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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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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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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絮语

泰戈尔有《飞鸟集》来表达他的哲思,鲁迅有《华盖集》与《华盖集续篇》将杂文的枪放得响。莎士比亚通过戏剧上演十七世纪的身心故事。伊索通过《伊索寓言》传达了故事的启示。阿拉伯《天方夜谭》讲述一千零一夜故事,古希腊诗人荷马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以诗歌的体裁讲述了神话了的历史故事。中国的《诗经》《楚辞》《搜神记》《世说新语》以及牛郎织女、白蛇传之类的神话传说以及其他古典名著和新名著向我们展示了丰富的想象、人类的向往和颇多人间景象。

儿童有天真的头脑和纯真的心灵,他们像待飞的小鸟,屡练雀跃,常有雀跃的心情。我看到一代代一年年正在长大的小孩,曾有几多的欢愉。他们对世界感到好奇,他们对伙伴感到亲切,他们用澄澈的眼睛照出亲人朋友同学同伴和陌生人的面子,却不知大人或是上一代人给他们设定了道路和认知。君不见一个小孩子从咿呀学语就在给灌输知识,该上学了,又“好心”交了近二十年的学费,让他们长期在学校里成长,不让他们过问家事,不让他们参加一次劳动,甚至不让他们料理自己的碗筷和房间清洁房间整理。这一切都由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或是保姆、清洁工等人给干了。这是在培养带飞的鸟儿们?这是真正地爱孩子吗?

爱是什么?越俎代庖不是爱,保护甚至包裹起来不让见风雨也不是爱,一味灌输某种大人认知的思想或是指定将来某一天可以依赖的路径,也不见得是爱。爱是对人和物以及抽象事物的一种深沉而愿意为之付出的感情。爱要适度,过度了会感到感情混乱,不足了会感到孤立和超然。

飞鸟能飞,需要放开其翅膀,学会飞翔,有飞翔的天空,能自由飞落,有落脚的地方,有交流的空间,有觅食的本领和可觅到的食物等。

天生具有想象力翅膀和好奇心驱动力以及自我调节能力的长大一些的孩子不怕放手让其展开翅膀。在成长的道路上,放开束缚给其练习飞翔的机会,允许其跟随父母做力所能及的事,参与必要的场合和事宜包括会议,在德智体美劳的培育下成长,鼓励并引导其向上高飞。多少父母老师打着爱孩子的名义或是心中明明有爱却束缚了孩子,让孩子眼中失去了应有的光?

放开翅膀,首先要清楚其具有什么样的翅膀,雄鹰一样的矫健翱翔之翼还是依人小鸟一样轻快小巧的翅膀,羽翼尚未有还是已经开始长出羽翼,羽翼丰满了否,根据翅膀的实际再观赏、鼓励、放手其在生存竞争的环境中学会生存。想象力和开放的思想以及创造力和好学品质是文艺和科学的翅膀,友善、真诚与社会智能是交往的翅膀,爱、宽容、感恩、自律、审慎是情绪情感和节制的翅膀,热情和活力、坚持、勇敢、洞察力、怀揣希望是生命力、斗争和竞争力的翅膀,审美、信仰、幽默等品质是活出意义和价值的翅膀,领导力、团队精神、公平正义是在社会生活中脱颖而出的翅膀,谦虚、审慎、毅力品质是保持较长生命力推动成长和社会进步的翅膀。

