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妈的小草

伊州电视台的演播厅里，大屏幕上映出

访当年轶事，感受《甜甜的哈密瓜》。

观众席上坐满观众。电视台主持人告诉大家，最近在伊州文学杂志上连续发表的长篇小说《甜甜的哈密瓜》作品，虽然还没有搬上影屏，但已经引起社会很多人的关注。今天伊州电视台演播厅里请来三位嘉宾，访谈他们当年轶事，让人们真实感受小说里的故事。现在用掌声请他们上场。

掌声中三个中年人走出来。

主持人介绍其中一位叫徐娟，是我们伊州地委的副书记。又介绍另一位叫江铁虎，现任新岛啤酒厂任副总经理。还有一位叫孙利军，是新疆雪莲制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讲他们三位都是袁立金老师当年的学生。大家热烈鼓掌。主持人说在节目采访之前，先向徐副书记提一个问题。法国人说“先把人生变成一个科学的梦，然后再把梦变成现实。”您的感受是这样？

是这样。徐娟但要说人生这个科学的梦，是要有人来给引导。他们的梦想就是让袁老师给引导出来的。主持人感受有句“爱徒如爱子，尊师如尊父。”说他们久久不忘记自己的老师在心里。那在这里请他们作一段和袁老师当年在一起的回忆。请徐副书记先讲

徐娟回忆说，那就从回忆自己刚见袁老师的情景讲起。

伊通分校院门旁边摆着一张残旧的乒乓球案，上面用砖块摆上当作球网，有几个小学生在打乒乓球玩耍。见一个姑娘从院门进来，学生徐娟跑过来问她阿姨找谁？

姑娘告诉她叫袁立金，不是来找谁，是到这里……

徐娟见立金背着行李，手里提着个包，像似明白打断说她知道了，阿姨有罪，是来进学习班。并指给她一个地方，告诉那里是牛棚，去吧。

立金顺着徐娟指的地方看去，在右边是一间房舍的破门开着。门的两边写着已经陈旧的大幅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姑娘又告诉自己不来进牛棚的，是到这里分校来当老师。徐娟听后怀疑想她是袁老师？赶紧悄悄走开。立金走过去进了门里，屋里的前后窗户上加钉着铁皮遮板，光线黑暗，一个破土炕上麦草乱糟，炕边有个倒塌一半的砖头小台，屋里到处都是垃圾。又看见墙壁上的几行旧标语写着“大贪污犯袁明仁畏罪自杀，死有余辜”。“不老实交代，袁明仁就是你们的可悲下场”。她看到这些眼里流出泪水，在心里悲伤想老爸原来冤死在这里。她放下行李，感到凄凉，走到土炕边坐下来哭泣起来。

门口伸出几个孩子的脑袋，惊奇的望着袁老师。徐娟小声不解说：

“老师咋会哭了”。

徐娟说到这里流出泪水，讲袁老师就是怀着极大的不幸和悲痛走进伊通分校里。但又说，袁老师又是一个充满心爱，把美好梦想给了同学的好老师。她的人生如作家萧楚女说的，“如蜡烛一样，从顶燃烧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江铁虎接过话说，袁老师是他一生中最受感动的一位老师。诗人柳青说过，“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自己正是在袁老师身上看到了人生的坚毅，对命运不屈服。影响到他后来奋斗事业，走向成功。主持人让江总讲讲他记忆中最深的故事。

铁虎回忆起是袁老师给他们上《狼来了》的那一课。

教师的黑板上写着“诚实”的反义词是“撒谎”。

袁老师拿着刚朗读完的课文，讲解给同学们刚才朗读的课文《狼来了》，讲述一个在山上放羊的孩子几次说谎，失去了大家的信任，最后让说谎害了自己。又讲这个故事告诉孩子不能撒谎，从小要培养自己诚实的好品德。她见中间座位上一个男同学举手，问江铁虎有啥事？

铁虎站起来，说袁老师讲小孩子不能撒谎，问那么大人就更不应该说慌，对吧。袁老师点头说他讲的很对，大人也不能说谎。铁虎调皮问袁老师一个问题，说她爸爸袁明仁是不是个大贪污犯，拿了公司里的钱和粮票？

没有！袁老师回答着流出眼泪。江铁虎紧追问老师住的屋里，原先墙上写着她老爸是大贪污犯。说他们都是大人，那是谁在说谎？袁老师流着泪水悲愤地讲，那不光是有人在说谎，更是在陷害好人。铁虎看袁老师哭了好象明白，让老师别哭，说他知道是他们那些大人在说谎。

铁虎后悔说实话，当时他这个学生捣蛋，说自己太不懂事。回家父亲批评了他，后来自己去给袁老师认错时她没有责备自己，还把他搂在怀里告诉他们家是好人。自己感觉袁老师有一颗慈母的心。孙利军感受袁老师更像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她没有了父母，在学校里她就像怕他们也失去母爱一样呵护着孩子们。说自己也是没有母爱，老师把他爱护的就像自己家的孩子。主持人知道孙董事长看到剧本里写有感人的一幕，是他喊了袁老师就像自己：

“亲娘”。

利军点头，说那是自己从心里呼唤出来的妈妈。回忆是在一次学校运动会上……

在伊通本校操场上。操场东边是分校班的同学聚在一起，围着班里马上要上场参加接力赛三名同学，给他们鼓劲。主席台上广播里传来二年级一班二班三班和分校参加四百米接力赛的运动员，请准备上场。徐娟见孙利军还没来，焦急告诉袁老师，孙利军去了半天怎么还没来，马上要上场比赛了。

