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传

妻子说：“你给咖啡写篇文章吧！”我说：“嗯！”那时，咖啡正被我抱着在客厅来回踱步。

过了段时间，妻子又说：“你给咖啡写篇文章吧！”我说：“嗯！”那时，妻子正在给咖啡梳着毛发。

又过了段时间，妻子再说：“你给咖啡写篇文章吧！”我说：“嗯！”那时，咖啡正躺在我书房的椅子上挨着我睡得正香。

妻子多次给我说，我嘴上答应，却始终没有动笔的意思。我想，咖啡至少还能陪伴我们好多年呢，急什么。

今天终于在电脑上给咖啡写文章了，可咖啡已永远离开了我们，跑到天国去了。它人世间的生命定格在2025年4月20日。那天是星期天，谷雨节。咖啡像上天赐给我们的天使，陪伴我们度过了11年美好的时光，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欢乐，也治愈了我们多少烦忧。11年时光对人的一生来说的确不算长，而按照咖啡的寿命计算，它却用了60多年的时光陪伴在我们身边。中国传统文化中有“生不立传”的原则，借用人的做法，咖啡已经走了，是完全可以立传的。在我心中，咖啡也是有立传资格的，这篇文章就算是给咖啡写的传记吧！

咖啡是条狗，品种：贵宾犬。我们叫它泰迪。性别：雄性。我们习惯称公狗。毛色：棕色。与咖啡色接近，所以我们给它取名“咖啡”。体重：5.4公斤左右。咖啡成年后，我多次抱着它一块站在我家电子秤上，称了总重量后再减去我的重量，就得出了咖啡的体重。每次误差不会超过0.1公斤。因为我家电子秤比较牛，对咖啡这点重量瞧不上，把它单独放上去电子显示屏没任何反应，才把我加上去一块称，分别算。籍贯：陕西省西安市。是我名符其实的“乡党”。出生年月：2013年12月到2014年1月之间。具体日期不详，买的时候没问清楚，卖家也没告诉。2014年4月25日首次打疫苗，2021年根据兰州市相关规定，于4月30日正式办理养犬登记证，电子芯片号为：943000100536890。这是有据可查的，它的《免疫证》和《养犬登记证》至今还在我书桌抽屉中放着。

咖啡一辈子单身，没谈过女朋友，自然也没有孩子，也没享受过当父亲的乐趣。不知这算不算它此生最大的遗憾。咖啡也有过一次体验夫妻生活的机会，快两岁时，楼上邻居家叫“巧克力”的母泰迪狗发情，他们想要母狗生一窝狗宝送亲戚朋友，咖啡毛色纯正，又值青春年少，便被邻居选中，借去搞拉郎配。谁知那时咖啡还是生瓜蛋子，不懂风月之情，最终有辱使命，灰溜溜地回了家。时间不长，小区物业规定养狗必须拴绳。在绳索的约束下，咖啡失去了与小区母狗自由恋爱或偷偷约会的机会。有时在小区遛它时碰到发情的母泰迪，咖啡便拽着绳索往母泰迪跟前跑，母泰迪也高兴地往咖啡跟前凑，郎有情来妾有意。可母泰迪的主人却没有要狗宝的打算。于是，两根拴狗的绳索，硬生生拆散一对鸳鸯。院内再也没人给它介绍过女朋友，它就打了一辈子光棍。许多时候它只能在花园中发现有发情的母狗撒的尿液留下的气味时，兴奋地这儿闻闻，那儿嗅嗅，寻着气味的踪迹使劲跑来跑去遛几圈，慰藉没有目标的爱情。

咖啡来到我们家时，约三个月大小。它本不属于我们家，是我小姨子从西安给她自己买的。她虽喜爱，却不能时刻陪伴，每天得上班。上班时照顾不上，便把咖啡放到她娘家，让我岳父母临时照看。刚离开娘的怀抱，咖啡对陌生环境不熟悉，易受惊吓，爱叫。年迈多病的岳父嫌烦。于是，咖啡最终被妻子认领。小姨子托人将咖啡从庆阳带到兰州，成了我们家的一员。

