成为常态化，在一般农民眼里不是一种死脑筋作怪，赵跃一家人在土地上而是继承了一种古老的牛耕习惯。

这一块平坦的土地被赵跃用耕牛翻耕，在太阳下晾晒了好几天之后，赵跃就在此来到翻耕的土地上，带着一种喜悦与高兴走了一圈。因为赵跃高兴之余捧起一把把泥土，捏了又捏泥土湿润程度，认为根据土壤干湿情况可以点播包谷种子了。赵跃在季节上不仅对播种有了严格的农事安排，而且对“桐子开花正下种”流传下来的古老农谚，不仅牢牢记在心间也更有其深刻的理解。有一天赵跃在地里点播包谷种子的时候，雇佣了村里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不要小看留守在农村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但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给村里，缺少劳动力的农户干这干那不计报酬，只要有人叫唤这些老人，他们也答应得非常干脆。对于留守在生于斯长于斯大部分农村老人来说，都能够受到村里人的敬仰原因就在如此。今天被赵跃叫来在地里干活的这些老人，他们在赵跃眼里每一位老人干起农活精神十足，没有一位老人拈轻怕重都在埋头劳动。老人担一挑水粪走进地里不显得很吃力，刨一阵土窝子不觉得腰酸背痛，在土地上老人表现出那种可贵的劳动精神，却体现在老人身体健硕幸福美满的一张张幸福笑脸上。在饭桌上这些老人也吸烟，也在猜拳饮酒上毫无退让之意。饭桌上的老人酒性之余，还利用饱满的精神力量骄傲地说道，如今农村人的生活与城里生活没有什么区别了，城里拥有的农村也拥有，现如今农村的生活方式与城里的生活方式更没有什么区别。赵跃在饭桌上不会喝酒，只会在饭桌上陪着老人吃饭闲聊和高兴。赵跃看到饭桌上劳动了一整天的老人，那种兴高采烈不知疲倦的精神状态，不仅深感敬佩而且也参入老人其中聊天，说起了家长里短和在外出打工所看到世界变化的话题。这些给赵跃家里点播包谷种子的老人喜笑颜开酒足饭饱之后，赵跃就用私家车把每一位老人安全送回到家里。

赵跃家喂养的一头耕牛是专门耕地来使用的，也是赵跃掏钱为农村的那个家购买的唯一一头耕牛。多年来，这头耕牛一直被赵跃的父亲在家里喂养看护。家里一些耕地曾经被退耕还林之后，留下的土地虽然不多，但赵跃和他家里人把剩下的好田好地并不随便荒芜，而是一如既往地把土地管护好耕种好，在一年四季里计划该种什么庄稼就种什么庄稼，也不会让一寸土地闲着。这样一来，赵跃一家人爱惜土地和天下农民一样，如同爱惜自己的生命那样特别弥足珍贵。所以住在城里的赵跃始终保持农村人的农民本色，每年春播秋收都要回到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帮助家里种好庄稼收回粮食，再回到城里经营好大超市。

赵跃每当从城里回到农村的家里，虽然算是半个城里人了，但一个农村人勤劳精神决没有从此丢掉或者改变多少。关于这一点，有农村人进了城里多年之后问过赵跃此事，但赵跃侃侃而谈到不管在城里赚了多少钱，在城里住了多长时间，我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本质没有变。赵跃一直没有脱离农村人的本质没有变，面对熟悉的土地和土地上的一草一木，包括为家里购买的那一头耕牛，与自己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相联系。赵跃有时也当着朋友的面还在说出心里话，住在城里那个家心里依然还在惦记农村那个家的生活世界。赵跃带着情感爱家乡那个家，这的确也是他的大实话。就拿每年春播秋收回家种庄稼，和回收粮食这些农村事情来说，其实赵跃和往常种植庄稼习惯一样，在播种之后喜欢独自在地里查看一下，看一看泥土把种子覆盖住了没有，要是看到有石子在种子周围出现，总要把石子拿在手里带进播种耕地之外，要是赵跃看到一群鸟儿忽然落在播种地里刨土偷吃种子，他不管三七二一就发出一阵阵怒吼声，直到把一群鸟儿从播种地里，赶进山林方才回到家。

