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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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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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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博士

胡博士,姓胡名少卿,又名胡小狠。

当然,我从来没叫过他“胡博士”的,想到他便会给他发短信或者到他博客上送纸条,曰:“兄弟”。这称呼,颇有江湖味——那些年,胡小狠该是一个“闯江湖”的人,并且希望有可能成为“大哥”吧。也的确,那些年,他不停辞职又兼职,在媒体、在商海皆曾扑腾过。然而,忽然有一年,听友人说他竟去大学教书、做学问了,说实在的,我没有一点诧异!

其实,胡小狠到底是书生。

结识胡小狠时,他正师从北京大学曹文轩老师读博,并于《新京报》兼职。其时,我也师从曹老师,职业却也是从事媒体。二人见面投缘,遂成为想起来就联系一下的朋友。想来大抵是六年前的冬晚,岁月真是催人,那黄昏时我突然有点落寞,想去喝些酒的,便打电话找胡小狠。并约好地点:前门大街全聚德烤鸭店。他短信,稍等。果然,等不大久,他飞也似的骑辆破自行车就来了。他斜挎一个包,头发被风吹乱,一时颇像一个流浪少年。他见面对我咧嘴一笑,呆会还要有一个朋友要来,并且羞涩一低脸又扬起来,对我笑道,她是个女的。我会意。坐下点菜,菜上来,却不吃,专等他口中那女的来。不大一忽儿,那女的来了,认识。我们三个人就边吃烤鸭边喝点啤的,还一点一点谈到些文学。天夜了,我们散去。他突然握起我的手,寒风就从我们身边刮,他说,兄弟你到哪去?那时,我在京城没有家。

那时,我真是想“投靠”胡小狠,至少是想跟著这个联系面颇广的小师弟混口饭吃。他也尽其所能、努力帮助我。然而,说到底,他其时也仅是一个小职员、穷学生的,他打来电话说,今晚上我请媒体圈朋友吃饭,老哥你来。我知道他是想通过这个聚会,让我结识京城媒体圈内的一些朋友,运气好,被某家媒体相中去弄口饭吃,也是有可能的。我便去了。他刚办了一个小公司,便打电话说,兄弟你来。我便去了。一看,他的公司仅一间房一张桌两把椅。中午,他叫外卖请我吃了一顿好吃的。我看著他。他说,我这公司要做大,给兄弟安排个位置。可,我终是没等到他公司做大,就忽然听说,他失踪了。

胡小狠失踪啦!

朋友间疯传这个“流言”。自然,我是不大信他失踪的,可究是月二四十没见过他一面了,电话打过去也被告知“你所呼叫的用户,已被停机。”怎么回事?与熟识的朋友饭前饭后,我会悄悄打问。当然,其间也有不少朋友向我打问胡小狠的去处。骤然有天,流言来了,说胡小狠跑到海南跟他本家一个亲戚养猪去了。真的?当然是真的!于是,我也就有点相信这传言是真的了。——在胡小狠身上,任何不可思议的奇迹,都会发生!于是,有天与曹文轩老师一道吃饭,席间有朋友提起胡博士来,我便言之凿凿道,他到海南养猪去了。可是,这传言过不大久,忽然我竟然在街上遇到他。他骑辆破车背著个破包,对我惨然一笑,真是越混越穷!那天,我就邀他到蓝旗营对面的一家小酒馆吃了顿便饭。

当年,胡小狠是越挫越勇型的,他似乎很想在出版业上干一番事业出来的,那不大久,他又成立起一家出版公司,还邀我去他那里看,办公室是在北大附近一幢居民楼里,员工也多起来,连他算来大概有三四个人了。他说,是与朋友合伙做的。之后,若闲散时,我到住处不远的花市书店内逛逛,会发现胡小狠策划出版的图书。他做的书,文史类居多,因为他追求书籍的内容品质,一直以来,好像皆不大火。当然,他赚没赚到钱,我不大知,但相信他一定能维持。——因为,“胡杨策划”出版的图书,在书市上倒真是越来越见着多了。我内心暗暗为他高兴,胡博士,他终于熬出头了。

然,又是没过多久,我听说他已经到北京一所大学去教书去。

这一次,我没觉着奇怪的原因是,胡博士,在我心里眼里终究是书生的,他之所以之前有那些看起来、听起来颇有点滑稽的经历,在我私下里认为,他的主业一直没丢,那便是文化,中国文化,他的那些生活的过往,在我以为那是他有意在生命中体验中国大地各式文化生活,他是一个诗人,他懂得怎样在当下活,怎么恣意的活着,他做到了。前些天,我看到他做的一首诗,《槐花》,其中有诗句——

“槐花是故旧

和它不相见已很久了

如果没有走上槐花的道路

就不会陪伴它的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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