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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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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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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龙川

龙川县地处广东省东北部,是东江韩江上游的璀璨明珠,河源之源,山岭逶迤,绿意盎然,景色秀美,四季宜人。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龙川人,但是常年奋斗在他乡,掐指算来,我已在他乡谋生三十年了。随着年纪的增长,乡愁愈演愈烈,特别是近几年来归乡的次数多了,触摸家乡的时间长了,对家乡的历史风物有了更深的体验。龙川,置县于公元前两百多年,至今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为广东四大古县之一,具有深厚的历史人文底蕴;龙川,地处东江上游,山水秀丽,空气清新,犹如一幅幅山水画卷,令人流连忘返;龙川,世代客家人在此生息,不断有客家人往外迁徙发展,演绎了客家人拼搏进取的坚毅品格。

家乡的山岭

韩江上游的龙母山区。家乡是丘陵地区,连绵起伏的山岭如同一条条巨龙蔓延,构成了家乡人说的“龙气”,让人难于找到“龙头龙尾”。开门见山,山外有山,层层叠叠。举目远眺,所有的山岭都披上了绿衣裳,绿得自然,绿得舒适,绿得诱人。这里是绿色的世界,绿色的海洋,绿色的农村。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里人世居山里,世代守望着山岭,享受着山岭的恩赐。松树、按树、油茶树等绿油油的树木在山岭上蔚然成林,但更多的是路箕。路箕是什么?这是我们山区客家人用来烧火的天然燃料,客家女子上山手握镰刀弯下身子割路箕,捆回家里晒干燥后即可以用来生火煮饭,烧水洗澡。路箕生长在岭岗上,一年四季都能生长,用之不尽取之不竭,这是大自然恩赐于家乡人的宝贵财富。路箕的如山里人一样,有着超强的生命力,即使不慎造成大火烧山,烧成焦土成了黑山岗,那些灰烬变成了有机肥料,翌年春开照样会生长出路箕来,嫩绿的苗儿破土而出,又给山岭披上绿衣裳。以前家乡的女孩子懂事后,母亲就会教她如何割路箕,掌握这门山里女人生存需要掌握的活儿。大多数男孩是不会去割路箕的,因为这是女人的份内事,与男人无关。如果哪个男了去上山割路箕,会被村里人笑话,会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柄。那么男孩子干什么呢?当然也不能空闲,毕竟游手好闲与我们客家人的民风所格格不入。男孩子要去放牛。牛是我们农家人的宝,肩负耕地耙田的重任。牛是整个家族共同拥有的,大家出均等的钱买回来,各家各户轮流放牛,农忙季节轮流使用,正是人各有份。我喜欢把牛赶进山岭上,山坳背阴的地方生长锋利的刺芒,那些刺芒手是不敢去触摸的,一不小心就会割破皮肉,但牛们不把它们当一回事,张开嘴巴地吃个够。把牛赶进山岭上我就可以跟小伙伴去玩个痛快,人多的话来个游击战,把人分成两班,手握石块、泥块互掷一比高低,或者干脆来个摔跤比赛,过把摔跤的瘾,比什么体育锻炼都要强。摔得最差的人就要去接受光荣的任务,去把牛们看好,如果有一条牛跑丢了就拿你是问。有一次我们把牛放丢了,几头牛都不见了踪影,一听说把牛放丢了,大人们都慌了,纷纷去邻村寻找,好在于黄昏时分找到了牛。我说家里的牛太过难“长”了,跑得快,我跟不上,这样才幸免了一顿皮肉开花。不过那些玩伴却没有那么幸运,有的生硬硬地挨了一顿皮肉之苦,有的“吊饭钵”没晚饭吃,真够惨的。但此后大家放牛变得留神些了,不敢疯玩了。不好好放牛可没好果子吃。