赵跃今年春季回到家里把包谷种子播种下地，他却不去观察被泥土覆盖住了种子没有那种老习惯，并把一腔热情转移到了家里那头耕牛的身上。赵跃对这头耕牛的关心很是在理，他在天黑之前就背上背篓，手拿镰刀却走进山林，为耕牛割回了一背篓青草倒进牛圈内。赵跃在牛圈一边看着耕牛啃吃青草的形象特别憨厚可爱，一边又摸了摸耕牛身体健康的体魄，并且动情地自言自语说道：“一年四季比人类辛苦多了！”。然后，赵跃又拿起铁铲和扫帚，清理牛圈内的牛粪，清除牛圈里的残渣剩物。赵跃给牛圈彻底清扫完毕，直到重新为牛圈铺上干净的稻草之后，赵跃忙碌的身影才回到屋内，洗脸洗脚上床休息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赵跃赶着耕牛走进了山坡一片绿草地让耕牛啃吃。赵跃非常熟悉在绿草地之间，有一个巨大的黑石头，黑石头上赵跃和同伴们曾经玩耍过，被磨损留下来的那些痕迹早已没见了踪迹。因为现在的黑石头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尘土和鸟粪，也在一层层湿润的尘土上长满了青苔。黑石头上的青苔密密麻麻不仅茂盛，也在茂盛的青苔之间，生长出了不少的绿草。在赵跃看来这些生长在黑石头上的绿草，都是耕牛最喜欢啃吃的草料。于是赵跃也不在黑石头上留恋什么了，迅速在黑石头上扯了绿草之后，顺手让正在啃吃绿草的耕牛咀嚼着。此时耕牛啃吃着绿草，赵跃也停留在绿草之间。就这样赵跃用平凡人的眼光，看到了远远近近青绿色的山峰，也看到盘旋在山峰之间的那些横七竖八的公路线，如今一条条公路线已经连接通向外面的世界了。过去一座座山峰再不是呈现出光秃秃的山包山脊山腰山沟，如今山上山下沟里沟外密集的山林一片连着一片，远观像是一片蓝天，近看像是一片绿海。绿海仿佛映衬着千家万户农家庭院，蓝天好像描绘着田间地头勤劳者的光辉形象。赵跃也许不一定用眼睛看到美丽的世界，用心也能够感受到家乡远远近近的变化。曾经裸露的悬崖峭壁周围却被一棵棵大树遮掩起来，曾经宽敞的羊肠小道被山林覆盖着，曾经轮廓分明的沟沟坎坎上，却长满了带着波浪形状的绿草。在赵跃视野里鸟儿在绿草之间嬉戏，这些鸟儿也把快乐带进了，一棵棵大树之上叽叽喳喳热闹非凡。那些停留在大树上的鸟儿你来我往，一会儿飘飞一会儿停留，一直在树枝上天空中飘飞的那些鸟儿，在赵跃的视野里好像很快演变成为一朵朵彩云，让人越看越美丽极了。

赵跃早上去山坡上放养耕牛，在回家吃过中午饭后，还牵着耕牛肩扛犁头，又到自家土地上翻耕出了半亩地，准备栽红薯苗使用，提前备耕这是庄稼人最基本的农事安排，赵跃也是心领神会父亲对他的这样安排。赵跃知道即便是父亲不这样去安排，他同样会看在眼里自觉把需要栽培红薯苗的土地翻耕出来备用。赵跃把备用的红暑苗地翻耕结束在吃下午饭的时候，赵跃也没有想到他的母亲专门安排了一次包谷糊糊，和一盘子炒土豆丝和一盘子青菜。赵跃一边吃包谷糊糊，一边听母亲微笑着说道，在城里吃到家乡的粗粮很不容易，多吃家乡的粗粮身体健康些。这时，赵跃的父亲吃了一口青菜也在补充说道，可以带些包谷粉到城里一家人经常煮着吃。赵跃一边吃土豆丝一边津津有味地回答说请二老放心，我们城里一家人还是经常在吃粗粮。赵跃和父母吃毕下午饭后，他还在厨房忙完了卫生，走进客厅对在看电视节目的父母关心问道，手机换不电冰箱换不洗衣机换不，现在国家对电器以旧换新都有补贴。赵跃的父亲用质朴的语言回答说，都不能换都还能使用。同时赵跃的母亲也急忙插嘴说，电冰箱洗衣机刚用三个年头不换，不能使用了再换不迟，至于手机还能使用就不要换了。赵跃为尊重两位老人的安排和想法，已经不断地收住了话语权。赵跃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勤快人，那一颗勤劳的种子始终伴随着他的成长，他与父母说完话之后，也就没有陪同父母坐在客厅看电视节目和聊天，乘天黑之前依然背上背篓手拿镰刀，到山坡上给耕牛割青草去了。

