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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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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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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在收获稻谷的季节里(上)

一棵种子,放在湿润的土壤里,给它合适的温度,水份,它就会生根发芽,分裂分化,茁壮成长。如同混沌世界里完成一个胚胎个体的缔合,生命的成长在尘世里浸泡不久,骨骼肌肉闭的合发育成型,千百年进化的脑髓开始在形成,徒然在一个新的生命自然体内,基因悄然在潜移默化之间演炼,伸展蔓延。不由自主的感触着这个世界。演绎出一个健康体魄的新生命体,婴儿的哇哇一身坠地,铺展开盛放情怀,经历大自然的风雨坎坷,一天天生长成熟起来,开始感知在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

春 播

寒风凛冽,阴沉的天空悄然已逝,三月的清晨降临,一轮红日终于裸露出久违温暖的笑脸。带来和风细雨,洋溢着无比的热情和生机,冬梅已开始纷纷换上戎装,枝繁叶茂。恍然之间远近荒野有了春气息,旷野里万物开始泛青,乡村的村前屋后树枝喷青吐绿,池田边也开始柳树成荫,渐渐这个世界热闹起来。

阴郁一冬的天空,终于展露出霞光明媚的朗朗笑脸。太阳象刚过门的新媳妇,羞答答撩开云帘。萎靡的万物一天天欣欣萌动起来。最早是曲岸的柳,嫩芽如翠玉,缀满婀娜的垂丝,随风撩水。梅、李、杏、桃似曾经相约,花雨迷蒙,风一吹,红的红,白的白。不久村外的田野尚在浑然中渐渐苏醒,期待着天造人合的农夫为媒把它悄然唤醒。

四季轮回,周而复始,江南又到了新一年的春暖花开的景象,这一刻和风细雨,远近山谷不时传出声声布谷鸟的歌唱:“布谷布谷,快快播种,阿公阿婆,快快插禾。”传遍江南乡村丘壑之间,是呀!该到稻田播种的季节了。

转暧的节气顺着大地气温袅袅升腾,农夫走在田埂上,酥心得象喝了几回去年陈酿稻花香酒。膘肥毛厚的牛儿臃肿地走出牛棚,仰望村外熟悉的蓝天,俯首脚下一望无际熟悉的土地,不安分的“哞哞”声声,把农夫的心也搅乱了。是土地在渴求在召唤,来吧,它在期待农人的耕种。

农夫翻开粮仓,挑选储备好的稻谷种,稻谷见到一缕亮光漏进来,仿佛感悟到即将融入在亲爱的大地,眨了眨冬眠了一冬的眼睛,仿佛看到农夫久违的笑脸。那饱含阳光和泥土味的汗香,是滋养它生命的味道啊!那是一双结满老茧粗糙似松树皮的双手,日晒雨淋间皱纹堆积岁月的笑脸,灰土似成老土墙的衣服着装,无不浸透着乡村无尽岁月的洗涤沉淀。

农夫把谷种浸在浅浅的温水里。播撒在温暖肥沃的泥水母秧田里,稻谷如同待嫁的女儿,在他们的呵护宠爱下成长,不久又稻谷温水里颗粒饱满,浑身散发着活力,顶破谷壳,稻谷夹杂泥土的清香之间,绎出雀舌似的点点新绿。

播种啦!农夫手臂挥洒,谷粒在阳光里飞扬,天空下起了金色的谷雨。山间布谷鸟清亮的啼叫,一声比一声更悠长。演绎一曲春天世外桃源的大自然壮丽前奏。农民在播撒着新一年的生机和希望。

 开始了春耕,清晨二月的江南,乍暧未寒之间,寒露湿润了田埂地头的野草。

水库、池塘开闸放水,远近的湖泊,沟壑引来忙碌如歌的春水声“哗哗”的欢畅,顺着沟壑迫不及待的歌唱润入稻田。农夫提着锄头开缺引水,赶着健牛耕田耘土忙碌开来。

阳光温暖而魅,霞开始耕田准备插秧了,村外远近高高低低的耕田,在声声农夫吆喝里开始被唤醒。

也许是一冬季都没和土地亲密,农夫高挽裤管一抖缰绳,兴奋地挥动大声吆喝着,牯牛儿枷担在身喷着响鼻踢踏四蹄,矫健的拖着耕犁铧耙农具,一脚脚稳健的踏踩在松软的水田里奋力向前,锃亮的耕犁铧耙不深不浅的入水下泥土。

一时间泥浆翻滚,水光漾漾,忽快忽慢,忽左忽右,新泥一道道被翻耕出水面,泥土的气息在阳光里四下,弥漫里夹杂着几分水腥味。一声声激荡的泥浆飞溅,惊得匍匐的青蛙、蚂蚱惶恐四散跳跃,水田深层里冬眠的泥鳅、黄鳝、昆虫被惊醒懵里懵懂,继而在暴晒的霞美日光之间。惊惶失措地满田乱窜。乐坏了紫燕、山雀叽叽喳喳呼呼朋唤友,落在田边的桑树柳枝头,伺机饱尝一顿美物,捎带给儿女们带回些口粮。田土几经翻耕耙犁过后,把土耙得细细的,松软软平展,耕犁过后铧耙稻水田成一床新绵被,土地如同即将欢迎待嫁的新娘。

南方的紫燕又飞回来了,在田野衔泥,农家庭院檐下筑巢,往来穿梭,结伴呢喃声声。蜜蜂嗡嗡、蜻蜓蝴蝶偏偏起舞,飞出高低的村落,飞过麦地过菜花,飞到谷雨时节。不甘落后的野花,漫山遍野开满五颜六色。

不知不觉过了晌午,耀眼夺目的日头早已挂在半空,人与牛都大汗淋漓,倒映的太阳碎成一田碎金。农民在稻田里春耕、母秧,施肥,播种,补肥,哈摆草,打药除草除虫。忙得顾不上吃午饭,婆姨孩子们不得不把饭菜用竹篮送到田间地头,末了不忘带上一大壶烧好的温开水。

在水田里,母秧一头扎进泥土,一头探出浅水面,如同新生的牛犊狗娃,稀奇的看着这个绚丽多姿的五彩世界,舒展嫩绿的新叶。一颗颗、一片片、一丛丛、一块块、秧田里宛若绿缎,郁郁葱葱,不知不觉之间在天造人合下给大地披上的锦绣。一天天丰满臃肿母秧,风韵春色一片。又如同羞涩换装待嫁的新娘。

在水土里滋育成长的秧苗,有农人为媒,如同即将待嫁的新娘,依依惜别之间,带有几分眷恋,带有几分难舍。又如孩童的成长,步入学堂,离开母亲温暖的怀抱,读书,求知,学技术,开始要在未来经历风吹雨淋,独自面对新的人生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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