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做的布鞋

妈妈做的布鞋    80年代出生在农村，受自给自足生活方式根深蒂固的影响，想想也挺幸福：吃的是自家地里种的五谷杂粮，纯绿色无公害瓜果蔬菜，穿的是用布料在缝纫机下缝制的衣服，脚踏妈妈纳的千层底纯棉布鞋。尤其是伴随了我们很多年的布鞋，透气，舒服，走路多久都伸展自如，那份接地气的舒适感在心里永远怀念。    从记事起就穿妈妈做的各式各样的布鞋；有松紧带的，摁扣的，钳扣的，子母扣的，五颜六色，图案从碎花、方格到圆点，质地从粗布，棉布到条绒。每年脚长一码，就可以得到几双妈妈提前做好的新布单鞋或棉鞋。那股亲情化作一缕温馨永远萦绕在心头。每次妈妈制作布鞋，我们都会在旁边好奇地观看着，成为记忆中一抹深深的烙印。    每次妈妈做布鞋前，先是把我们穿旧的废衣服，洗干净晒干，挑选出结实的布料剪成一片一片，在吃饭的方桌上或者擀面板上，铺平一层层的布片，用大锅里吃剩的玉米粘。粥刷在布料上一层一层粘起来，一般粘四五层，形成一个大的长方形，然后放在墙根下等待晾干。这个过程在我们这里叫作“打夹子”。这是做布鞋底的第一步。等“夹子”晒干后揭下来，被妈妈按照一张张用报纸剪好的“鞋样子”裁成大大小小的鞋底、鞋面。然后把鞋底四周用白布条沿边封好粘牢，作为一层，大概五层左右，叠放整齐就是一个鞋底的雏形了。接着就是纳鞋底，用自己事先抿好的两股拧成的麻绳，穿在专门纳鞋的大针里，一般先用锥子在鞋底上扎眼，再缝一针麻绳，每穿过麻绳就用力拽一下，拽结实，密密麻麻缝满均匀的针脚后，鞋底就纳好了。记得那时候总是趁妈妈干别的活儿的时候，偷偷地学着妈妈的动作纳几针鞋底，当妈妈发现那几针蹩脚的针脚时，总是会心地笑一下。有多少次夜晚，我们看到妈妈在微弱的灯光下抿麻绳，或者一针一线地纳鞋底，有时候她会把锥子在头发上划一下，为的是让锥针更加锋利。在每个鞋底上一针一线渗透了多少妈妈的汗水与心血！

    做鞋面和鞋帮相对简单一些，但妈妈也会精选一些好看的布料，寻问我们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啊，什么花纹的啊！是要松紧带的还是摁扣的啊。总是问好了我们再选择布料。看着她在那台长年不休息的缝纫机前，蹬着脚踏板，“咄咄咄”地缝制那些花花绿绿的鞋面，我们总是充满了对穿新鞋的期待。妈妈是村里公认的最心灵手巧的一位。都说她做的鞋子无论鞋底和鞋面都是外表最美观，针脚最细密，穿起来最舒服的。所以成为那个年代我们村妈妈们竟相学习的榜样。记得小时候总是有很多婶子大娘来我家找鞋样、取经，仿照我妈妈做的鞋子给自己家人做鞋，此时我们总是充满了自豪感。等一双双鞋面被精心地缝到鞋底上，一双双崭新的漂亮的布鞋摆放在我们眼前，伸出脚丫穿进去，感觉又合脚又舒服，走起路来轻松又有力量，愉快和幸福的感觉立马涌上心头。    妈妈不仅给我们一大家子做了这么多年的鞋，她还非常热心地帮助别人，闲暇之余帮着一些不会做手工的人偶尔送去一双亲自做的布鞋。一年又一年，我和弟弟妹妹穿着妈妈做的布鞋，从春夏到秋冬，从小学到初中，走过乡村土路，越过柏油马路，走出家乡，消过那漫长的岁月长河。    现如今我们都长大成家，妈妈的眼睛也不如从前，偶尔还会带上老花镜为她的孙子孙女做上一双漂亮的小布鞋。我们总是劝她：以后别做布鞋了，商场里的鞋子各式各样，别费眼费力了。妈妈总是说小孩子穿自己做的布鞋透气，走路跟脚······是啊，我们小时候穿得每一双布鞋都是妈妈亲自做的，所有的鞋都是那么透气，跟脚，每一双都凝聚了妈妈浓浓的爱。    妈妈做的布鞋，每一双都是辛勤劳作的结晶，都是她无私奉献的象征，都是我们心中永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