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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学(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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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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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泸沽湖(续篇)

2023年3月和2024年4月我携着妻儿开始了一家人的两次泸沽湖之旅。2024年5月上旬,激情驱动我著作了泸沽湖第一篇散文《家乡的泸沽湖》。但我对泸沽湖情感仍然未有畅叙完毕,仍有赞赏未尽的感触,因为前两次游览的泸沽湖只是云南区域方向的泸沽湖,而另一半即四川方向的泸沽湖妻儿还未涉足,她还时不时的牵动着妻儿的心扉,召唤着我们去一睹真容。故此,为了游圆泸沽湖,体会异域风情,弥补缺憾。2025年4月,我携着家人第三次游览了泸沽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在走婚桥上

泸沽湖走婚桥。座落于四川泸沽湖出海口的草海上,最早建于土司时代,由木头建造而成,横跨草海两岸,方便了两岸老百姓的通行,也是奉行“男不娶,女不嫁”的摩梭阿夏初涩约会时的浪漫步道,被誉为“天下第一鹊桥”。

2025年4月3日,我从丽江疲惫不堪的赶回宁蒗,晚上幼子李雯达放学回家,就对我说道“爸爸!明后天是清明假期,你答应过的要到四川方向的泸沽湖去游览,不要违约了”!我苦涩不已。次日早上,我还在床上躺着,他又来催促我,尽快动身!我想到,孩子学习很苦,很累。假期了带他去外面的世界放松放松,是父母应该做到的事情。吃完早餐,我携着妻儿,搭乘租车就赶往泸沽湖。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泸沽湖边上。我们先到了吕家湾村。站在村码头,远视泸沽湖景色,秀丽极了!雄伟的格姆女神山挺立北部湖边,长岛、里务比岛横卧在碧蓝的湖水中,天空湛蓝,白云悠悠,湖面风高浪急,一波接一波的湖水拍打着白色的沙滩,仿佛是在诉说着它无尽的力量与故事。排列整齐的猪槽船在码头晃动着,恰似一幅极美的山水画。

观览了一会儿,我们又到了浪放、普落和山垮村,我们惊叹近年来这些村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杂乱无章、遍地是土墙房的村庄早已不见了踪影,村庄已经整体搬迁后移,让出湖滨带保护泸沽湖。现在,家家户户都修建了小洋楼和新颖时尚的旅游接待设施,街道宽敞明亮,游客熙熙攘攘,景色美不胜收。

车辆驶过了山垮村后就进入了四川省的区域内。四川的村庄古朴典雅,耕地成片,鸡犬声相闻,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过了舍垮村、山南村后就来到了走婚桥边。它是四川景内著名的景点。我家三人在桥头下车,远远就望到,一个由黑木构造的标志牌高高的立在蓝天中,上端赫然写着“走婚桥”三个大字,下端是走婚桥的说明介绍,览后令人激动不已。幼子李雯达在桥头跳来跳去,兴奋不已,游客纷纷在标志牌下打卡留影。我禁不住诱惑,拉住妻子,立在标志牌下,在“喜上眉梢”的红色牌子旁,让幼子摄影打卡,留下了夫妻间一生难忘的瞬间。然后我家三人漫步在走婚上,走婚桥下杂草丛生,遍地沼泽,泸沽湖碧波荡漾的景色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游客及情侣间神秘的活动了。我右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她羞涩、扭妮不安,我俩在走婚桥上喜上眉梢的走着,并叫幼子摄下了浪漫的时刻。在走婚上,叫幼子为夫妻俩摄影打卡,情景与意义非同寻常了吧?在走婚桥上漫步了七八分钟就到了阿六村,也就是湖两岸村落间的距离,试想,如果没有此桥梁,沿着湖岸绕行大概要花一两个小时间,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来说,那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光了,它真是名符其实的鹊桥!桥的尽头是一条龙的货物滩路,旅游纪念品瑸瑯满目,令人目不暇接。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中午时分,我家三人在阿六村的街中餐厅吃了午餐,然后悠闲自在的到下一个景点。

