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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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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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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

雨,是跳动的生命,大地万物接受甘雨的滋润而蓬勃生长;雨,是希望的象征,久旱逢甘霖,人人喜笑颜开。雨如纺线,滴滴滴答答,似大珠小珠落玉盘,隆隆雷鸣,似纺轮转动,细细雨音,似纺棰嗡嗡。雨如珠帘,不用动手,便可从道道缝隙里,看雨中世界,氤氲,朦胧。雨如帷幕,是落幕,也是启幕。你在帷幕之内,也在帷幕之外,或轰轰烈烈,或不动声色,演绎着你的人生大剧。

喜欢雨天,是因为雨天有雨天有独特的风景。就拿打伞来说吧,手一抖,一朵深色的花绽开,将自己护在雨外。撑伞漫步,聆听雨的旋律,感觉清闲与洒脱,整个人被荡涤得一尘不染。鲜艳的花伞,在无尽的水帘间为自己劈开一片晴空,站在晴空下,看水珠儿沿着伞的边缘成串地滑落,茫茫天地间,处处是跳动的旋律,处处是灵动的美。伞下宁静安详;伞上却冷风冷雨,撑着伞慢慢行走,头顶的晴空也随着自己移动,无时无刻不在呵护着自己。人动、伞动、晴空动;人停、伞停、晴空停……

喜欢雨天,是因为雨天让人暗自生奇。雨劈头盖脑时,场地上鹅鸭不躲不避,而是昂首挺胸,一副大将风度,绅士作派。如果人们都没带雨具,这时的公交车就既是交通工具,又是避雨处所,雨如果把衣服弄湿了,男人像个落汤鸡,即便很狼狈,也满不在乎,女孩子一般不肯让自己花容受损,一进车厢,就急着甩掉长发上的水珠,抖落衣服上的水屑,然后一双眼珠子在身上四处察看,生怕贴肤的衣服泄了春色。双手在胸前忙个不停,这番动作更显狼狈,比湿衣尤堪。让人看了,笑意漾在眼里,春意荡在心里……想到人类躲在屋中观雨,再看看鹅鸭以身试雨,突然忍俊不禁。隔与不隔之悟,涌上心头,拂动幻象,拂动真彩。

更让人生奇的是,每一个下车的陌生人,抖开伞走进烟雨的一刹那,你的心都莫明的感伤起来,那些事、那些人,像烟雨街头一朵朵漂浮的意绪,像人生路上某种易逝的感觉,不要多久,就会消失的不见踪影。

喜欢雨天,是因为雨天能带来丰收的笑靥。久旱的春雨降临时,你会看见地上被吻出一个个酒窝,不,一个个笑窝,是久干泥土发自心底的微笑凝固在脸颊,沧桑风尘,而又敛着惬意。待地面有了浅浅的积水,密密的雨点,再成群结队打下来,层层叠叠的雨花,像一朵朵单瓣的白梅,绽放着,凋谢着,循环往复,一种惊心动魄的壮观,久久摄住你的眼眸。一首熟读的唐诗便会脱口而出: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一场透墒的春雨过后,便有水响三月好风光,山沟棒槌声脆亮的趣味,农民兄弟便抓紧春耕,把增收的希望拴在犁尖,播进土地。立夏后的透墒雨,便有炎夏林间爽心扉,崖溪飞壑雾四溅的感受,农民朋友便穿起雨衣、蓑衣,戴上斗笠,乘雨栽苕秧,乘水和田插秧,他们虽然很辛苦,但心里很高兴。六月的雨天,农民朋友总是喜笑颜开地说:“有钱难买五月旱,六月连雨吃饱饭”。秋播过后一场雨,农谚说:“十月下个牛喝水,不种麦子发后悔”。

我喜欢雨天,但我不喜欢骤风暴雨的雨天。最喜欢春季的雨天,在烟雨蒙蒙中撑伞漫步,如似闲庭信步,像是在天池中沐浴,过去一切不痛快的往事便在烟雨中消散,新的期盼和希望便沉淀在喜悦的内心里,熔铸在深邃的思想中,激发你带着憧憬起步,去追寻雨中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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