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下午：呼吸或者思索（组诗）

    一只蜻蜓笑着

真诚该播种了，雨水过后

一片绿叶，一朵红花

已长成我身体的一部分

是谁防祸于未然

是谁图患于将来，当禽流感

南迁北徙，我那一点含混的疫苗

怎样去和候鸟争吵

三月桃花睡醒过来

粉红的脸，轻柔的花香弥漫

阳光，纤细的腰摇向温暖的春季

这样说，语言极其圆润

像池中莲叶上的露珠

在人类和神灵的嘴边展现

我只是一只蜻蜓，微笑着，偶尔，栩栩如生

    还是在阳光下舒适地睡上一觉

还是在阳光下舒适地睡上一觉吧

站着，或者直立行走

太累

表情也无法像风衣一样轻逸，真的

那太难受了

仿佛人丢失了自己

从马尔康回来，我一直想这样

或者能有机会到沙滩上走走

感受海风吹湿眼睛

击鼓的人敲在自己身上

庄严的吻皇后一样

站在你的面前，还能呼吸或者思索

恐怕也是一种奢侈

太阳眯着眼睛

躺着

咀嚼起米饭和牦牛头皮的味道

深刻而真实的音乐，透过缕缕阳光

舒舒缓缓地飘过来。

     这座静悄悄的房子

我无声地站在那里，谛听

一座静悄悄的房子以及旁边的走廊

在我心里呼喊着——

“屋里有人吗？”

我脚下，雪地里的雪，目光

和松树上的雪一样东倒西歪

无法袒露，也笑不出声音

房子被风，恶狠狠地敲响

伊朗，或者非洲的某个地方

哀歌禽流感一样在人类头顶盘桓

而科学家，始终充满恐惧和幻想

当灾难来临

天空里云朵在飞翔，就像我的歌声

金子般的音质，静静地回响

“你月光一样皎洁的脸庞

也像房子里，静静的一块石头”

你等待着他的来到，在深夜，我的姑娘

我将给予你一个梦想，即使青春，自由

甚至生命

“我将把它们当作花朵，缝在我的漂亮衬衫上”

或者以唐卡画的形式，让这座

静悄悄的房子，聆听格萨尔的诗歌之声

让房屋的主人，把洗去汗味的衬衫穿上

走过喧嚣的尘世，悠然闲逛。

                           2006.2.16于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