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漂泊中演绎精彩人生 ——读艾芜《南行记》

上世纪二十年代开始，艾芜先生便开始了他的漂泊生涯。他漂泊在滇缅边境的丛山峻岭，并一路辗转缅甸、泰国等地。他这一漂泊长达6年之久。这于别人来说，可以说是不堪；但于艾芜先生来说，他却在漂泊中演绎了精彩人生。

艾芜先生的精彩人生，就在于他在漂泊中为世人留下了《南行记》。这一开中国现代流浪小说之先，充满艺术魅力的作品，今天读来，仍让人感到鲜活，感到回味无穷。

在《南行记》中，那一篇篇生动的文章，为你讲述了偷马贼、私烟贩子、流浪汉等各种底层人物的故事。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如：《流浪人》中，那打花鼓的母女俩；《瞎子客店》中，那就着一个岩洞开店子的瞎子父亲和瞎子儿子；《寸大哥》中，那因脚烂了而失去赶马工作的寸大哥；《乌鸦之歌》中，那个被逼疯彻夜叫着乌鸦声音的年轻人；以及《山峡中》那个唱着“那儿呀，没有忧；那儿呀，没有愁”的野猫子以及那群在刀上过日子的一群人，无不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艾芜先生作品中的这些底层人物，他们虽在艰难中苦苦挣扎，但仍义无反顾的活下去，无不令人深深震撼。

《南行记》中描写南国边陲那奇异的风光也会让人大开眼见。书中除了描写了边塞湿雾凄迷的高山原野，以及那蓊蓊郁郁的树林，大叶翻卷的芭蕉，雨后令人心醉的湛蓝晴空。书中还为我们介绍了山林里湿热弥漫致人疾病的瘴气；以及具有毒性，容易使人生病的毒雨。这些描写不仅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氛围，同时进一步增添了作品的感染力。在《荒山上》，为了烘托神秘气氛，作品描写的景象是：“整天遇见的全是望不尽的古老松林。处处黑压压的，气象十分蛮野”。在《乌鸦之歌》中，为了突出表弟的愤怒，周围的景物是：林里突然起着可怕的呼啸，在山谷里反送出强烈的回声。在《山峡中》中为了凸现那群在刀上过日子的人，夏天的山中之夜是阴郁、寒冷、怕人，夜愈静寂江水也愈吼得厉害，地和房宇和神龛都在震颤起来。

在《南行记》中，那个漂泊的“我”无处不在，并深深扎根在读者的心中。他身无分文流落街头靠卖草鞋充饥；他夜宿客店和脚臭的、生疥疮的一起睡，闻脚臭，看瘙痒；他在山谷里和偷马贼、抬滑竿的、贩私烟的、打花鼓的、算命的一起赶路；他在大山深处的店子里天天打扫马粪，连脚趾都浸泡烂了。正是这些刻骨铭心的体验，才让他的作品深刻而有力度，并处处闪烁着人性的光芒。正如他说：“我并不感到讨厌和憎恶，我只深切地体味到这脚臭的主人，有着辛苦的奔波、惨痛的劳碌和伤心的失望”。

在《南行记》中，那川味十足的语言表达，展现了川籍作家的艺术风格。那一句句四川方言，如：“你默倒我们会不给钱么”，“你胶贴着胯哪，叫人老鸹等死狗”，“人家天天来惹你，使你怄得血滴滴的”，“这水刮苦的”，“他歪（厉害）得很”，“老起嘴巴子乱说”，“你大声武器叫啥子”，“在这里息息，再赶路”，读来无不让人感到生动形象。作品中这些具有四川特色的语言表达，也随着《南行记》走向四面八方，让外地人见识了四川语言的独特魅力。

读着艾芜先生的《南行记》，我的心也随着艾芜先生一道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