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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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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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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荷·微光

近段时间特别颓废,每天两点一线已然成为生活常态,“宅”字于我而言,已经不再只是一介熟悉的汉字,而是实实在在的我的生活的写照。甚至,我对身体的放任更甚,已然超越了精神上的“宅”,可以用“懒”字来形容。最近,在我的储备里,有一句话得到了证实:越闲越懒。现在的我,懒到连想着出去走走都觉得累得慌!

很奇怪,或者,是相对论主导了我的躯壳与精神。身体不想出去的念头越强烈,脑海里浮现出前段时间朋友发的赏荷视频越清晰。

视频里成片的花海粉靥绿裙,在朝霞映射的宠溺里,几滴露珠扑簌簌从花瓣跳跃到荷叶上,打几个滚、扭动几下浑圆的腰肢,精灵般眨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滴溜溜滑落到水面,在久已如止水的心尖尖上溅起微微涟漪。这些涟漪蔓延开来,似一双婴儿的小手,伴随窗外鸟鸣的召唤,一点点、一点点地抓揉着跃跃欲动的心弦。是啊,微风甚好、阳光不燥,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怎可错过这时光齿轮转动时亦想为她稍作停顿的美好呢!别浪费这份大自然的偏爱,去户外走走吧。

东湖森林公园我是常来的。对我来说,在每一个稍有空闲的时刻,最佳选择都是这里。闻其名知其行,这里集林、花之毓秀于一体,渲湖水小桥之灵韵,春夏两季繁花锦簇、绿树盎然,秋季则红叶似火、层林尽染,冬季亦不肯落于后,一场小雪便可将玉树琼枝呈于湖岸,甚或,这天地间纯净的白,还会调皮地抹去北风里为数不多的色彩,将晶莹剔透的冰凌花充斥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之间。

还记得春天在荷花池畔,眼见一枝枝立叶在水下努力向上伸展,平静的水面倒映着去岁未曾頽尽的枯枝,池水伴随春天的脚步日渐丰盈,似我心,在候鸟北行的声声召唤里荡起涟漪,那种悸动,与枯黄未落的芦苇花四目相对,相约一定要在芙蕖花开鼎盛之时,来这里观赏它们正值青春的盛开。哪知时光匆匆流转,未觉春尽,枫叶已露羞涩。

都说过了立秋,也就过了赏荷的最佳时节。只是,于我与青荷而言,虽未能锣鼓相迎,能有缘分挥手告别,亦可稍挽错失之遗憾,不是吗?

东湖森林公园,坐落于老城东南方的小凌河畔,与凌河公园毗邻,没有明显交界。因为距离与方向的原因,每次成行,我都是习惯从凌河公园西门进入,顺着小凌河栈道继续东行,两个公园皆不错过。而今日,因为目标明确,便选择从东湖公园的北门进入,凭景色三千,我只着意荷塘。

第一次从这个门进来,着实影响了我的方向感,一时找不到直接去荷花池的那条路。走走停停,左顾右盼间,在路边发现了一块书有“棋盘岛”三个字的大石头。

到了这里,我便能分辨出荷花池的方位了。

抬头向左前方望去,一个由各种形状的奇石堆叠的假山围绕着一汪池水映入眼帘。池水不是很清澈,抱大的荷叶堆堆叠叠,叶下漂浮着簇簇水草,茂盛着。偶有缝隙,亦是墨绿色里倒映着纯净的天空蓝,几朵着碧的云彩悠闲着,静谧着。

紧走几步,几级石阶下一条小路左拐,一座小型拱桥连接一条木栈道映入眼帘。拱桥虽小却不失雅致,咖色的扶手已被游人摩挲成紫铜色,远远望去,泛着油油的亮光。同色的巴掌宽的桥板挨挨挤挤着,桥面中间部分在游客日积月累的踩踏下演变成淡淡的土灰色,与栏杆支柱周围的浓郁色彩形成鲜明对比,被阳光晕染成金色的小路,漫漫着,伸向远方。

小桥与廊道在荷花池上蜿蜒着,一侧是荷莲满塘,一侧是芦苇深深。栈道的边缘,贴心地围了有一米左右高度的木栅栏。“凭栏望尽芳华梦,秋心未改忆当年”跃然心头。不同的,是我的生活,无论是忆往昔或是看今朝,景色未变,欢喜如前,无忧亦如初。稍觉欣然。

着眼满目的黄绿相间,一阵垂怜。花虽清雅,亦能出淤泥而不染,然,抵不过流年的侵蚀,终将芳华不再,唯余尘烟。

我承认,我是个不太擅长吟风弄月的人,但是,陶醉于春日摆柳与流连花下风情亦是如常。此时的心情,虽不似张抡“驰隙流年,恍如一瞬星霜换”的悲凉,却亦深感四季轮回的变迁之迅疾。“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朱熹的诗句不知何时,已然不再只是他人的感慨,悄然间,演变成寻常的人生写照。

正在遗憾荷花尽衰之际,眼角隐约瞥得池边一片荷叶轻轻摆了一下身体,仿佛是向我招手吸引我的目光。定睛,荷叶的侧后部居然有一朵即将绽放的花苞亭亭玉立。不知是因为母株已然精力不足,还是因着西风渐浓,亦或是她还只是豆蔻年华,花苞很小,小得让我怦然心疼。却仍然为之欣喜,欣喜这迟来的花开,也为之骄傲,骄傲那份虽迟、却依然可以花开。

一阵欣慰。虽错失时机未及目睹群芳争艳,却得见季末的一枝独秀,亦不失为另一种偏得。其虽羸弱,却赐我以光芒:给时间一点时间,或许,悲戚山穷水尽处,转弯即可偶遇柳暗花明村。

幸甚,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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