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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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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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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再聚首

我们已近十年未见,虽彼此间偶有只言片语的联系,却一直未曾把碰面付诸实际。

再次见面时,他说:“你还是和原来一样,一点都没变。”我听了,很是欣喜。虽然我觉得自己的一成不变是一种失败,是一种沉浸在过去的自甘堕落,但是我想他的话语里是没有这种暗讽的。在体型上他亦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比原先略微胖了一些;在思想上却有着很大的转变,整个人都迸发着饱满的拼搏力,对于未来有着清晰的认识和打算,早已不再是那个喜欢在书墙内安眠的人。

记得高中那会,我们班的座位安排很是泾渭分明,后排人员多以睡觉、看小说、看报、聊天以及照镜子者居多,而前排则多是聚精会神、认真做笔记者。我已记不清我们俩是谁先在后排长期占据有利位置的,只记得我们俩被分到一桌时,我便经常充当起他的哨探来。

春困秋乏、夏热冬寒,对于我们来说似乎没有一个季节是适合学习的。但是,在睡觉这件事上,我们从未感到任何季节的不适宜。后排在学习上虽远不及前排那样气势汹汹,然实未达到烂泥扶不上墙的程度,所以在睡觉问题上,多会精心做些掩饰(虽然在老师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以免真被当作一滩烂泥弃置不顾。同桌对于睡觉的掩饰可以说做的密不透风(当然老师可能一眼就洞穿了),三面堆了将近四十厘米高的书墙,再搭一个书顶,特别是在冬天时把帽子一戴,整个人就如溶在书堆里一般,只见书山不见人。这种掩护当老师地处偏远时或可一用,一旦兵临城下,便有不攻自破的危险,因此每每同桌酣睡时,我便要关注起老师的动态来。

对于他的困倦,起初我只以为就是因为他瞌睡比较大的缘故,后来才得知他每晚回去后都在干一番大事业。那时候我们去网吧都还停留在打游戏、看小电影、聊天等基础层面,而他已经可以破解网管系统做到免费上网。不仅如此,每晚下自习后还会奋战到深夜搭建自己的网站。记得有段时间中日关系不太好的时候,他还黑了一家日本的网站。那时,对于互联网还处于一窍不通的我听了他的话之后,对其佩服的可谓五体投地。

在他经过一天的养精蓄锐之后,遇上稍微闲暇些的自习课时,我们也会一起埋头在书山之中,一睹书山的乐趣。那时候我们看电影还停留在MP4的阶段——一块不到掌心大的屏幕,甚至在经常被迫静音的情况下,却也看的津津有味。更为重要的是,其便捷性可谓无可匹敌,把它藏于茫茫书海之中,就犹如沧海一粟一般,实难被发现。若是在冬天时,则更为便利——把MP4藏于掌心之中,一旦老师靠近,立马把其收入粗大的袖筒内,任老师在桌上翻找也是无从得见的。同桌多会在前一天晚上把下载好的电影拷贝到MP4中,第二天遇到合适的时机,我们便会躲在书山中一睹为快。有时赶上他睡觉正酣,而又机不可失时,我也会躲在自己略微逊色些的书山中先睹为快。

十年未见,依稀往事依旧在目,而对于未来和现在,我实搜寻不出合适的话题。于我看来,即便只是喝喝茶,闲食之余偶尔说上两句已是非常高兴的事。然而若是言谈过于冷淡,似有对于会面有不乐意之感,实非我之所愿,便只好从过去中搜罗话语。幸而对于过去我们都还留存着比较完整的记忆,而他似乎也发现了我言谈上对于现在和未来的窘境,试图把话题从过去的同学们延展到同学们的现在,因而我们的话题才得以宽广起来,不至于冷冷清清。

于谈话中,我虽听多说少,却不曾有往日此种情形下的冷清落寞之感,心情倒异常地开明舒畅起来。二人对饮,说东道西,转瞬间,一下午就过去了。临别之时,他送了我一本书,还特别题了赠语。

我是特别喜欢别人送我书的——尤其还是题了赠语的。回来后每每翻看赠书,只那扉页上的寥寥数语就已勾起那过去的似水流年。因此,常常想着写些文字以便记存,可是却总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之感。只感于我文笔拙劣,腹内草莽,实不能书内心之所感。如今写下这平平千言,却不及我内心所感十分之一,无奈陷于胸无点墨,只好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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