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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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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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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敲这鼓槌

最初的相遇是在社火队伍里,有人拿着鼓槌猛士般敲打鼓面,随之而起的就是威风凛凛的舞龙,千变万化的舞狮,还有什么踩高跷,划旱船的,倒骑毛驴的张果老,装疯卖癫的铁拐李,戴着面具的大阿福,一路地舞过去,走过去,人们兴致浓烈地跟过去,耍过去!鼓搥敲出了盛世欢转与流光!没人抵抗得了集体的狂欢,也就不知不觉汇入欢乐的海洋走街串巷地与人群同乐!

然后就是戏剧舞台上,武生出场耍刀弄棒之际,乐队里的干鼓敲得急促又响亮,有时感觉比当时流行的迪斯科还能挑逗人的心旌摇动。武生的表演也就达到高潮,看家的本事都拿了出来,激起台下观众的情绪,一阵阵的欢呼与鼓掌,击节赞叹也随着鼓师的节奏一并发作了!鼓槌的速度愈快,人们的热情愈高,又是另一种集体的宣泄与狂欢,积聚在心底的闷气会在武生的翻飞中与鼓师的敲打中散去觉得心情畅快得不得了!

接触西方钢琴之前肯定先摆弄过中国锣鼓,虽则没有上过多少正规的课程,但学校里有的是锣鼓,乘师生们不注意的空当里,抽出功夫来顽皮一回敲鼓打锣的事儿还是干过不少的!及至后来,孟母三迁升学转校,有了架子鼓就有了学校乐队,必须有充足的时间接受严苛的训练方能成为其中一员,也就每每充当观众热情鼓掌表达对乐队架子鼓手的衷心拥戴了!这也是集体的美,尤其是军乐队一般地出现在走出校园走上大街的节日庆祝与社会并轨的城中巡演时!

后来鼓声好像都进入书本里了。听评书有梁红玉击鼓进军一回,感觉巾帼女英雄威风起来比之抗金名将韩世忠还要显赫的!再就是教科书里的《曹刿论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什么的军事谋略了,甭管怎么样,打胜仗与之有莫大的关联了!鼓舞士气必不可少的!

国立武汉大学出了名的是“鼓与呼”,不止是新闻系,而是延展到整个学校各个学系,扩伸到社会的方方面面,不止是莘莘学子了,而且是芸芸众生了!

广西的铜鼓也是名扬四海震动天下的,与抛绣球无多少缘渊,于文化的确是紧密关联的,博物馆里的铜鼓沉寂不响,可发生在铜鼓身上的故事却源远流长历久弥新长期镌永的!其间有无数少数民族的奇葩与缔遇,绵崇和隆恩,隐匿不显也就深藏在铜鼓背后一时难以发觉了!

寺院里钟楼与鼓楼对峙,晨钟暮鼓也成为虔诚信徒必做的功课,虽则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也是鼓角争鸣不愿安静精进的!到了藏传佛教寺院,没有对称的钟鼓楼,却有号角声声,开寺上堂课之前,喇嘛们会登顶屋脊舍瓦吹响集结号角的,这样的号角声声就是鼓角争鸣就是鼓声震天了!

最最令人赞许的是那重庆巿古代钓鱼城南宋最后一个衙门的鼓面了!击鼓鸣冤告状诉讼可以的,但是,不许诬告,一经查验核实,凡诬告者皆受棒刑之苦,军中的杀威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有人甚至因之丢了小命的!

敲敲这鼓槌,姑且不论是“僧推月下门”还是“僧敲月下门”,单是这安塞腰鼓的百姓集体高歌猛进的威风锣鼓就比之“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寒山寺热闹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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