其次,能够放开手,在隐身安全处比如家庭、户外共处等地静静观察适时帮助。当他或她在成长的道路上遇到了风雨是正常的,如果家长老师不能风雨兼程,就让他或她自己应对风雨,在风雨面前学会有意识地应对风雨,找到合适有效的应对方式,及时行动作出必要的反应和行为应对风雨。当然,他们可以寻求同龄人相互帮助,也可以寻找面临共同局面和环境的人抱团取火。家庭、学校、社会包括社区都是孩子成长的环境,这里面有的是资源,有的是人脉,这需要他们自己去探索和合法合理合情地取得。可是父母如果束缚了孩子的翅膀,他们很难找到自由。若是头脑失去了自由理念也就没有了自由意志,他们不但飞不起来也更不愿意飞翔了。我们看到多少长大了的孩子比如大学毕业了、研究生毕业了,不敢振翅了,不敢试飞了,甚至不愿意飞起了。这与儿时不让飞恐怕飞起了落下摔伤有关,事实上哪有怕飞的鸟?与长期束缚着的思想不够开放有关,与过度焦虑有关,与过度恐惧有关,与习得性无助也有关。所以我们上代人要为后代人考虑他们的成长,就要放开其束缚了的翅膀。培养开放的思想,保有一定的确定性和小幸福,从小引导其体验心流的游刃有余、酣畅淋漓。培养平和理性的心态,超越自卑,克服恐惧,看到希望,有理想有道德能自理能自律,有底线思维和界限视野。

飞翔的天空是他们施展生存发展技能的天地和舞台。如果空中气压很低,压得喘不过气来,就要缓一缓,看准天空适宜飞行再展开翅膀。如果风雨雷电交加,切勿高估自己的能力而铤而走险。如果天空布满了外界不知名的阻挠因素,需要集体探索和评估后再飞。理性的天空里需要更多用到真诚、好学、好奇、创造力以及审慎、自律、活力与热情的品质,感性的天空需要更多的友善、爱、社会智能、感恩、宽容等品质。天高任鸟飞,但要量力而行。泰戈尔诗云“天空不留痕迹,鸟儿却已飞过。”人的飞翔的翅膀可以放大,达到理想的实现、发现、发明的兑现,这带着某种偶然,虽然是努力的必然。教育者要为羽翼未丰的学生创造适宜飞行甚至翱翔的天空。没有适宜的天空,空有翅膀也可能是悲哀的事情。正飞的青年壮年中年的人们也要传帮带好愿飞的新人。这塑造、带领的过程中需要在科学的天空、民主的天空、人文的天空、晴朗的天空中进行,也需要有符合实际、催人奋进、公平合理、多元智能的评价体系中进行。

飞与不飞,主体说了算,自由地飞。受钳制、蹂躏、污蔑、轻视、胁迫、剥削的飞是不健康不正常的飞。翱翔和欢快地飞是追求的状态。要自由地飞,就要克服困难,摆脱限制,解放了手脚,自由了翅膀。何时飞,何时落,根据主体需要。空中多长时间,有时会忘了自己在飞行却飞得稳飞得高飞得自在,这是心流的状态。自由的飞就要有更多的心流状态。

飞累了,就能落下来,落到可以栖居的地方。安居和飞行同样重要,晨昏鸟鸣急,中间是活跃时间。相对的是良好的休息栖居时。良好的生态和这颗蓝色行星星球的稳定是栖居的必要,和平共处的群落也是飞鸟进化的生存状态,齐飞翔共栖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皆有状态。或进化或演化,看的有多远,你就能飞多远。栖息地都曾是远行者的家园、故乡,因为迁徙也是经常的事。

飞行部落成员有共同的习惯、语言、行为,群聚、交流、沟通。天地交而万物通,飞者交而技能升。交流、交往、通婚,产生更新的一代,培育新一代,塑造新天空,巩固新家园,回望故乡情。社会智能、真诚、谦虚、审慎、爱、宽容是飞行部落交流应具备的积极心理品质。深入学习和提升这些积极心理品质有助于共同进步和可持续发展。

身着翅膀不空飞,捕捉虫儿喂饱胃,还要抚育新生儿。觅食的本领是生存的第一要著,无论是单个儿还是一群群待飞已飞的鸟儿,不能觅食则难以生存。能飞也要会觅食。不光是放到大自然甚至野生环境中,在种群稠密的环境中,觅食都是非常重要的技能——生存技能。飞行飞高都是手段,生存和发展才是目的。

又是一年开学季,见到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大多数脸上洋溢着笑容和活泼,待到吃饭时、上学时、放学时,像待飞的鸟儿张开翅膀飞快地奔向目的地。这是在试翼吗?或是在学习和练习飞行吧。愿新一代有好的天空、栖息地、飞行的本领和能力、能自由飞翔、能自由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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