刚抱来时咖啡有个洋气的外国名字，是小姨子的儿子瑄瑄取的，叫什么现在已经忘记。但我对外国名字叫不习惯，中国狗叫外国名，我也觉得别扭，便决定改名。为了不与小区内小孩的名字雷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依据它的毛色取名“咖啡”。从此，院内叫“卡卡”“米果”“点点”“巧克力”“丫蛋”“布丁”的泰迪狗们便多了一个叫“咖啡”的新邻居。

咖啡到家后，就像家里多了一个孩子，着实让我们忙活了一阵，从狗窝到狗粮，从衣服到鞋子，从绳套到玩具，不一而足，衣食住行全部给它保障到位。妻子还从网上买来修剪狗毛的工具，跟着视频学习修剪造型的技巧和方法。为了咖啡的健康，又把它抱到宠物医院打了疫苗。刚开始按照院内养狗人教的“气味引导法”“食品奖励法”“关门控制法”培养它到卫生间大小便，可它怎么也不习惯，各种措施轮流使用都不好使。每次都是到楼下花园遛它时它才拉。似乎嗅着花草的清香，望着蓝天白云，还有别的狗狗留下的气味，它才能将体内的大小便痛快排出。我们只能每天到楼下遛它几次，等它排完便玩一会儿再带回家。这样便逐步形成习惯，只在花园排便。疫情肆虐期间，有次单元楼被封，它坚持两天在家没有大小便，我们实在怕它憋坏了，让它到卫生间拉，它始终坚持着，就是不拉。没办法，只能告知楼管长，楼管长说晚上十二点后没人时可带它到花园大小便，这才解决了它上厕所的问题。

咖啡不喜欢受约束，它刚到我们家那年冬天，我们怕它睡敞开式狗窝冷，给它买过一个小房子式的狗窝，它却死活不进去，把它往进推它便使劲蹶着屁股，两个前爪撑在地上，就是不往进钻，把它抱进去它就钻出来，态度十分坚决。从西安到庆阳，从庆阳到兰州，每次它被主人卖出或送人时都是被关进笼中，它可能产生了狗笼恐惧症，怕我们把它关进封闭式狗窝再把它送走吧。不仅如此，如果家中来客人，我们怕好客的它调皮捣蛋，往客人身上黏，把它关进另外一个房中，它就特别不高兴，不停地抓门，大叫。但如果把它放在餐厅凳子上，它就很听话，静静地在凳子上爬着，要么看我们聊天，要么睡它的大头觉。总之，只要我们不单独关着它就行。

咖啡刚来我们家时，我们给它约法三章，规定不能上沙发，不能进主卧室，更不能上床。随着时间推移，当我们坐在沙发上时，它可怜兮兮地站在地上，哼哼叽叽地黏着我们，实在不忍心，最终还是把它抱上了沙发。从此后，每次遛它回家都要用肥皂把它四个爪子洗干净，再用吹风机把毛吹干。身上用干净的潮抹布擦一遍。后来儿子说天天给它洗脚容易得风湿性关节炎，便给它从网上买了狗鞋。以后每次出门遛它时又给它穿上狗鞋，回家后把狗鞋脱下洗净，爪子再用潮抹布擦擦。它知道自己从头到脚都是干净的，也就更加理直气壮地把沙发当成了它的第二个窝，从沙发坐垫到扶手，它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人躺在沙发上，腿弯也成了它休憩的理想场所。有时它睡得正美时你还不能动，如果你想起来办事，它会故意压着你的腿，装作睡得正香的样子。你如果硬把它抱开，它会很不高兴，下来扯着你的裤腿，嘴里说着你听不懂的狗语，表达它的不满。