袁老师问他去了哪里？参加比赛的铁虎告诉他去了厕所，自己去叫他，说着跑去找人。

铁虎从厕所出来，奇怪没有人。他发现利军躲在路边的一棵大树后，跑过去催促他马上要上场比赛了，问他咋还不过去？利军低着头说自己不想参加比赛。铁虎急了说不想参加，要是没他飞毛腿上场，咱们班不就死定了。利军心里担心今天就是怕自己影响了班里比赛成绩，才不愿意参加。再说他还在拉肚子。

广播里又传来二年级一班二班三班和分校参加四百米接力赛的运动员，请马上上场。

铁虎不容利军再说，拉他跑小广场，说今天拉肚子也得上场。并警告孙利军，今天咱们班一定要拿下三连冠，为袁老师争光。不然班里同学谁都不会放过他。

操场上“叭”的一声枪响，接力比赛开始，运动员们争相飞跑。接过第三棒的铁虎领先跑在最前面。跑过分校班时大家为他们大声喊加油。当他跑到第四棒位置，向利军递交棒时他接上没有拿稳，接力棒掉在地上。利军着急去捡起又摔倒在地上，当他再次捡起接力棒起来跑时已经落在最后面。利军奋力追赶上去，刚超过第三名时肚子疼起来，速度渐渐慢下来，但他仍然坚持最后到达终点。

分校班的同学一片抱怨声。徐娟流出了眼泪。铁虎和两个体参加比赛同学回来，嘴里恨利军说等回分校后看他们怎么来收拾他。说完气虎虎到一边。袁老师问铁虎，班里利军同学呢？江铁虎没吭声，一个跟他比赛回来同学走过来悄声告诉袁老师，利军躲在操场那边的一棵大树后面不敢出来，害怕大家骂他。接着又告诉地可利军是拉着肚子，忍着疼痛坚持跑完了最后一棒。袁老师听了让他把徐娟叫过来，向她悄声交代些话后走了。

袁老师在一棵大树后面找到紧捂肚子蹲在地上的利军。她蹲下关心问利军，有同学告诉他还在拉肚子，现在还痛，是吗？利军点头，惭愧对袁老师，说自己对不起老师和同学，把咱们班的三连冠给丢了。袁老师表扬利军同学拉着肚子还坚持参加比赛到最后，说明他对咱们班是有很强的集体荣誉感。让他听，广播里正在播送一篇对他有病还坚持参加比赛的表扬稿。利军听见，

广播里播送传来伊通分校班来稿，在今天四乘四接力赛中，他们班有一位名叫孙利军的运动员正在拉肚子，忍受着自己痛疼坚持参加比赛跑到终点，这种顽强拼搏精神表现，受到老师和同学们赞誉。

孙利军感动流出眼泪，说袁老师就你像自己失去的亲娘。

徐娟给同学们告诉，袁老师让一个同学赶紧去找校医，给利军取上拉肚子药，还给了他五元钱，让自己去给利军买回来牛奶和面包。铁虎有些不愿意，认为利军砸了班里的三连冠，袁老师还要给他买面包吃。徐娟责备地铁虎知道个啥。又告诉同学们，袁老师都了解清楚，知道孙利军昨天一天没有吃饭，夜里也没进家，在他家院子羊圈棚里过的夜。铁虎奇怪问在他家院子羊圈棚里过夜，问：

“为啥？”

徐娟讲孙利军的亲娘，前年在农场里生病死后，去年他爸又娶了个后妈一直待他不好。昨天早上他爸和后妈又起吵架，他爸气的去了城里，后妈就把家门反扣上，利军进不了家门到今早上也没吃东西就来参加比赛，加上昨晚受凉拉肚子。铁虎有些后悔。徐娟又讲，袁老师说自己没父亲，她能体会出一个失去亲人孩子的不幸，要求咱们班上大家都要多关心利军这样不幸的同学，多给他一些集体温暖。同学们同情的点头。

徐娟和大家商量，说大家都看见利军同学上学书包破成那样，学习用具也缺，连个尺子三角板都没有。她想今天正好大家来城里本校参加比赛，咱们同学一起凑凑钱，上街一块买上送给利军。铁虎积极响应掏出三块自己的零花钱捐给。同学们纷纷给捐钱，使徐娟很激动。

孙利军低着头跟袁老师来到操场分校区，大家鼓掌欢迎他。校长祁秀丽正好路过，惊奇看到掌声中利军不好意思抬起头愣住。一个女同学端着一杯水，拿药片过来让利军喝药，他接过喝了眼里感激。徐娟手里拿着一块大面包和端着一杯热牛奶过来，告诉利军，这是袁老师给他买的面包和牛奶，让他吃。铁虎也跟着过来告诉利军，袁老师说他今天拉肚子，在比赛中表现很顽强。这是全班同学对他的奖赏。说着把手中捧着的新书包，和上面放着的文具盒，尺子三角板给利军。利军流出热泪未接，他突然转身跑过去一下抱住袁老师，哭声中说袁老师就是自己的亲娘。许多同学们也流出激动泪水，大家又一次鼓掌。祁秀丽看着袁立金他俩也感动的跟着鼓起掌。孙利军低着头跟袁立金来到操场分校区，同学们鼓掌再次欢迎他。他又看见祁校长在给自己掌声中，不好意思抬起头愣住。

孙利军含着泪水虽讲，歌里唱的是“没妈的孩子像棵草。”但袁老师像辛勤的园丁一样呵护小草成长，同样让小草给这个世界上美丽，这就是她身上的伟大。主持人眼里含着泪花，感动说自己从孙董事长的话里听出。真像一句谚语说“经历是才智之母。”经历过磨难的人容易成为能者。利军想起名人弗洛伊德有句名言，“伟大的发现者并不一定是伟人。”袁老师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师。但她发现的爱心超越了伟大的母爱，她把爱分享给了所有需要爱的人，不仅是有妈的宝贝，还是没妈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