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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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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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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及意外之外

忽然发生一件意外之事,对身心的摧残和打击可以说是沉重的。但是,围绕着这个意外发生的那些意外之外的事情,却是最抚人心的。

初夏的早晨,天空飘着细雨,空气中透着几丝凉意。我跟妻子带着刚刚跳完舞的二宝去打疫苗。途中觉得肚子很饿,我才想起由于忙送二宝去学跳舞,她早上八点半便要开始上课,所以我还没来得及吃早餐。于是就让妻子先带着二宝去卫生院排队打疫苗,我在旁边餐馆里吃早餐,待吃完早餐再去找他们。

老板煮好早餐后叫我,并指着橱窗上的油辣椒告诉我“那里有辣椒”。

我扫码付完钱后,随手舀了点油辣椒倒在早餐里,便抬着到座位上坐下来吃。第一口吃下去,便觉得辣椒比较辣,因为我吃了之后打起了饱嗝。由于在家里每当吃到比较辣的辣椒我都会打饱嗝,但仅仅打饱嗝而已,也没有发生什么严重后果。于是我坚持把早晨吃完,便去找妻子和二宝。

二宝打疫苗由于没有网络,卫生院工作人员叫大家等一下看有没有网络,有的话就可以打。等到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卫生院的工作人员见还没有网络,便叫大家改天再来打疫苗。于是,我们便回家了。

在车上,闲聊中我告诉妻子和二宝,我吃的早餐辣椒太辣了。“爸爸,你下次去吃早餐,要先问一下老板,辣椒辣不辣,然后才吃嘛。”二宝一脸认真地对我说。

“彤,中午你想吃哪样呀?”妻子问二宝。

“我想吃…想吃馄饨。”二宝想了想说。

妻子听到二宝的回答后,便将车直接开到了一家馄饨店,给二宝打包了一份带回家。

到家后,妻子用小碗从打包盒里舀了几个馄饨给二宝吃,接着便做饭。

做好饭后,由于我刚刚吃了早餐不久,肚子不饿,所以只有妻子一个人吃。我便看了看手机,准备到时间给正在上初中的大宝打电话。因为每天中午,当大宝吃好午饭回到寝室的时候,我们都会通个电话,了解沟通一下她在学校的情况。

一看给大宝打电话的时间还没到,我便将手机放在沙发上。

此时,一阵强烈的剧痛袭来,瞬间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头发。我甚至连妻子和二宝都来不及告诉一声,便被剧痛折磨得连做都坐不住,脸色铁青,不停地一边呻吟一边翻滚起来。

由于事发突然,妻子立即放下饭碗,跑过来急切地问我“你怎么啦?”。

“我胃痛的很厉害!”我强忍着剧痛告诉妻子。

妻子便立即拿出手机联系住得不远的妹夫,叫妹夫开车过来,送我去医院检查。

这一场景也让二宝错愕不已。刚刚开始看到我不停地翻滚,觉得好玩,小家伙便不停地笑了起来。后来听说我是胃痛,便立即不高兴起来了,停住了脸上的笑容,一脸难过的神色,惊奇地走过来,用小手不停地怕着我,口中一直不住地喊着“爸爸…爸爸!”。

“爸爸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故意逗我玩才打滚,所以我就笑了。后来晓得你是胃痛,我就真的很难过!”事后,二宝带着一脸难过的神情跟我进行了解释。

待妻子对接好妹夫后,剧痛已经过去了。妻子便跟二宝一起搀扶着我下楼,来到路边妹夫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不用去医院了,现在已经不疼了没事了。”上车后我便说。妻子跟妹夫都坚持说要到医院检查一下放心点,我执拗不过他们,便依着他们去了医院。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妻子便在手机上忙着给我挂急诊科的号。此时,我接到了大宝的电话,我一反常态,不过问她在学校的情况,反而告诉她我由于胃不舒服,正在去医院检查的路上。听到这一情况后,她便叫我去医院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平时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到了医院一楼急诊科,我见自己已经回复到正常状态,便让妹夫先带着我家二宝去他家,留下妻子陪着我就行了。医生先给我测了一下血压,血压正常。见前面还有几个人在等待检查,我们便在一旁等候叫到名字才去检查。

到我检查时,我向医生说明了疼痛的原因是吃了很辣的辣椒。医生给我测了一下血糖,血糖正常。并问我以前有没有心脏病和糖尿病,我说没有。医生安排我做了心电图,见心电图也正常,便叫我到二楼去抽血化验和输液。

到了二楼,还没到抽血化验和输液的地方,胃便开始了激烈的疼痛,妻子见状便立即搀扶着我。我看傍边的病房里有空床,便进去伏在床上,强忍着剧痛,我知道这种疼痛就两三分钟,咬咬牙坚持一下就过去了。不一会满头大汗的我便恢复了正常,我看了看时间,这次疼痛距上次疼痛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