主卧室是咖啡的禁区，它开始也守规矩，我们在主卧室打扫卫生或妻子在里面弹琴时，它会站在门口看着，不敢往进走。自从上了沙发后，它发现我们对它的规定好像也不是铁板一块，有时便趁我们不注意悄悄遛进去跑一圈赶快再逃出来，如此几次，时间长了，我们也认可了它进主卧室这个习惯，它便像进其它房间一样随意出入了。

本来好几年是不让咖啡上床的，这是我们的底线。可有次妻子给咖啡洗过澡后再给它剪指甲时，不小心剪到了血线，血流了出来，我连忙用碘伏给它消毒后用药棉纱布进行了包扎。晚上妻子看到它在窝中可怜的样子，觉得十分愧疚，顿生怜悯之心，找来一个毛毯盖在被子上，便把咖啡抱上床放在她身边，搂着咖啡不停赔理道歉，安慰了好一阵子。这下咖啡可得势了，从此好几天都与我们“同床共枕”。可问题是咖啡在床上睡着，我们得十分小心，且它晚上睡觉从不在一个地方睡，一会儿在妻子脚下，一会儿又跑到我这边躺下，等一觉醒来，它又在我的枕头边挨着我睡得正香。搞得我们晚上睡觉得十分谨慎，害怕不小心一脚把它踹到床下，晚上总睡不踏实，便不让它再上床。这时的咖啡已上床睡成习惯，每次我们睡觉时怎么哄它都不进窝，我们把主卧室门关住，它就不停抓门。不得已只好把它的窝从客厅挪进卧室，放到床边。它围在我们床边，还是不进窝，一不留神，它就自己跳到床上。我们便用好吃的安慰它，它才磨磨叽叽地再睡进窝里。

在咖啡心中，床还是最理想的休息场所，如果我们出门把它放在家里，待我们走后，它会毫不客气地跳上床去美美睡上一觉，仿佛觉得这是对不带它出门的补偿。当听到我们回家的开门声，它会赶快从床上跳下来，跑到客厅摇着尾巴表示欢迎。也不吭声，装作十分亲昵，毕竟心虚，一副贼惺惺的样子。我们后来从床上的痕迹和温度得知它干了坏事。便把它抱到床边，现场教育。它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却故意把头埋向一边，不看我们，典型的赖皮狗模样。后面我们出门时便把主卧室门关上。这下可好，它会躺在客厅单人沙发靠背上，头对着房门，一边睡觉一边等着我们。我们回家时打开房门，它就会十分生气地对我们发脾气，似乎受了天大委屈。这时它非要跳进我们每人怀中使劲亲几下我们的脸颊甚至嘴唇才罢休。

后来咖啡把目标又转向儿子的卧室，若上班的儿子回家，晚上睡觉时它便跑到儿子房间，先是试探性地跳上儿子的床，见儿子没赶它走的意思，便理所当然地睡在儿子床上。只有儿子在单位值班或加班不回家时它才回到自己的窝中。至此，我们对它的约法三章彻底变成了一纸空文。

咖啡还履行了多年值班员的职责，每天早晨它认为我们该起床了而我们还未醒来时，它便会将爪子搭在床边，边抓边叫，直到把我们叫醒。刚开始不习惯，从迷朦中醒来，看到一颗毛茸茸的头立在床边，猛然回不过神来，还把人吓一跳，以为遇到了聊斋中的狐仙。后来咖啡慢慢变老，瞌睡也越来越多了，它便自动卸任，只顾睡自己的大觉了。有时我们都起床了它还赖在窝中懒得往起爬。

