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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开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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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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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黄土地

我曾在故乡燕庄生活了18个春秋,淳朴的父老乡亲培养了我,厚重的黄土地养育了我、承载着我清贫而又快乐的童年。前不久,我踏上了故乡的黄土地,就像走进了母亲的怀抱,那麦浪滚滚的田野一望无际,麦穗颗粒饱满,微风吹来,清香扑鼻,黄土地上到处孕育着丰收的景象。

我童年时期,村子里的小孩都是放养的。白天,大人们好像在这片土地上总有干不完的活,几乎每天都是从凌晨忙到日落。我们这些玩童就结伙成群,一会儿在生产队打麦场上追逐打闹,一会儿跑进庄稼地里捉迷藏,一会儿在河滩草地捏蝴蝶、扑蚂蚱,一会儿钻进芦苇荡捉水鸟、拾鸟蛋,一会儿爬上黄土坝子上往下打滚,打滚弄的一身泥土,跳进河里或坑里洗澡、打水仗、摸鱼虾;在广阔的田野上割草、放羊、拾粪、捡柴禾……大片大片的黄土地,就是我成长的摇篮,村里每块土地的位置、地形、地貌以及土质类型等,我都了如指掌。

村南靠小荆河(古滕河)北岸的土地,是过去河水淤积而形成的沙土地,土质松软,最适合种植耐旱的作物,是村里的花生基地和苹果园。每逢金秋时节,人们挥动镢头刨收花生,遍地都是白花花的花生果;苹果园里果实累累,果农们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采摘苹果,一片繁忙的丰收景象。村南长坑以南至河坝北侧的土地是松软的黄土地,记忆中,生产队多年都是在那几块地里种植小麦和谷子。村南长坑以北靠村边的土壤黄中透红,略有黏性,保水性能好,人们称这种地为“夜湿地”,最适合种植蔬菜。因此,多年来,故乡人民在这块地(各家自留园)里种植各种蔬菜,一年四季优质的鲜菜不断,在满足自家食用外,还作为经济作物拿到集市上出售换钱,贴补生活开支。

村西的土地与邻村庄里东村接壤,是一片含极少粗沙粒的黄黏土,人们称它“黄胶泥”土地。用这种泥烧制罐子、烧制盆(庄里东村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烧罐子盆之乡”)、糊灶膛,久烧不琉,是一种上好的耐火材料。那时候,生产队在“黄胶泥”地上挖出井,水清见底,久搅不浑,无碱味甜。用这种水沏茶,清澈明亮,清香四溢,余茶过夜都不变质。不知是长期用这种水洗脸、还是长期饮用的缘故,故乡人民的手面和脸庞皮肤白嫩细腻,久晒不黑,鹤发童颜的高寿老人比比皆是。记忆中,生产队在那几块地里种植玉米、高粱多年,其收成很好;有几年种植了小麦,但小麦的产量一般。

村北的土地与颜耧村接壤,土壤呈暗黄色,有黏性,“英雄坷垃孬种地”,指的就是这种土质。记忆中,每逢秋季耩麦前,我们小学生都会在整平土地时砸坷垃,我曾被砸坷垃的“抓钩子”把柄,把手掌磨出血泡。村里人称这种土为“老土”,“老土”保水保肥性能更好,是一块“春种满田皆碧玉,秋收遍野尽黄金”的宝地,故乡人民在那几块地里种植玉米和大豆多年,也有几年种植过水稻和杂交高粱, 但产量不高。

村东的土地与邻村李楼村接壤,是一块沙壤土质的黄土地,土层深厚,含有机质丰富,疏松、通气、排水性能良好,乡亲们管这块地叫“坑东坡(地处长坑东岸)”。记忆中,故乡人民连续多年都是在这块土地上种植地瓜,质量和产量都不错。

时光如流水,转眼间,我离开故乡已四十余载。四十多年来,故乡的黄土地,好像一直就在我的身边。每年的春天,我总要专程回到那片土地上,到田野、菜园、河边走一走,看一看,让那晶莹的露珠打湿我的鞋袜和裤脚儿,让黄土沾满鞋面;走过田埂,步入河道,寻找飞禽走兽的踪迹,只为找回童年的感觉;闭上眼睛,竖起耳朵,用心去聆听大自然的声音;尽情享受野花甜美的香气和泥土独特的芳香,感受天然氧吧的清新。

我的妻子爱好养花,她让我从故乡带来了土,在阳台上的几个花盆里种殖了韭菜、油菜、朝天椒、兰草、月季等蔬菜花草。我闲暇时走上阳台,帮着妻子浇水、或松土、或捉虫,闻一闻花香,触一触叶片,采撷成熟的蔬菜品尝,惬意的同时,还有一种足踏故土、置身故乡的美好感觉。孩子们看到我把从故乡带来的黄土装入花盆时,总是蛮不在乎地问:“爸爸,难道城里还找不到你养花的土?”我总是一笑了之。因为,他们毕竟是在这闹市里出生长大的,怎能理解我对故乡“黄土地”的深厚感情呢?

故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黄土地是我的根,那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牵挂着我的心。“树高百尺,落叶归根”。我每次踏上故乡的黄土地,都会惊喜地发现,自己心中苦苦追寻的净土,其实就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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