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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经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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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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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归乡:家的细语(散文)

在湘西那片被岁月轻抚过的古老土地上,春节的脚步悄然临近,如同一位久违的老友,带着温暖的笑容,穿越风雪,缓缓而来。这是一段关于归乡、关于记忆、关于时间与空间的深情对话,它以最质朴的语言,勾勒出一幅幅动人心魄的画卷,让每一个灵魂都能在这片文字的海洋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港湾。

冬日的午后,阳光稀薄而温柔,洒在斑驳的村道上,仿佛每一粒尘埃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此时,我偶遇了常年在外打拼的甘成文。

甘成文30多岁,是一位土家族年轻人,10年前在外读书深造后,留在了大城市打拼。年关将近,甘成文便踏上了归乡的旅程,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忐忑。这是一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路,熟悉的是那份刻在骨子里的乡愁,陌生的是岁月更迭中,那些悄然变化的风景。

沿途,是枯枝败叶与皑皑白雪交织的冬日图景,宛如一幅幅淡雅的水墨画,静静地诉说着季节的更替与生命的轮回。偶尔,一两声鸟鸣穿透寂静,如同天籁之音,让人心生欢喜。这,便是自然赋予人们最纯粹的礼物,无需修饰,便已足够动人。

随着车轮的滚动,家的轮廓渐渐清晰。那是一座被岁月雕琢的老屋,青砖黛瓦间,藏着几代人的悲欢离合。门前那棵老槐树,依旧挺拔,只是枝叶间多了几分萧瑟,仿佛也在等待着什么。是的,它在等人,等人用一双游子的眼,去重新审视这片养育的土地,去感受那份久违的温暖与安宁。

走进老屋,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木头的清香,以及那些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里,偶尔飘出的淡淡霉味。这一切,都如此亲切,仿佛能瞬间唤醒沉睡的记忆,让人恍若隔世。

甘成文漫步在屋内,指尖轻轻滑过那些斑驳的墙壁,每一道裂痕,都像是时间的笔触,记录着过往的故事。那些故事,有的温馨甜蜜,有的苦涩难言,但它们共同构成了成长的轨迹,让甘成文成为了今天的自己。

窗外,雪花开始飘落,轻盈而优雅,如同天空中飘洒的羽毛,为这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甘成文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雪花一片片落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这雪,是岁月的使者,用它独有的方式,告诉人们:无论世界如何变迁,总有一些东西是永恒的,比如爱,比如家。

夜幕降临,老屋的灯光显得格外温馨。甘成文坐在火炉旁,听着祖母讲述那些关于家族的故事,那些关于勇气、智慧与爱的传说。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岁月的轮廓,却也让她的眼神变得异常明亮,仿佛回到了那个青春洋溢的年代。

甘成文的思绪随着祖母的话语飘向了远方,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那时的他,总爱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间奔跑嬉戏,追逐着蝴蝶,捕捉着蝉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他们。那时的天空,总是那么蓝,云朵总是那么白,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味道。

如今,那些童年的伙伴已各奔东西,有的或许已为人父母,但那份纯真的友谊,却如同这炉火,永远温暖着他的心房。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想起那些关于成长、关于梦想的点点滴滴,它们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春节的钟声终于敲响,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声声,烟花璀璨,将夜空装点得如梦似幻。人们穿着新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相互拜年,传递着新年的祝福与希望。

在这样的氛围中,他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种形态——它不仅仅是时间的流逝,更是情感的累积与传承。每一个节日,都是一次心灵的洗礼,在忙碌与喧嚣中,找到片刻的宁静与归属感。时刻提醒他,无论走得多远,都不应忘记自己的根,不应忘记那份对家的依恋与对亲人的思念。

春节期间,甘成文还参加了村里的各种传统活动,如舞龙舞狮、贴春联、包饺子等。这些活动,不仅让他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魅力,更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团结与协作的力量。在那一刻,他仿佛与这片土地、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建立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联系,那是一种超越血缘、超越地域的情感纽带,将人们紧紧相连。

当春节的喧嚣渐渐散去,甘成文又一次踏上了离乡的旅程。但这一次,他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坚定。因为他知道,无论未来他将走向何方,这片土地、这些人、这些故事,都将是他永远的依靠与力量源泉。

归乡之旅,不仅是一次身体上的迁徙,更是一次心灵的觉醒。它让人们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生活,重新定义了幸福与成功的含义。原来,真正的幸福,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财富与地位,而在于你是否能够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事,是否能够用心去感受生活中的每一个瞬间。

而成功,也并非仅仅意味着事业上的辉煌与成就,它更在于你能否在追求梦想的同时,保持一颗谦逊与感恩的心,去回馈社会、去关爱他人。因为,只有这样,人们才能在人生的旅途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与意义。

此刻,当甘成文再次回望这段归乡之旅,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感激这片土地给予他的一切,敬畏那些在历史长河中默默耕耘、无私奉献的人们。是他们,用汗水与智慧,铸就了这片土地的辉煌与荣耀;是他们,用爱与信仰,点亮了无数游子心中的灯塔。

岁月悠悠,时光荏苒。在未来的日子里,甘成文将带着这份感激与敬畏,继续前行。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坎坷与漫长,他都将勇往直前,因为他知道,在这片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土地上,总有一盏灯为他而亮,总有一扇门为他而开。

让我们共同期待,下一个春节的到来,期待那份属于家的温暖与幸福,再次拥抱更多的甘成文。因为,在那里,有湘西人民最深的根,有湘西人民最真的梦,有湘西人民永恒的归宿。

岁末归乡,不仅是一次身体上的回归,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与重生。在这片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土地上,让我们共同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让湘西土家族、苗族人民的生命之歌,在这片广袤的天地间,永远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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