咖啡还当过一段时间“班长”。有次家中鱼缸的鱼可能缺氧，一条鱼跳缸了，直接从鱼缸跳到了地上，咖啡发现，第一时间追过去，“汪汪汪”地给我们报警。我发现后赶快过去把鱼拾起来，用清水洗后再放进了鱼缸。为感谢咖啡挽救了一条鱼的生命，我给它奖励了一块火腿肠。从此，咖啡更加尽心，经常盯着鱼缸，发现有鱼游动得快了，它便以为那些鱼要逃跑，便跑过去用爪子使劲抓鱼缸，嘴里不停地叫着发出警告。我们怎么给它解释都不起作用。后来缸里鱼陆续死去，我们不再养鱼。鱼缸空了之后，咖啡似乎也失落了许久，经常望着空鱼缸发愣。或许变成“光杆司令”的它还在想着那些它曾经振救和管理过的“兵”吧。

我们没有过多教咖啡的特殊本领。妻子只教过它与人握手的技能。你说，咖啡，来，握个手。它便把前爪给你伸过来。它也能听来“左手”“右手”的指令，你说“左手”，它便把左爪伸给你，你说“右手”，它便把右爪伸给你。但咖啡会一项技能，从没人教过，属无师自通，就是给人解围裙的带子。且知道只拉绳头。有次我系着围裙蹲在地上收拾卫生时，它跑过来用嘴就将我围裙的活结拉开了。当时让我十分诧异，高兴地奖励了它两块肉干。从此后，只要家里谁系着围裙干活结束后，蹲在地上，说，咖啡，来，给我解围裙，它便跑过来，很快就把围裙的活结拉开。但这个技能只持续了一年多，后面怎么叫也不来，罢工了。或许是我们后面习以为常再没给它奖励了吧！

咖啡能判断出人的喜怒哀乐，当我们高兴时，它也会兴奋地在房间玩着它的玩具，跟在我们后面十分亲昵地摇着尾巴。当我们烦恼时，它会到我们身边用头蹭我们的脚，如果坐下，它会跳到我们怀中，用舌头舔我们的手，用它特有的方式安慰我们。当看到我们生气时，它不再调皮捣蛋，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不时瞄我们一眼，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人说养狗的人不会得抑郁症，我相信一定是真的。狗绝对是能抚慰人心灵的“治愈系大师”。

咖啡的领地意识也很强，有次我们带它回岳父家，它发现岳父家突然多出一条狗，心里十分生气，扑过去想把那条狗赶走，还毫不客气地在房间几个角落撒尿，宣示自己的主权。它不知那条狗现在才是真正的主人，那是小姨子在岳父去世后专门给岳母买的一条陪伴狗。咖啡可不管这些，以前它回岳父家时再没别的狗，由它在家肆意玩耍，现在多出一条狗抢占了它曾经的地盘，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两条狗都想不通，都认为对方侵占了自己的领地，一个看一个不顺眼，一个玩具两个都要抢，岳母那条狗是雪纳瑞犬，体型大些，年龄却小，还是儿童，对咖啡的蛮横无理还有些胆怯，看咖啡抢了它的玩具便向我们求助，搞得我们有断不完的官司。直到晚上睡觉，两个狗都不安宁，在各自房中吭哧吭哧生闷气。咖啡甚至连做梦都在发脾气。

咖啡也是争宠的好手，到花园遛它时，它看到别家小狗的主人，会主动跑过去表示亲昵，直到别家小狗的主人逗逗它，摸摸它的头，看到别家的小狗吃醋后跑过来扑进主人怀抱，它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咖啡特怕抖床单衣服的声音，每次妻子把洗衣机中洗好的床单衣服拿出来往展抖时，抖动的声音会把咖啡吓得连忙躲到饭桌下面。它还不喜欢我在家中打拳，发现我打拳时就跑到我脚下故意挡住我，对我打“转身摆莲”这个动作更是十分不爽，见我打过一次这个动作后，后面我再打时，刚把右腿提起来它就大叫，不知是嫌我动作不规范还是造型不美，亦或我手拍脚面的响声于它而言也是难受的噪音。咖啡还不喜欢扫地机器人工作。每次我开机器人时它就走过来用爪子压住我的手，或用嘴把我的手往开拨，不让我压开关，嘴里还哼哼着表示抗议。可能机器人好几次扫地时把它玩具推到了沙发底下，它对机器人也心生不满了吧。