放牛除了能在山岭上玩耍,更吸引人的是能在山岭上摘些果子,捡些野生菌,拎回家里老少皆宜,老少皆喜。春夏季节,山岭的草地上,路箕缝边,如果你留心观察,就会发现已经有野生菌破土而出了,鸡肉菌、草菇菌等,一簇簇一丛丛生机勃勃的,白色的顶上沾着一点点泥土及清新露水,散发出泥土的气息。待这些野生菌长得差不多了,我们就披上“蛇皮袋”或者拎上竹篮子,把牛赶在附近山岗上吃草,边捡野生菌边放牛,一心两用一举两得。其实牛吃饱了还会跑到山涧喝水,喝足水它的肚子就会胀起来。等牛们吃饱喝足了,我们也把装野生菌的盛具装满了,赶着牛们高高兴兴回家去。这时走在山间的小道上,背着野生菌回家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战士,心里甜滋滋的。如果你家的牛听你使唤的话,你还可以骑上牛背大摇大摆地回家。那时的生活水平,还没有什么肉呀骨头之类的东西来煲野生菌,把锅洗干净,舀进一两瓢水,放进野生菌加点油盐煮熟就可以吃个痛快,连味精也没有,就更别说鸡精了,但却非常鲜甜可口,家里人说比鸡肉还好吃,野生菌没有骨头,即可煮汤又可做菜。现在从市场上买回来的都是室内种植的菌,怎么调味也调不出野生菌的味道,根本无法与野生菌比拟。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吃野生菌作为一种补充,作为一种美味,伴随着山里人度过了艰苦的岁月。

九月九,稔子甜过酒。家乡人说的稔子就是山稔,到了农历九月初九,稔子就熟透了,乌黑的果实挂满山稔树上,黑得直诱人流口水。这时我们上山放牛就多了一个目的,那就是采摘稔子。采摘山稔不仅要靠运气,而且要比体力。所谓运气就是要找到山稔多的所在,比体力就是要多在山上跑,不跑哪里能见到稔子,见到稔子还要手脚快些,不然被别的同伴发现了一窝峰冲上来,三两下就摘光了,你也摘不了多少。但是,山里有的是稔子,你今天摘少些没关系,明天你再上山,总有一天能满载而归满意而归。把稔子摘回家里,分给家里人及左邻右舍的老人和小孩,个个都会夸你能干,长大后一定会有出息的,心里比外出打工发了工资还欢喜。直到现在,如果回到家里,回到群山的怀抱,我还是喜欢一个人上山,在山上走走,呼吸一下家乡绝对可以打包出口的新鲜空气,如果发现一些野果,摘些野果回家让家人惊喜一下,那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曾有一段历史时期,全国各地掀起大炼钢铁的高潮,家乡也一样席卷其中,于是乎山岭上的树被砍光,给山岭剃了光头,到处光秃秃的,以为这样就能超英赶美,没想到后来都遭殃。山上的树砍光了,一下大雨泥沙倾流而下,雨势稍大些就可能产生泥石流,随时威胁着乡亲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这山上的黄泥水流下来,流入了稻田影响了禾苗的生长,自然也影响了稻谷的收成。后来,绿化山岭的口号提出来了,“十年绿化广东大地,造福子孙后代”,龙母街上也挂出用铁皮写成的大字:十年绿化龙川大地,造福子孙后代。这口号可是动真格的,不像现在那些口号那么随便讲讲而已。大人们扛起锄头上山挖坑种树,小孩子也跟着上山去挖坑,大家都要出力。我读小学时,只要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每年都要上山劳动,干的是挖树坑,把坑挖好了等大人来种树。挖的树坑大小一平方尺,那时的老师及村干部拿着尺子来量,不合格要就不能回家,直到挖到合格方才罢休。我在山上挖树坑,曾试过所穿的布鞋太滑了,根本在山上站不稳,一不小心滚落到山腰上,只好脱下布鞋赤脚上阵,这样几个春秋来回,炼成了赤脚上山不惧泥石割破的足下功夫。那时的种树时节,省里县里还会派出飞机来播种,扩大种树的范围。只要播种的飞机在山岭上盘旋,村里的孩子们一定会欢呼雀跃,比过年还高兴。山岭种上了松树苗,封山育林若干年后,一株株树苗长大成材,路箕蔓延生长,家乡的山岭慢慢地变绿了,山岭又披了上了久违的绿衣裳。山上的松树结起了松果,学生放暑假也不能闲着,学校分给学生摘松果的任务,超过任务量敞口开收购,松果用来当作烧料,松子卖给供销社。一个暑假摘松果能超一百几十斤,挣个一块几毛钱算不错的了,那时冰棍才五毛钱一条。我就曾把摘松果挣得的一块钱,去镇里的冰室批发了一箱子雪条(即冰棍),以为能挣一块钱,没想到放在箱子里面没及时卖出去大部分融化变成了雪水,不过也让我好好地把冰凉的雪水喝个痛快。

