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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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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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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秋风里

坐在秋风里,看原野。一眼望去,整个原野空旷旷一片。是的,就那么几日,原野上的热闹便妥妥地藏进了农民的笑靥。一季收成的结束也意味着原野与农家人跨季热恋的终结。

原野的失恋是暂时的。失恋的时刻,原野并不孤独。失落的蒲公英、寂寞的苇絮、归去的残阳、寄生的麻雀,陪着她,安慰她,同是天涯沦落人。

原野在等待。不久,甚至用不了几天,就会又有人种下新的相思,一场新的爱情也将蓬蓬勃勃地生长起来。

坐在秋风里,等风。风里夹着的芳香由浓而淡,那芳香,是原野热恋时化妆品的味道。如今卸了妆,原野,像生产过若干孩子又懒于梳妆的老妇人,蓬头垢面,再也没有人去关注她,欣赏她。

原野不怕。农人离不开她。没有她,多少人讨不了生活。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人爱着她,宠着她,把她当作生命中的唯一。她还会重新做一回新娘。

坐在秋风里,黯然神伤。秋天,就是这样的,热闹一阵子,便等着一场雪的到来。此刻,原野一片空白。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和原野,一样的空白,一样的杂乱,茫然地交织在一起,互不干扰,却又惺惺相惜。有句话说,废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无所事事。至少,我们目前都在被废着。

但是,原野,这大自然赐予的恩宠,似乎拥有无上的魅力,不老的法宝,一茬又一茬,周而复始地活着自己的青春。而我呢,青春已逝,方华不再,两鬓斑白,心如止水。是别人抛弃了我,还是我解脱了自己?

坐在秋风里,听未来歌唱。原野,黄了又绿,绿了又黄,生生不息。人生一路虽然磕磕绊绊,又总涌动着一缕一缕的希望。原野坚信,生活会一直牵着它的手,走向永远;我也坚信,心中的春天,让我永葆青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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