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是远近闻明的鱼米之乡,盛产鱼虾。是长江中下游五大淡水湖之一(巢湖,俗称焦湖),面积780平方公里,那里有杭埠河、白石天河、派河、南淝河、烔炀河、柘皋河、兆河、裕溪河、天河等。从南、西、北三面汇入湖内,然后在巢湖市城关出湖,经裕溪河东南流至裕溪口注入长江。皖中巢湖属水网地带,出门见水,有村必临湖。
早年间,家乡只有一条水泥公路至茶场(5路公交底站),家乡人出行,坐船或者步行至茶场乘坐公交,几十里的路程,往往走上好几个小时——那时,人们的生活节凑无疑拾慢的。
家乡人拜访亲朋好友,出行一靠水路至对岸湖北拜访亲朋好友,二走田间小道。原本离得不远,目的地就在眼前,一条大湖横档在眼前,大多数人都是走田间小道一路至茶场做公交上街拜访亲友或再一次的转车至朋友所住的地方,能起得早的基本提前一晚跟有拖拉机的说下,天没亮(3点前后),寒风凌凌,裹着严严实实,大包小包的上了拖拉机颠颠而行直至背影消失,到了街上差不多7-8点左右,犹记上世纪80年代,未至龆年之时,那时被长辈2-3点从暖暖的被窝拖出来,迷迷糊糊的被穿上衣服,被洗了把脸,全副武装仅露出一双眼睛,坐上敞篷式拖拉机,一路颠颠颠,毕竟屁股坐在钢铁上,不一会坐的屁股都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反正就是不舒服的一路到了窑厂下车,跟着长辈们又再步行10多里地穿过林场,抵达茶场(公交底站),那个滋味让我至今难以磨灭。那时想上街夜里2-3点出行跟村里的拖拉机已成常事。
记得逢近年关,家家年轻的长辈三至五人组团夜里3点前后划船上湖,拿着蛇皮袋里准备好的炸雷去湖中间心炸鱼,就是一玻璃瓶放炸药、石子,雷管等封好,行至湖中心,定点抛雷,待一定的时间点,必听到轰轰的爆炸声,如同电影里的战争片炸弹声一般,听到爆炸声,我们这帮小孩子肯定第一反应丢下手里的东西,一轱辘的跑到湖边,喊着,叫着,反正就是瞎喊,女孩子们就傻乎乎的跟着傻笑,待长辈划船载着胜利品鲤鱼,混子、白条等等上岸,最大的鱼能有扁担长,很长很大,现在很少能看到这个大的野生家伙了。主要腌制为主,其他的鱼现烧,品种不同的鱼,烧法不同,烧、煎、蒸等等都有,又凑成一桌鱼酒宴,多余的鱼就叫上亲朋好友有时间就过来拿回去带家吃,那时交通不象现在发达,不然早就拿到街上卖去了换成钱去采购其他需要的年货。后来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制度的完善,火药等原材料严管控制,后来年关前湖里炸鱼的场景消失里,改为传统的撒网捕鱼的方式,但真正的大鱼少了,缺失了那种有灵魂的东西,也缺失了家乡人那种山里的硬汉侠骨,水里的豪情本色,腊月湖里炸鱼的场景至今记忆深刻。
算起来,家乡巢湖现在实现农村公路“乡乡通”。也让家乡人不再出行难。如今,一条条宽阔平坦的省道、国道,在水乡大地上从横交错,犹如一条条蛟龙在云水间腾飞,带给家乡人们的迅即、便捷的现代化生活。有时因事回家,坐在飞速前进的车里,看着车窗外的湖泊田野,竟突生一种“路在湖山间,坐看云起时”的诗意,事那样的亲切,又是那样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