金秋十月,我行走在家乡的山岭上,仿佛置身于绿海茫茫的绿色世界之中,呼吸着沁人肺腑带着花香的空气,俯视着瓜果飘香的山脚,眺望着山边一望无垠金色的稻田,树上的鸟儿在鸣叫,叫得我心里格外舒服。

绿色的山岭,就是家乡人永远的财富!

霍山之美

提起丹霞地貌风光,广东人自然会想到韶关丹霞山。其实在广东游览丹霞地貌风光还有一个好去年,那就是具有“丹霞山第二”之美誉的广东龙川霍山。霍山位于田心镇,毗邻兴宁、五华,距龙川县城47公里,距河源市区146公里,方圆近10平方公里,海拔550米,为广东七大名山之一。苏东坡称霍山为循州第一峰。

霍山是中国南疆的翡翠,是中国大地上的一颗灿烂的明珠。其既有华山之险,又有黄山之秀。如今,进入山中,树绿花红,泉清林翠,峰回路转,亭阁其布、移步换景,真是人在山上走,如同画中行。

相传,远古时代,这儿没有大山,后因当年的女娲补天时,将剩下的一点沙浆,撒落人间,刚好落到霍山,故使霍山呈现出悬崖高耸,绝壁万丈,横空屹立,怪石嶙峋、千姿百态,令人叹为观止的奇特山峰。

霍山昔日不叫霍山。后来,楚汉相争,天下大乱,著名学者霍龙的祖先自吴迁越,世居龙川,隐居霍山。汉高祖在位时,曾令请霍龙出山任职,但霍龙无心于官场,乃曰:“龙川者,龙之生地也。龙若离川,莫若赐死”,婉言谢绝,隐居霍山,著书立说,传播文化,开导乡人,后功成仙去,名传于世,时人感其恩泽,将此山命名为霍山。霍山名胜颇多,有险峻峰峦三百七十二,著名者有四十八峰,二十七岩,八大洞府,十一泉池。真是千岩竞秀,万壑争流,峰峰有异态,处处呈奇观。故千百年来,许多文人墨客,高僧道士,纷至沓来。晋葛洪在此修炼,唐玄宗为僧时曾到此游,宋蓝乔在此成仙。诸胜中尤以“霍山十景”为最。这十景是:船头观日、玉麟玩月、酒瓮凌云、雄师吼龙、横岩傲雾、一线曙光、砻盂接佛、七井仙泉、沙僧拜寿、铁拐挑葫芦。