参观摩梭博物馆

走婚桥与摩梭博物馆间有悬空的观览步道相连。我们在步道中漫着步,欣赏沿途美妙的风光。步道弯弯曲曲在草海、湿地、果园上空延伸,两旁垂柳依依、柏杨挺拔、鲜花盛开。不愧是“步道深处影成画,风动叶摇似仙景”。由于丽景的刺激,我家三人在步道中高高兴兴的走着,喜戏着。我摘下身旁的柳枝,编了圆圈戴在头项上,妻儿见状,也攀折起柳枝来了,李雯达不会编柳圈,他胡乱的搞一个戴在头顶上,夫妻俩看后好笑不已。接着我对他讲,清明时节头戴柳条的传说,他听后奇妙无比。为了在这一绝美风景中留下难忘的印象,我视频打卡着,口中喃喃自语。妻子嘲笑我的土话(不标准的普通话),我反辱相讥:“哪,请你讲讲标准的普通话!”,她讪笑不已,一句话也讲不出来。欢笑声、幼儿的怪叫声及怪动作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的家庭画卷。在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草海边的摩梭博物馆。

摩梭博物馆位于泸沽湖镇博树村,建在原摩梭土司府遗址的旁边,背靠青山,面向泸沽湖万亩草海,景色壮丽。

我家三人走进博物馆,售票的老头坐在大门前,似睡非睡的样子,因为游人少,他只有在那里打磕睡了。我父子俩买了票,进大厅依陈列室顺序逐一参观。在一层大厅了解了摩梭人节庆、民居建筑风格、音乐舞蹈、民族服饰、哲学宗教、猪膘文化等展版内容;幼儿雯达对青铜器、石器、陶器、土司遗物、摩梭民俗文物好奇不已,并仔细观察。这里是游客了解摩梭的发展历程,感受当地风土民俗文化的最佳场所和打卡点。观览完一楼展室,我俩蹬上二楼参观。二楼陈列馆着重介绍了摩梭人的走婚习俗。从走婚方式、禁忌、礼仪和义务、情歌、走婚关系解除等方面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和说明。走婚情歌中有四句一问一答的表白。男:“高山藤子粗成绳,我俩像藤子扭在一起吧?”,女:“天上大雁对对飞,我俩像大雁一起分”;男:“我是泉水,你是牛奶,水乳交融不能分?”女:“我是盐,你是茶,水煮盐茶不能分”。言语生动形象,讴歌了爱情,令无数青年男女心潮澎湃。二楼陈列馆还陈列了摩梭人的花房,腊像中的摩梭少女栩栩如生,坐在床头,正等待另一半的到来。让观览者浮想翩翩。

陈列了摩梭人始祖母与猴、人犬换寿、格姆女神、盐神和开山姥姥等神话传说。最吸引人的是泸沽湖与猪槽船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泸沽湖并不是一个湖,而是一片低洼的盆地。有着九个村寨,周围是茂密的森林,土地肥沃,草美粮丰。西北面狮子山脚下的山岩下,有一个涌泉之洞,终年四季都有清澈的泉水从这里流出。

有一个名叫扎史的哑巴,终年带着午餐在这里放牧,渴了就喝这股泉水。有一天,他发现洞里的泉水突然不流了,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大鱼堵在洞口。于是扎史抽出腰刀割下一块鱼肉烧着吃了。第二天,鱼身上的伤口竟然复原了。从此,扎史不再从家里带食物,每天以鱼肉为午饭。时间一长,家里人发现扎史不带食物出门,却依然长得红光满面,不禁感到奇怪。问扎史他比划着却说不出来,家人便尾随他看个究竟。一见洞口那条大鱼,贪婪的人们便想抢回家中享用。于是,他们赶去了九架十八头牛,用九根绳子设法套住鱼,拼命往外拉,鱼被拖了出来,但灾难也随之发生了。

喷礴的大水从洞口汹涌而出,顷刻间淹没了所有的村寨,淹没了所有人畜,整个盆地成了一片汪洋,形成了今天的泸沽湖。唯有一个正在喂猪的妇女,见大水滚滚而来,危急时刻她迅速跳进了猪槽,逃脱了灾难,得以幸存。后人为了纪念这位勇敢而智慧的妇女,一直沿用这种猪槽状的独木舟了”。传说美丽而动人。

