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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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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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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礼赞

油菜实在是不平凡的植物,寒冬腊月,它用碧毯呵护大地,阳春三月,它用金色的花海装扮大地,夏季它用小米般的果实回报大地,宁愿经受高温烤问,严刑拷打,粉身碎骨,也要把积攒的营养全部贡献给人类。

白露前后,油菜开始育苗,霜降前后,油菜苗按照一两尺的株距被栽到大田里,也不用怎样费心照料,它都能茁壮成长,分蘖发兜。秋末冬初,当百草凋零,万物萧条之时,油菜如同一张张铺在田野上的碧毯,从地底下聚集起无限的生命力,在冰雪里顽强地伸展着绿叶,任凭寒风狂吹,任凭大雪纷纷,任凭寒潮来袭,抱团向上的叶芽即使被大雪和寒霜覆盖,它依然绿意盎然,从不不低头,从不萎缩,慢慢地在体内积攒能量,等到春天的到来。这就是极为普通的油菜,特有的骨气和性格,象征着不畏严寒不畏困苦的农民工。

立春过后,在阳光春雨的慈润下,油菜开始疯长一米多高,枝条错落有致的环抱着主干,团结向上,像松树,像宝塔,每个枝条被蕾絮包裹着,只要抽头的蕾絮开始绽放,数天过后,蕾絮集中绽放,花冠四瓣,呈十字形,花蕊也是黄色的,微风过处,油菜花就像你徐徐点头。站在高处极目远眺大地,整个山川成了油菜花的世界,油菜花的海洋,一片连着一片的绵延不绝。它们只是自始至终的黄色,那样充满朝气的黄色,仿佛那阳光沉淀了下来,沉淀在花瓣尖上,当一阵阵春风吹过,油菜花海立刻翻滚起一道道金黄色的波涛,涌动的春潮直奔天际。油菜花开得美丽、热烈、盛大!但他们却不孤芳自赏、不孤傲清高。他们似乎深知一朵两朵油菜花太过于稀疏,力量太过于单薄,很难打开万物的心房。于是呀,一朵朵,一片片,成千上万朵油菜花,你挨着我,我靠着你,紧紧相依,心相系,手相牵,绝不放弃任何一朵落伍,也绝不忽略冷漠任何一朵。他们如整装待发的战士,团结一致,整齐划一,口号响亮着一起亮相。以灿烂的笑脸和姿态迎接风雨的洗礼,享受明媚的春光。那激情万丈、气势磅礴花海景象,向天地万物昭示着一种团结的力量。油菜花,没有兰花的清澹幽雅,没有莲花的出淤泥而不染,没有桃花的娇媚妖娆,但她散发着浓郁的泥土气息。在生命历程中,她带着一颗对大地和庄稼人的感恩之心,用平凡的生命托起漫山遍野的金黄,它朴实,却在扎根的泥土中拥有着自信,挥洒着生命的灿烂;它平凡,却在平凡中不断地超越着,创造着生命的价值。

芳菲四月,油菜芳华退净,肥嘟嘟的果夹堆满枝条,像绿色的青纱帐把土地遮盖的严严实实,随着气温的升高,果夹绿中泛白,白中泛黄,像云彩一样昭示成熟。主人银镰挥舞割油菜,一滩挨着一滩嗮在地里,四五天过后果夹和枝干变成干白色,主人用嗮席大的账单铺在地上,用连枷噼噼啪啪脱粒油菜籽,为了响应禁烧秸秆的号令,油菜秸秆就地堆放沤肥还田。菜籽嗮干了,村里的油坊开始忙碌起来,菜油飘香沁人心扉。心情格外晴朗,一首菜花脱口而出:凌寒冒雪绿叶稠,阳光雨润蕊抽头。蕾絮绽放万倾黄,金色醉人蜂舞狂。花谢叶落果夹熟,英残杆碎籽成油。爱它滋养民生用,不是野草鲜花流。

油菜实在是不平凡的植物,它有极强的生命力,风寒磨折不了,自律性很强,要求的甚少,给出的甚多,随着时令的变化转换着不同的角色,用碧绿、花海、油香惠及人类,即使粉身碎骨也将躯体和油饼贡献给土地。

油菜实在是太不平凡的植物,我赞美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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