我家在韩江上游的一个小山村,距离霍龙数十公里,天晴烈日站在屋背后的山上,可以望见霍山的轮廓,霍山就像一艘从宇宙飞来的巨船,静静地停泊在田心。在这个粤北丘陵山区,霍山与附近连绵起伏的群山对比起来,显得另类独具个性。这就是霍山之美,雄壮之美,阳刚之美,伟岸之美。我曾登上霍山之巅船头石,那时我还在读初中,学校组织师生上霍山,我们一百多人踩单车前去。我骑的是辆破旧的单车,与一个同学跑在最前面。说实在的,在家门口看霍山看了十几年了,终于有机会走上去看一看能不高兴吗?百闻不如一见。把单车扔在霍山脚下,我就兴冲冲地往上跑,那时不晓得去欣赏风景,只想一股作气跑到巅峰,因为站在山顶上站得高望得远,好像此番的目的为了望远而来。我和那个同学一路小跑着上山,登上山顶往回走,在山腰遇见同学们,再与他们一起登山。顶峰之处有几平方米,可以摆下四张八仙桌。八仙桌是客家人用来吃饭的桌子,一张桌子能坐八个人。站在船头石上,方圆数百公里一览无余,东韩两江犹似青丝罗带,飘舞在群山之间,田畴村野,恰似世外桃源,多美的人间仙境啊!四周的群山如同一条条地瓜垄被臣服一样温顺,而霍山就显得非常强大,在群山的环抱中崛起矗立起来。关于霍山的传说,班主任骆老师站在船头石上给同学们讲,他讲了几个小时还没讲完,我却一个也没记下来,也许我只顾着浏览山下的美景,把骆老师讲的传说当作耳边风了。船头观日是最值得期待的一个景点,游人要在凌晨三四点开始登山,或者干脆夜宿霍山,以待日出,但还需要天公作美。日出东方,金色的太阳在薄雾中冉冉升起,喷薄而出,给大地洒上金色的光芒,美不胜收。

在我的印象中,从山脚往上走,依次能见到酒瓮石、一线天、砻盂石、玉麟洞,“吊谷上棚”、“百二段”等,最后登上最高峰船头石,俯览群山秀色。通往船头石有一条小径,只容一两个人同时攀登。我想现在应该拓宽通道,景点布置得更加吸引人了。人在此山中,险峰林立,怪石林立,你无法想象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妙,都能在这里领略到。这就是霍山的险峻之美。登一回霍山,一定会增加你的勇气和魄力。

在当地有一句话这样说:约不登霍。就是三五知己约好哪一天去登霍山,这个想法往往会泡汤,要么有人临时有事离不开,要么天公不作美,总之无法成行,不能登上霍山。对于这个说法,我未验证过,我想现在道路网络畅通,高速公路、水泥公路、铁路都有经过龙川县城的,通往霍山脚下的也是水泥公路,乘车又方便,龙川县城每天有多趟汽车通往霍山,怎么会“约不登霍”呢?这个说法应该改为“约定登霍”更合适些吧。

每值雾时,则见云烟在下,峰露石尖,隐见天表。若置身此地,但见云在下,峰在上,脚下云烟往返,忽上忽下,云缠雾绕,急聚急散,气象万千,恍若登临仙山琼阁,真可谓是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无怪乎当年苏东坡漫游至此,诗兴大发地吟道:“霍山佳气绕葱笼,势压循州第一峰;石径面尘随雨扫,洞门无锁会借云封;船头昔日仙曾渡,瓮里当年酒更浓;捷步登临开眼界,江南秀色映瞳瞳”。

霍山是地壳下岩浆沿着岩层裂隙、断层上升冷凝而成的花岗岩石山,经千万年来风雨剥蚀,形成峭壁与许多奇石怪洞。这天清晨,我站在家门口凝视着霍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霍山裂变过程中地下岩浆喷发而出,排山倒海般地动山摇后才崛起屹立傲视群山,我们客家人从中原往南迁徙风雨兼程,最终定居粤北山区何不如此?

