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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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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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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意外

要不是老母亲嫌人家是外地人,我也不会赌气,不会赌气,也就根本不会见他。黄毛扎煞,黑灰色的呢大衣几乎裹住全身,露着两截短腿。这啥模样,王姐啥眼神!

记得有个什么家说,美貌只能通过婚姻占有。也不知道这位什么家是站在男人,还是女人的角度说的,反正都管用。我的对象说话办事很有一套,总能摸透我的心思。刚认识那会儿,他竟利用星期天,帮我粉刷了宿舍。他怎么知道我特爱干净呢?最重要的是帅气,我真想不顾一切和他------老母亲却一再给我泼冷水,人才好,能当饭吃?能不能当饭吃。咱不知道,能长脸,却是事实。他来过单位几次,每一次都让那伙无聊的家伙在我耳边好一阵叽叽喳喳。

我正在办公室忙着,王姐咯噔咯噔的来了。我不等她开口,急忙起身推着她出了办公室,我还以为她开玩笑了。真介绍了?我母亲对我对象的事,王姐听我嘚啵过。她说,老母亲的话有道理。王姐也这么看?

泛黄的黑发头,两截短腿。我真想扭头便走,连起码的礼节都不想敷衍。

看来他也觉察到了,嘴角动了一下。喝点水吧!我总得给王姐点面子。他端起水杯,玻璃杯挡住的大半的脸,还是能看到一抹红晕。人不帅,不碍咱的事。来相咱也没错,咱看不上人家,也不用给人家甩脸色。我心里这么想着,可不经意的眼神,好像击中了他。

有些人见一次,一辈子不想在遇到他,心里不想留一丁半点,就像不愿在干净的画稿上,留下一丝打底的痕迹。怎么才能说服老母亲呢?父亲去世得早,是母亲把我拉扯大,我不想违了母亲。

我和“对象”撒了谎,说是去外地出差。他说到了出差的地方,给他留个电话。我推说宿舍还有别人,不方便。我想自个儿静静,好好琢磨琢磨,还有,想想怎么说服母亲。母亲的意思,我没透露给他。万一成了,让他对母亲膈应?

王姐还以为我这头没戏了,竟然真给我介绍一个。人,太热情了,有时也是顶讨厌的。既然来了,总得给个台阶。

为对象的事心理烦着呢。一大早,科长叫我。喊啥呢!心里直嘀咕。到县报社跑一趟,送个稿子。我接过科长递过来的一沓纸,出了单位。

总编室在二楼,敲了敲门,应声,推开了门,总编和什么人聊着,定神一看,是他——“黄发”,正准备退出。没事,进来。总编招呼,躲还躲不了了。把科长的吩咐和稿子一股脑儿递了过去,总编拿过稿子看了起来。我不能认识他。把目光紧紧束在总编的办公桌上,生怕他攫取。总编真磨叽,就那么三五张纸,翻来覆去,看个没完。小张啊,还需要加工,主题再提炼提炼。我长长出了口气,总算可以走了。总编,什么稿子,费事吗?不费事,就在这里加工加工,省得人家再跑一趟。说着“黄发”从旁边的沙发上站起来,从我进来,他没和我打招呼,目光也有意的避开我。他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

也行,小张,他是韩中的凌老师,一手好文章,让凌老师看看?总编是征求我意见吗?我还没回过神来,那一沓纸已经到了他的手里。这烂泥甩还甩掉呢!他把纸垫在膝盖上,低头看起来,今天这件蓝色的夹克,要精神多了,可不象第一次见时那么慌乱,我的眼神做短暂停留,赶紧飘到了窗台上。听到鼻子喷气的声音,扫一眼,他低头盯着纸张。他该不会也和我一样憋得喘不过气来吧。房间里只有笔纸对话的刷刷声。总编招呼我坐下,双人沙发,他坐一个,另一个和他紧挨着,我终究没有坐。

总编,你看行吗?总编接过认真看了起来,又剩下我和他干耗着,我的目光不敢落在他那里,就这么在不大的办公室里东飘西荡。东墙上总编职责密密麻麻。窗台上一盆什么花,开得太热情,真让人难为情。文件柜里一排排的书,我眯着眼,也辨认不出书脊上的黑点是什么字。总编的办公桌上的台历翻到了15日。今天是15号啊!南街有集,也不知道老母亲记不记今天几号,天天念叨好要去集上买棉花,给我弄结婚的被子。这女婿还没落听,弄被子急了点了吧-——

好,小张给你科长说一下,稿子做了修改。星期五见报。我好像在水底下憋了好半天,终于可以探头缓口气了。总编再见!我飞了出去。

餐桌上,和子饭,酸香的热气缠缠绕绕。你这和子饭,看起来不咋地,吃起来就是香。要不是报社李总编“多事”,你哪是喝和子饭的口味。老凌哈哈地笑起来。这个老凌又挤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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