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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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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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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的白蜡树

上个周末,老婆还与我商量,是不是趁秋高气爽,离开喧闹的城市,找一个美丽的地方去欣赏,消除一下疲惫的心情,整理一下杂乱的脑电图。我一口气说了好多地方,不是去过,就是路太远,综合各种因素而被老婆否决。

今天早晨,在我工作的地方,沙苑腹地的沙底王谦小学门口,不经意间,我发现学校门口向东望去,一排美丽的白蜡树瞬间映入我的眼帘……

在古老的北欧神话中,白蜡树被誉为“世界树”,它承载着九个王国,其根若被咬断,则预示着诸神的黄昏即将来临。此外,在欧洲的文化中,白蜡木被赋予了“长矛”的象征意义,而我国古代先人也曾以白蜡杆制作长枪和棍棒,其中名震一时的“少林棍”便是由此而来。由此可见,白蜡树虽看似平常,却有着不凡的出身与丰富的历史内涵。

夏天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经过学校门口,这排白蜡树着一身绿装,与路旁的各色树木融为一体,我的确很难发现它竟然与众不同的美。好友煞有介事地与我开玩笑,“老哥,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为什么长得如此茁壮?”我故作神秘状,当然知道,只有白蜡树能在沙苑贫瘠的土壤中生长,其根系发达程度远超地表可见部分,主根深扎地底,侧根横向延展,形成庞大的地下网络。这种独特的根系结构让白蜡树既能抵御狂风侵袭,又能在干旱季节汲取深层土壤水分。‌‌走近一看,我仔细观察白蜡树,树皮布满细密的纵裂纹,犹如老者布满皱纹的面庞,却蕴含着惊人的生命力。

时至深秋时,白蜡树叶片变为纯粹的金黄色,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柔和光泽,形成让我耳目一新的金色旧画,与蓝天、孩子琅琅的读书声、迎风招展的国旗等元素相映成趣‌。难道这不是我苦苦寻觅的秋天美丽的景观吗??我不知道学校旁边这几株白蜡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然换装。或许是今年秋天因为连绵的阴天,缺了阳光的浸润,它们的黄色,少了几分耀眼的金灿,却多了几层如黄土地般沉静而温厚的暖色。

我被这瞬间的美丽景色击溃,几乎情绪失控,同行的好友提醒我,“怎么啦?老哥……”

此时此刻,一棵棵白蜡树在秋风中正惬意地舒展着枝丫,宛如撑开一柄巨大的、金灿灿的伞。树枝干交叠、亭亭如盖,浓密的树冠几乎遮蔽了天空。

站在白蜡树下,举头仰望,金色的阳光穿过层层枝叶洒落我的脸庞。此刻,它们的叶子正悄然变黄。秋风吹过,无数黄叶如成群的金色蝴蝶,翩然脱离枝头,纷纷扬扬地扑向大地的怀抱。它毫无保留,将往日的苍翠浸染成阳光的色泽,将所有光华凝聚成一树美丽的风景。而风起时,那满树薄如蝉翼的金叶,纷纷扬扬,在风中翩跹回旋。它用飘零勾勒风的形状,用坠落挥洒最后的绚烂,将王谦小学定格成一首金色的童话。

也许就是这样,美丽的风景总是不经意间会发现,换个心情,换个角度便别有一番情趣在心头。

我站在校门口的白蜡树下,久久不愿离开,仿佛变成了一株白蜡树。当深秋的晨光再一次穿过羽状复叶的缝隙,在地面织就斑驳的光影,我心灵深处一幅关于生命韧性的画卷正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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