萧殷的影响

关于点亮中国文坛的萧殷,或许是年代久远吧,对我这个年龄阶段的人可能印象模糊,但对我而言却是别有一番感受。他的故事深深地影响了我,激励我最终走上以文谋生的道路。

早在二十多年前,仅有初中文化的我,开始由厨师到记者的职业转变,走上了以文谋生的道路,实现了儿时的夙愿。而这,与我本身具有一定的文学天赋之外,还与龙川籍作家萧殷的故事对我的影响具有一定的关联。

小时候,我父亲与他朋友在聊天中说,佗城竹园里出了一个作家叫萧殷,原名郑文生,他很厉害,一九五几年龙川发大水,他回家乡体验生活后,向省里打报告,减免了当年龙川的税赋,为家乡人民办了一件大好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来作家这么神奇,可以用笔为老百姓办事,在我幼小的心灵深处萌发出自己也要当作家的梦想。虽然,时至今日我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者,但于我而言能吃上“文化饭”心满意足了。无法改变世界,想法改变自己。人生各自精彩吧。

读小学时,龙川县编写的德育教材有一篇讲萧殷的童年故事,大概是讲萧殷童年时家里贫穷,但他少小懂事,下河捕鱼帮补家用,而且非常用功读书,爱写作文。萧殷先生,成为我崇拜的偶像,是我学习的榜样。别人爱贪玩,我却爱看书。

读中学时,学校发了一本乡土读物,收集了龙川籍作家萧殷、华棠、谢逢松的简介及作品。我记得,这本乡土读物叫《故乡情》,其中有一篇萧殷的小说《月夜》,创作的背景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龙川农村,文字风格略带客家话语,作品具有浓厚的客家风情烙印。让我感觉到作家并非触不可及,自己家乡就走出了多个名作家,从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作家梦。对于《故乡情》这本小册子,我不知看过多少遍,认真去推敲、琢磨、领悟文学创作的写法、布局、结构等,让我对文学创作有了一定的认知,继而自发去写小说、写故事等。特别是萧殷勤好学的故事,让我有了追求的目标,以文谋生,并将文学创作作为自己终生奋斗的事业。终于在我16岁那年,我发表了第一篇小小说。

记得上世纪九十年初,我到深圳找工时,在一间工厂的宿舍里看到特区报,当时正在连载萧殷的传记。由于为生计而奔波,我无法看到全部传记连载的报纸,只看了其中几期,意犹未尽。2006年11月,我的一篇散文在全省的征文比赛中获奖了,在这次颁奖仪式上,我见到萧殷传记的作者、原广东文学院院长程贤章。我们在简单的谈话中讲起萧殷。他说:“萧殷,是我的恩师,没有他,就没有我,也就自然没有我的今天。”由此可见,萧殷在广东文坛乃至中国文坛的地位,德行天下,桃李芬芳。

初中毕业后,由于家庭贫穷,我跟随周边大多数人一样外出打工,跟着表哥下厨学艺。在繁重的打工生活之余,我重拾了自己的文学梦,经常在珠三角的打工刊物发表故事、小说之类的文章。这些作品现在看来略显不足,但笔下情感真挚,感人至深。2002年3月,我怀揣自己发表的几十篇文章,敲开了河源市某报的大门,被该报社聘为签约记者,从此走上以文谋生的道路。随后打工足迹遍及惠州、东莞虎门等地。

2012年,我申报文学创作职称时到广东省作协参加专业培训,在作协机关看到萧殷文学研究会的牌子。作为龙川的一个作者,我深感骄傲和自豪,这不仅是龙川人的荣光,而且是客家人的荣光。

我的家乡出了萧殷这个大名鼎鼎的作家,用作品影响了中国文坛,用人品影响了文学后辈。我想,作家对读者的影响并不一定要亲耳面提,通过读一个作家的故事、作品,完全可以影响到一个人。其实,我看过萧殷的作品不多,仅有一篇《月夜》,对他的了解不多,仅有片言碎语。但通过潜移默化的人格力量文学力量的影响,却是无法估量的正能量,足可以改变读者的人生。感恩文学,感谢生活,感谢萧殷的故事影响了我。文学改变我的命运,文学改变我的生活。每次回到家乡,路过县城的萧殷公园,我都要放慢脚步,心怀敬仰之情注视着萧殷铜像。

