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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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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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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倒的鸡冠树

门外的鸡冠花树,谢了开,开了谢,从大红的花,到绿色的荚子,再到黑色的荚子一复一日。处在风口的鸡冠花,只要有风,鸡冠花的叶子和花就会被风吹成斜刘海,鸡冠树不知疲倦的任由风吹。在冬天的时候,鸡冠树每天就被北风吹成斜刘海,吹了一会,又直立一会,让原本直直的树也因为大风也弯下了腰。

初次见面,也并不是很不在意这棵树叫什么名字,甚至也不愿意上网查询,我甚至是有点懒,只是后来看了一次又一次,从它开出红色鲜艳的花,然后开出绿色弯曲的豆荚,我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也忍不住去网上查询这个是什么品种的树,也便知道了这棵树叫什么名字,鸡冠树,开的花叫鸡冠花,长的豆荚我就暂且叫鸡冠豆荚吧!

在春天的四月,鸡冠花会开出像大鸡冠一样的大红色的花朵,鸡冠花凑在一起像一束手捧花,但细看,鸡冠花确实很像大公鸡的鸡冠,每天站在阳台从上往下看,都能看见鸡冠花,但也每到风大的晚上,鸡冠树和我的距离也就隔着几米。但处在风口的鸡冠花,风不停,就也不会停止鸡冠树枝和墙壁摩擦的声音,鸡冠花会被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响声,声音直达耳朵,吵得人睡不着觉,但换一种角度去想,这声音就算是夜晚交响曲吧!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鸡冠花,看见的花要么是,见其花,知其名,要么就是,只见花,不知其名。当我凑过去闻鸡冠花的时候,那个气味可不像是平常花那般香,一种难闻的气味。但味道不是主要,主要是花,开出灿烂的红色花朵,让人一看就能注意到眼前的这棵树开出了花,红色,多醒目的颜色。鸡冠花的花期也短,也开在四月,开完之后,也便就是进入循环的不间断的开花结豆荚晒干豆荚,里面的豆子就会掉在泥土下,悄悄的等着来年开出新的小树苗。

唯独这棵鸡冠花树偏偏种在风口处。今日恰逢小雪,天空阴气沉沉,没有似毫生机,没有动力。而天空也下起了小雨,格外显得冷清,极其不喜欢今日天气,但就是喜欢长在外面的豆角,就像是放大版的大豆角,我站在鸡冠花树下,我还饶有兴趣指着这个大豆角问叔叔:“你吃不吃,我摘下来中午给你炒肉吃。”他回我道:“我不吃,你也不能吃,这不是豆角,吃了会中毒“我赶忙给叔叔回复道,这个是鸡冠花树,结的像豆角的是鸡冠花年轻的豆荚,只是年轻的豆荚但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风吹日晒,才逐渐变得黢黑且豆荚炸开,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种子。

鸡冠树处在风口时常风大,鸡冠树确实面对风的抗压能力没有以前好了,折了腰的树,但好在园林叔叔,便就着鸡冠树腰上绑上了一条绳子,尽可能的帮鸡冠树,不要被风吹的真的弯了腰,用了一根很粗很扁的白色带子绑住鸡冠树,另一端绑在雨水管道里,起初确实有点作用,后来还是扛不住风,鸡冠树的主枝干不弯,但长叶子的树顶上却是被风吹得一边倒。有一天,鸡冠树终于扛不住了,树枝也被风扯下了一节,园林叔叔看到,只能拿着锯子给那节树枝给锯了,锯了一节,就当是给树修剪发型吧!

今年,园林叔叔还是把这个鸡冠树给砍了,一直锯到树根下,留了一点树根,但树只要根还在,还是一样会从侧面切口长出新的树枝,只是刚刚长出来的枝干并不是很大,细细长的。但还是被园林叔叔看到之后,狠心的砍了。虽然我据理力争,但还是阻止不了鸡冠树被锯的事实,再也不能在工作无聊的时候出来看鸡冠树,顺带薅点鸡冠树的豆荚里的豆子,里面豆子摸起来滑滑的,也还收藏了几颗。从高中开始,学校孙中山雕像旁的两棵木棉树开始,我便开始收集关于植物的种子,装在一个小小的装相片的塑料袋里,放进我蓝色的收纳袋里,但也不是每次都能收集到的,喜欢的会去收集,不喜欢的也不会去收集。

虽然会被路人看见我在打量鸡冠花的时候,我还是若无其事的走回办公室,或许我站在那里不动,我没有看到别人,别人也没有看到我。这样也就不用显得特别尴尬了。我甚至还会去想,路过的人看见我在这里干嘛,会不会觉得我太幼稚。我确实不应该多想的,但猜测别人的心思,我总是控制不了,这个得改,避免尴尬的方法是看不见别人。

其实园区不止这一棵鸡冠树,其他地方也还有,但也只有这棵离我近,我喜欢这棵,是因为一出门就能看见鸡冠花,也就不用跑到其他的地方看这个鸡冠花了,但这和在自家没有任何的区别,门前的花花草草总是充满生命力,书写着四季最美的画卷,看着这些生命,不断重复生长,开出花,结出种子,完成一轮的生长。一圈又一圈的树轮也会不断的增长。

人的生命里总是遇见很多不同的事物,树木,花,草,它们不会说话,但它们只需静静的生长,也不会说话,只是静静等着我们去想这树是怎么样,这花开得好不好,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开花,自然的动植物,也带给人力量,可一点都不像人一样如此复杂,不像人一样难猜。树就是树,多希望我也是一棵树,安静扎根在土壤下,安静的生长,没有繁杂的琐事,没有复杂难以猜测的人,安静的看着人类在树下碎碎念,看着树跟着风一起摇摆,跳舞给风看,给人看,然后风把我吹得晕乎乎的,然后一直摇摆,风停我也停。

远处小山丘的树,也时常成群的摇摆不止,在有风的时候,像是在跳广场舞,整齐划一的朝着这个方向,那个方向摇摆。我想,或许鸡冠树也确实疲倦了,风吹树歪,风吹日晒,被风吹得,也没见鸡冠树直直的站立着了,一味的因为风而歪,因为风而砍掉。但我切切实实感受到了,鸡冠树也陪我走过了一段时间,两年,甚至三年,鸡冠树何尝不是我成长道路的见证者,它只是因为不会说话和表达,或许当我成为树了,鸡冠树会告诉我,那些它从未说出口的话。

我看见了鸡冠树的长大,看见春夏秋冬的变换,啥时候开花,啥时候打豆荚,啥时候它只长树叶。没有其他的事情困扰着我,我可以仔细看着鸡冠树的长大。

曾看见过春天的时候的大风大雨,全部在它身上的时候,等风雨平静,鸡冠树依旧安静生长,没有人打扰,也就只有我打扰,看见黑色的豆荚就忍不住的去摘,也把鸡冠豆荚晒黑的豆荚收集起来,但我依旧记得它存在于我的生命里。

哪怕在日后,哪怕仅仅只是路过。或许路过了也会错过,但有缘总是会在某一个地方再次相遇,我望着远处的一切,望着这附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切,这里的一切,或许在以后,只会成为回忆,连同鸡冠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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