有时我们出远门把咖啡托付给别人家，等我们回来后去领它时，它只对妻子表现得十分亲热，对我却十分冷漠，也不让我抱。我百般献殷勤后才会与我“握手言和”，搞得我一头雾水，直到现在还不明就里。

咖啡生气时也会使坏，有次我出门时没给它打招呼，它可能心里不高兴，嫌我不尊重它，等我回家打开门时，发现我放在鞋柜下的拖鞋被它拖到客厅中间，还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见我一脸惊愕，它还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蛮骄傲的样子。有时它吃得不舒心，便把狗粮一粒粒叼出来，要么按一、二、三、四的顺序在它的碗旁边摆出个梯形的样子，要么摆个方形图案，既对我们提出了抗议，又展示了它特殊的才华，让我严重怀疑它前世一定是位数学家或艺术家，总之肯定是人投胎转世后变成狗的。

咖啡的确聪明，因为它听得懂人话。有次我们有事回岳父家，妻子说这次就不带咖啡了，放在隔壁小张家，让小张帮忙带几天。咖啡听到后毫不客气就在客厅尿了一泡。它可从来不在家大小便的啊！或许它就是用这种方式来表示抗议吧！

更让人伤心的是在咖啡去世那天早上，妻子与小姨子在微信中聊天说过段时间要到上海去，且时间较长，咖啡没人带，老麻烦邻居也不好意思，问小姨子能不能找个愿意领养咖啡的人家。小姨子说咖啡年龄大了，送人肯定不行，要么就领回庆阳，她继续带。这话妻子告诉了我，我当时还说，咖啡听得懂我们的话呢，你别当着咖啡面说。当时咖啡就在我脚下卧着，眼睛正盯着我俩，满脸凝重的表情。

当天上午妻子约她在兰州市委党校工作的闺蜜出去转转，顺便陪她闺蜜练练车。我们把咖啡也带上了。车开往阿干镇途中，我们发现路边有个连廊，便停下车，到连廊坐下休息。期间给咖啡喝了水，有个小孩还逗它玩了一会儿，有个小狗还与它互相闻了闻打了招呼。给他喂买的香蕉和酥饼它都不吃。想着它爱吃肉，我到附近小卖部给它买了一袋没有辣椒的猪头肉，妻子不让我给它喂，她说那种肉添加剂多，吃了对咖啡身体不好。它就没吃任何东西。上车后它就躺在我腿上睡了。谁知车开到榆中县麻家寺村停下准备到农家乐吃饭时，才发现咖啡躺在我怀中静静地去了。

人说万物有灵，从我们家咖啡身上，我有了深切体会。它一定是听了妻子和我的对话，不想拖累我们，怕成为我们的负担，才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我们。可怜的咖啡，走得实在太突然了，一时让人心里很难接受。它只是前期有咳嗽症状，有过一次晕倒在花园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的经历，我们给它吃过药后已有明显好转，在我心里它活十四五岁应该没问题的，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咖啡走了好多天了，我心里一时还不能适应，每次外出归来，听不到咖啡的叫声，本能地到大卧室床塌上和儿子房间的飘窗上看看，因为我外出时脱下的家居服一般都放在这两个地方，我出门后它就会躺在我家居服上睡觉，静静地等我回家。有时它生气了，我进家门喊“咖啡！咖啡！”它故意不吱声，等我找到它，它才站起来摇着尾巴往我怀中钻。

如今，再也听不到咖啡的声音，再也见不到咖啡的身影。每每忆起它的点点滴滴，我就会眼睛发潮，那可是陪伴了我们11年的咖啡啊！

但愿到了天堂的咖啡，生活是快乐的，更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