赵跃在当天晚上还开上私家车，给本村一位七十多岁老人贺喜生日，回到家里之后又把三层小楼房电线路是否安全检查了一遍，还陪着父母在客厅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聊天，过一会儿赵跃才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去了。安睡在床上的赵跃自从懂事起，就有一个睡觉前的老习惯，坚持要把当天所做过了的事情细致地回忆一遍，再次安排好第二天要立即着手完成的手头上的事情。这更不用说赵跃回到农村长期生活过的家里，睡在床上不但回味这几天以来，在农村家里劳动的生活场景画面，其实赵跃睡前总也免不了首先要重温起，在农村童年生活有趣的一些画面感。赵跃对家乡的一阵阵情深浓浓，虽然处于一种海量般的回忆之中，但他也回忆起了自己从农村到城市里，这一路走来扎下根所付出的艰辛与努力，这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不知不觉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总是在第一时间内像是放电影画面那样消失不了。赵跃年轻时曾经怀揣梦想南下打工十年有余，看到外面的世界倒是越来越精彩美丽如画，那时挣回家的钞票倒也在家乡修起了三层小楼房，让乡里乡亲赞不绝口羡慕不已。常常在外出打工的赵跃心里算盘打得很精准，还毅然决然到过黑煤窑拼死拼活，却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让自己又挣回家一笔可观的钞票。后来在朋友们的大力支持下，回到家乡在本县城承包了一家大型超市，自己也当起了老板。接着赵跃不仅有了满意的家庭，在城里也购买了大套房子，而且赵跃手里有了钱还热衷于公益事业，还为新冠肺炎时期捐过款，为家乡铺路架桥出过力也捐过款，更为家乡几户贫困家庭品学兼优的的孩子捐款圆了大学梦。赵跃有了钱一步步回馈社会良好的思想境界赢得了社会各界的好评，当地政府也为赵跃颁发了“爱心企业家”的光荣称号。赵跃并没有被荣誉光环带来骄傲的资本，而是一贯保持着农民朴素形象的本质，在什么时候都没有被改变过。自己既使在城里长期生活，虽然成为老板有了钱，但按照赵跃的说法自己的根在农村，热爱自己的家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当晚赵跃在农村家里睡在床上，睡觉前大致想到了自己许多不同寻常的生活历程，但对于赵跃来说在人生成功幸福面前，既要去总结成功的一面，更要去总结失败的一面。每当赵跃回忆起自己常常失败一面的时候，思考最多的还是有限的生命问题，一直想到人们在无限的时间内，所做出的事情为什么成不了正比，所以在人生价值起伏上的结果实在是显得非常遗憾了。当赵跃在床上开始入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但此时挂在天空深夜里的月亮显得更加皎洁靓丽。在这种美丽的月色笼罩下，乡村的公路上也不断地传来了车辆的鸣笛声，更为奇怪的是赵跃家鸡笼里那只大红公鸡，突然间亮开了嗓音一声长鸣，刹那间好像点缀了月色下一幅幅美丽的图景。在赵跃听来红公鸡的一声长鸣，不仅沉淀在美丽的月色之中，好像也在不断地描绘出了一幅幅美丽画卷了。在赵跃一边听来一边慢慢进入梦乡时，漂浮在窗户之外那些美丽月色，像是一朵朵花儿一样在摇曳着。眼看花儿带着同样的美丽，仿佛也步入到赵跃的梦乡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