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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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杂志2024年第10期超新星大爆炸栏目，顾骨的《获虎之夜》《童谣1990》《收拾》《马骝》和《墨山壁虎》五篇短篇小说，以对社会边缘群体及底层人物塑造、蹦蹦跳跳的语言风格以及现实与虚幻的表达方式紧密结合，展现出其独特的创作特点和文学价值。顾骨作为零零后新一代青年，以他的思想和见解，深度刻画了每篇小说中的小人物，对自我价值的追寻、家庭社会问题和人性复杂多样性的探索，值得我们深入阅读和思考。
打开短篇小说《获虎之夜》的大门，一个独居在养老院里没有子嗣的老人“他”，因久未体验亲人温暖，加深了对老伴的思念。通过白天面对各种伪善，夜晚愈发感到孤独的老人，刻画出社会人性的另一面的恶的真实性。现实里，没有后人托举、追究，即使猝死在声名远扬的真老虎怀里，也只是落叶一样被人轻轻弹掉。小说，让我联想到著名剧作家田汉先生的同题话剧《获虎之夜》，揭示旧社会的专制与残暴，同时歌颂贫苦青年黄大傻和富裕猎户之女莲姑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和对封建势力的反抗精神。而在当今社会，顾骨以一个孤独老人的悲剧作为小说主题，“他”揭示了什么？是否在警示暗示，现实社会内卷环境下，呼吁那些选择“躺平”且不婚不育主义的年轻人抓紧振作起来？不要等年老了以后出现同样的悲剧色彩？而对实际中人性的思考，我们这些现实中的人又该怎么做？
感叹老人，再说孩子。短篇小说《童谣1990》以孤儿的视角，揭露现实与虚幻的世界里的母亲与周围人群的生活状态。展现这些生活在社会边缘人群的生存困境与情感纠葛，以及他们面对生活困境时的无奈与挣扎。作者通过小说中孤儿的成长过程缺乏足够的关爱和教育，母亲也渴望爱情成为母亲，但在困境面前却显得苍白无力，呼吁社会公正与平等，关注弱势群体的生存与发展，同时，以残酷的现实提醒我们每一个人，要时刻维护好家庭情感和经济保障的责任，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
同样强调家庭、亲情关爱的重要性和责任感为启示性主题的短篇小说《收拾》，作者以收拾“收尸”为线索，表达了底层人的悲哀。无能的老人，没钱的家庭，贫困潦倒的社会边缘人群。特别是靠出卖身体换钱的女儿和另一个女孩儿专业哭灵人的活路……小说通过主人公的内心独白和情感体验，展现了社会底层人物面对生活困境时的内心挣扎与成长，反映了现代人在面对生活压力和挑战时的普遍心态和应对方式，提醒我们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都要保持理智地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一味地逃避或抱怨。
《马留》和《墨山壁虎》两篇小说都具有深刻主题和高度艺术价值。《马留》的主人公在探望母亲归途中车祸变成植物人六年，最后也像那些战乱后留在荒蛮之地回不去家的士兵一样，被照顾他多年的亲生父亲拔掉管子，变成“马留”的故事。残酷的现实生活，让主人公马留和姐姐成为父母离异、家庭破裂后被抛弃的猴子（牺牲品）。小说《墨山壁虎》则是以墨山壁虎断尾、被宰割形同自残的开场白，展现给读者一个见不得光的暗巷。被毁容的雪姐和被校园霸凌堕落沉沦、醒悟后的少年“我”的成长过程，更是揭露人性的复杂性和生命价值的现实问题。小说在倒叙、插叙，现实与虚幻中探讨了生命、自由、责任等深刻的主题，进一步展现了顾骨独特的文学才华和深刻的思考能力。
顾骨的小说情节跌宕起伏，通过细腻的现实描绘和虚幻的想象元素，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文学氛围。作者将每个角落里社会边缘人物的生活状态与内心世界，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复杂多样的人性表现得淋漓尽致，使每篇小说的主题更加具有深度和广度，以多元化的写作技法，引发读者对现实社会的深刻反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