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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门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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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节
晨光爬上供桌时,我奉燃三支檀香,祭拜虔诚
香雾缭绕。猫咪也满脸虔诚,趴在供桌翘头
屋檐下,鸽子咕、咕、咕,窥视供品
母亲催促声爬进窗,催促大哥和我
去祖坟,送寒衣和纸钱
旷野萧煞,阳光在薄雾中踟蹰
初冬的乡野,祭纸烟雾萦萦
女人恸哭,惊慌了鸭棚嘎嘎的噪杂
支离破碎的花圈在寒风中飘零
唉!她和风撕扯着凄冷
大哥说:她上月死了丈夫,儿女幼小
走进养殖场大门,转过两个猪棚
祖坟地熟悉而又陌生
溪流不再清澈,土地污秽
坟头野草和蚂蚁一起枯荣
鸭群惊异,远远和我对视
几年无奈和不甘,一直未来祭祀的我
现在放下,允许一切发生
那年,同族兄弟央求大哥
在祖坟地建养殖场
虽然我坚持异议
但大哥应诺:都不容易,死人不能和活人争土地
——嘎嘎嘎…三只鸭子在坟间枯草
下了白色的蛋
祭纸燃烬的白蝶,和着枯草、鸭粪味升腾
中午回到家院,自诩阎王忘记她
耄耋之年的母亲,通透地
讲述上午街里送寒衣的见闻
孙辈和鸽子品尝着丰收,阳光下的猫咪
警惕着柿子枝头的鸟雀
红彤彤的柿子和太阳
悬挂家院的天空
我接纳发生的一切和无常
大哥把枝桠熟透的柿子
——留给鸟雀和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