从陈列馆出来,我家三人又蹬上博物馆门前的雕堡上参观。雕堡每层楼都有四个方位的端口和防御设施,高矗在蓝天白云间,十分壮观霸气,它在旧中国军阀混战、土匪横行时期,摩梭土司率领他的臣民抗击敌人和土匪,在保卫家园的斗争起到了十分显著的作用。现在,我立在雕堡顶端的平台上,瞭望远方,泸沽湖美景尽收眼底,村落、万亩草海一览无余。它已成为观察周边景物的最佳视觉点,充分领略了时代的沧桑巨变。

观览完博物馆,我内心久久不能宁静,心中感慨不已,中华民族中每一个民族都是伟大的,背后都有辉煌灿烂的历史。

观览末代王妃府

参加了博物馆后,我家三人又迎着湖滨人行步道返回,向着泸沽湖镇的方向步行。在行进过程中,幼子李雯达眼快,看到了末代王妃府,提醒了我。它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农村院落,大门朝向路边,门上方写着“本代王妃府”五个溜金大字,如果不留心,会一走而过的。我们三人停留在门前,观察周围的景致,大门旁立着盐源县人民政府文物保护单位的招牌。因为大门紧闭,我们无法进去参观。这时走过来一位摩梭老奶奶,年龄大约在七十岁左右,面容和蔼慈祥。问我们,“是不是要进去参观”?我父子俩买了票,进到了院落内。院落与一般的农村院落没啥两样,周围四方均是房屋,大都木质构造,且相连相通。老奶奶领着我俩由北部的房屋进去参观。有王妃的简介、遗物、年轻时的照片、土司丈夫喇宝臣的遗照等陈列内容,我看着王妃穿着摩梭服饰骑着马的遗照感慨万千。

王妃名叫肖淑明,又名此尔直玛,一位雅安的汉族女子。出生在民国将领家庭,受到良好的教育,是雅安明德女子中学的学生,年轻漂亮,知书达礼。为了安定边疆,民族团结,她成了民国的“王昭君”,来到神秘的四川泸沽湖,成了‘女儿国’的王妃。她既能吟诗、歌舞、弹琴、书法,又能打仗、平定叛匪,狩猎,能文能武。生活洒脱,抽烟喝酒,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很快赢得了摩梭人的尊敬。丈夫对她宠爱宠爱有加,在泸沽湖的岛上修建了豪华的宅院让她居住,并且把土司大印都交给了她,她把摩梭内务管理得井井有条。成为泸沽湖畔一代传奇女性。

49年新中国成立后,历经百年的土司制度被废除,提倡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公民一律平等,此尔直玛虽然是摩梭母系氏族的最后一位女王,却成为了一位泸沽湖畔的普通的公民。她一生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这个院落里2008年10月30日,她突发脑溢血悄然离世,享年81岁。

过了一刻钟左右,我父子俩就结束了观览。充分感受到新中国各民族一律平等和公民一律平等的丰富内涵。离开时我了解老奶奶身份,她就是王妃的女儿了,难怪与照片上王妃相像。并让幼子李雯达和她合影留念,才离开了这个普通的院落(王妃府)。

在情人滩留影打卡

四川情人滩位于泸沽湖的洼垮湖湾。这里十里沙滩,绿树成荫,杨柳依依,湖水湛蓝,视野开阔。错罗有致的猪糟船静静的停放在秀水中,格姆女神山和安娜俄岛屹立在碧水蓝天间。几分古朴,几分宁静,是对对情侣携手谈情的好地方。