我们继续来到了抽血化验和输液的地方,抽好血后妻子便拿着送去了三楼检验科,医生就帮我输液。

“不好意思,没有床位了,你就在这里坐着输一下咯。”医生微笑着将我安排在走廊过道的座椅上,随手将药水挂在了旁边的输液架上。

“关小点,关小点!你这个开得太大了,怕你手会痛。”送血去检验科化验的妻子回来了,见药水滴得太快,立即将开关关小了一些。

“没得事,滴得快说明我血液流得快,手不会痛。”我回答妻子。

“慢慢输嘛,你慌啷子,抽血化验的结果要两个小时以后才出来。”妻子一边说,一边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看时间已经距离第二次疼痛一个多小时了,估计不会在痛了,更何况还正输着液。由于平时很少生病,很多年没进过医院了,输液更是十多年来较为鲜见的事情。觉得蛮新鲜的,便叫妻子给我拍了一张正在输液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看到我正在输液照片后,一位同事关切地问去医院是不是由于前一天加班的原因。我赶紧给他打电话说不是因为加班,是因为吃了很辣的辣椒胃痛。

怕被误会,我又在朋友圈下面留言,讲明自己去医院输液的原因。

不一会儿,诸如“祝早日康复”“一定要注意身体”“李老师,注意保重身体”之类的留言让人倍感温馨。

“哥,悠着点哈,保重身体,盼早日康复!”一个小兄弟微信里善意地提醒我。

“李老师,吃辣椒辣的话你就喝点冰的苏打水,或者冰啤酒,一会就好了,我在重庆吃火锅时也是辣椒太辣了,痛到晚上两三点钟,就是这样处理的,效果挺好的。”我当老师时的一个学生立即在微信里给我提供处置办法。

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妻子,妻子马上就去给我买来了两瓶冰的苏打水,打开瓶盖叫我喝。

“你问哈喂饱水哪点有,我听说吃这个管用。”一个同事也马上在微信里给我支招。

“辣椒太辣的话,你就喝点纯牛奶,喝下去后会在胃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避免胃继续受到辣椒的损伤。”跟我同一个办公室的小兄弟是学医的,从医学角度给我出点子。

一位美女医生,是我跟妻子的好朋友,直接把信息发给我妻子,叫回家后不要吃辛辣食品,硬的东西也不能吃,煮稀饭给我吃,避免胃再次受到刺激。

“天,就你这个颜值,咋会找得到老婆哟。简直太苍老了,估计是真的疼的很厉害哈?”一位朋友看到我脸都变色的朋友圈照片,开玩笑地在微信里说。

就在我被温馨的问候包围的同时,妻子的电话也在不停地响起,父母、弟兄姊妹、亲戚朋友们,都在打妻子的电话询问我的情况。妹妹打电话叫输完液就到她家吃饭,她煮起饭等我们。连我年迈的父母都从老家赶到了城里,正准备到医院来看我,妻子告诉他们我没事,输完液就回家了,让他们就在家里等着。

听妻子说父母到了城里,我立即给父亲打电话,告诉他由于外面正下着雨,我没事,输完液就回家了,叫他们不要到医院来,去妹妹家等着我们回去一起吃晚饭。

在即将输完液的时候,妻子也拿到了抽血化验的结果,所有指标都正常,医生给开了一瓶药,叫每天早上空腹吃一颗,每天吃一次。一看说明,药共计28颗,差不多要吃一个月。

“等回家了多煮几个鸡蛋,给他吃了把淌的汗水补回来。”妻子在微信家人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那就直接来我家,我煮好,我家鸡蛋多。”我妹妹立即回答说。

“要多煮点,医生说这几天要吃软的食品,别吃硬的、冷的、烫的,最好吃稀饭,把胃好好养哈子。”妻子说。

家人们都已经把我当成了病人,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输完液的时候,外面雨也没下了,只是气温下降了。由于出门比较急,我跟妻子都只穿了短袖t恤,顿觉很冷。于是便先打车回家加衣服,然后到妹妹家吃晚饭。

“爸爸,你好点没有?”大宝放学就立即打电话问我。

“我已经输完液回家了,检查下来都是正常的,你就安心好好学习,不要担心我。”

“明天下午我们不上课,我要回来看哈子你。”

“好嘛,我们给你准备你爱吃的干锅牛肉。”见大宝心情急切,我便同意了大宝。

“爸爸,你还疼不疼?”

“不疼了。”

“你以后记得不要吃小米辣了哈,要不然又会疼。”

“要得,以后我不吃了。”

到妹妹家,一进门二宝便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问。

妹妹立即抬来了一钵刚刚煮好的鸡蛋,叫我快点吃。一家人围坐在饭桌边,一边温馨地吃饭,一边询问着我的情况。

一场意外让我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想起那痛彻心扉的疼痛,让我依旧心生惧怕。尤其是意外发生之后,那些意外之外的温馨而感人的点滴,我的生命不仅仅属于我自己,为了那些关心关爱我的人们,我必须珍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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