萧殷先生,您培养文学后辈的烛光精神,点亮了中国文坛;萧殷先生,您体恤家乡民情的爱乡情怀,温暖了龙川百姓;萧殷先生,您留下的文学作品和好故事,丰富了人文龙川。

东江夜色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东江上游的龙川县城东江两岸变得热闹起来,人们从四面八方行走到河边散步跑步锻炼身体。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家乡人也更加注重身体了,不再以宅家闲扯来打发时光,选择行江边作为休闲锻炼身体的一种方式。

我所指的东江两岸,即在东江一桥至东江二桥之间。不仅是东江两岸,而且包括这两座东江桥。东江两岸,高楼林立,商家云集。灯光瞬间点亮,东江两岸、一桥二桥,岸边高楼的外墙,桥上桥下的立面,流光溢彩,五光十色,交相辉映,让人沉醉。有的边走边聊天,不时传出欢笑声;有的江边垂钓,不时传出收获渔获的惊叫声;有的三五成群江边小亭闲坐,吹着舒适的晚风。

我常年奋斗在他乡,呆在家乡的时间不多。每次回到龙川,我都要行江边,我乐意涌入人群之中奔走,耳边响起熟悉的客家话,竟有一种久违亲切的感觉。虽然龙川只是一个县,就凭眼前的东江夜景,哪个敢说这是小县城?她不仅具有小县城的悠闲自在,还具备国际化大都市的格局。这简直就是远在几百公里之外广州珠江夜游珠江两岸夜景的翻版。假如时日,如果将这一地段开发成为东江夜游,完全可以完美复制珠江夜游。更为美妙的是,东江上游几乎不见污染,白天江水清澈能见到鱼虾嬉戏。我想在这样的环境中夜游东江,让人的心情更为舒畅,因为每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干净的,空气中既有山中林木的氧离子,还有蕴含水份的充沛。走累了,我喜欢凭栏站一会或在小亭凳子上坐一会休憩,看着流动的江水,让人心旷神怡。

原先我一直以为东江流经龙川县城这一段是直的,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径直冲来,而是缓缓地拐了一个弯。也正因为这个弯,让原本湍急的水流变得缓慢起来。水流变缓,东江水变得温柔起来,流水汩汩,动听悦耳,让人充满无限的遐思,对远方天外充满好奇,对脚下的热土充满热爱。

记得我五六岁的时候,我搭坐亲友的自行车下县城,来到县城姑姑工作的地方,亲友去别的地方办事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姑姑工作的店里,而姑姑又正在忙着,我无聊之极一个人走到沿江路,就是现在的沿江东岸。那时的沿江路只是一条并不怎么显眼的江边小路,我走失了,一个人在江边看着水上人家在船上打鱼为生,对于一个山里的孩子来讲,县城的一切都会觉得新奇。后来姑姑一行人找到了我,说幸好没被船家佬抱走卖掉。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东江两岸是几经改造而成的,已经完全改变了过去的样子,作为曾经风光的老隆港,已变成一块石碑镶在路边,让人们依稀还记得脚下这片土地就是曾经的老隆港。沿江路,沿江江岸,还有一个官方的名称:宝龙大道。至于为什么叫宝龙大道,深圳市宝安区对口扶贫龙川县,龙宝一家亲,或许这条路改造升级时,宝安给予大力支持,龙川为了记住宝安的帮扶,特将这条路命名为“宝龙大道”。其实,在龙川举目可见宝安元素。宝安、龙川同饮一江水,亲如一家人。

行走在人流中,不时能见到路边小摊,他们卖凉粉卖小家电卖玩具,还有人在路边摆起音响设备,线上线下卖唱,给山城增加了生气。

夜深了,人们酐畅淋漓地出了一身汗之后慢慢地散去,江边的宵夜档开始热闹起来,人们坐在江边尽情地享受着地道的客家美食,欣赏着东江美景,久久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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