参观了末代王妃府后,我家三人顶着烈日沿着公路往泸沽湖镇的方向行走,步行十分艰辛劳累,也搭不到班车,只能是挥汗淋淋、气喘吁吁的走着。步行了四十分钟左右才到了泸沽湖镇。在镇上徜徉了一圈后,找不到恰当住所,只有继续往前赶。幼子嘟囔道:“太累了!我想休息了”。我夫妻俩只好安慰鼓励他。还好,从泸沽湖镇往北行,走的是道路边的人行步道,两旁绿树成荫,凉风习习,步行起来比先前舒适多了。走累了,还可以在浓阴下休息闲谈,也可以观赏农民在辽阔的田野里春播的繁忙景象。步行在这样的景致里真是美的享受了!在树下休息补充体力后继续北行,走得筋疲力尽,脚底胀痛,太阳落山之时,我们才到了目的地木垮村的摩梭园大酒店。看了一下行走里程,我家三人已经走了四十里的路程,远远超过了我平时的行程,更惊叹幼子李雯达的行走能力。

当晚我们下榻于摩梭园大酒店,它是四川境内最好的酒店了,虽然房价偏高,但房间宽敞舒适,还有一个阳台,可以远视格姆女神山的雄姿。餐饮服务也到位,最能勾起人味觉的就是酒店的回锅肉和鱼香肉丝了。因为白天旅行很劳累,那晚我们睡的很香很甜,从中体会了旅行的愉快和辛劳。次日早晨起来,吃过早餐,我们就向南部的辽阔湖滨奔去,走的是在田野中设置人行步道,走在其中心情畅快极了!不一会儿就到了湖滨,湖岸线绵长,但观景后,感觉景致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也没有其他游人。我们只有继续往北行走,穿过村庄,沿着公路一路向北。不一会儿,亮丽的景色立刻呈现在眼底。弯弯的湖线前是一片清澈的湖水,静静的湖水中摇荡着星罗棋布的猪槽船,湖畔柳树依依,游客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网红打卡点沿湖边线一字排开。我禁不住发出赞叹声来。判定它就是四川境内的情人滩了!我家三人踩着柔软的沙滩往前走,一位中年摩梭汉子牵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来到我跟前,请我们打卡留影。我意识到,在秀丽湖畔骑马打卡,一定会摄出亮丽的图片。我先让幼子骑上骏马,背靠格姆女神山,面向女神湾摄影打卡,摄出的照片果然亮丽极了!尔后,摩梭汉子又请我骑上骏马为我打卡留影,他很会设计创意,叫幼子李雯达为父亲牵马留影。摄出的相片威武霸气,而且内涵深刻高远!留下了我父子俩一生难忘的瞬间。我钦佩摩梭汉子孝心和智慧。

骑马打卡后,继续往前漫步,看到一队队青年男女或在网红打卡点中摆弄各式各样的姿势留影打卡,或在丽景湖滨手挽着手情意绵绵、喁喁私语,或在丽景湖滨打情骂俏。五彩斑斓的网红标语,更是夺人眼球,其中两句网红标语更引人注目:“向星辰许诺,在泸沽湖见面;在泸沽湖等你,陪你去热爱这个世界”。把情人滩风景淋漓尽致的展现在眼前。

我家三人在情人滩漫步时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一个网红打卡点前,摆着两张骑子,这里远视泸沽湖景色十分秀丽,但没有人服务。我刚坐上骑子,正准备拍照,正在沙滩中打闹的小孩奔来眼前,伸着小手叫我付费,不付不准坐在椅子中,令我哭笑不得。立在椅子旁摄影,他也不允许,我挑逗问他:“泸沽湖是你家的吗?”,他才悻悻离开。从中折射出部分当地人商品观念太强、网红打卡点过多的问题。

在不知不觉中漫步到了沙滩的尽头,这里的景致别具一格,秀丽极了!网红打卡点女士为我家三人摄下了精彩的瞬间。结束了难忘的2025年4月的泸沽湖之旅。

从四川木垮村环湖返回的路途中,我们对泸沽湖依依不舍。从2023年3月至2025年4月,三年间我家三人连续三次泸沽湖之旅,游圆了泸沽湖,足迹几乎踏遍了泸沽湖的山水间。为何这样?因为您是家乡的泸沽湖!我们爱您,爱得如此深沉。

七山2025年4月10一11日著作于丽江宁蒗本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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