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循着一条干涸的河床走进去的。脚下,已没有路了。或者说,路,早已被岁月这条最无情、也最有力的河,冲刷得改了道,磨平了痕迹。四十四年前,我们在这里用青春踩出的那条坚实的
这故乡的秋天,似乎不是从日历上走来的,而是被一场又一场的风,从祁连山的褶皱里,一丝丝地搜刮出来,再毫不吝啬地抛洒在这片土地上的。那风,不像别处的秋风带着干爽的果香或凌厉的
我本是想去寻找“秋色”的。譬如香山的红叶,或者陶然亭的芦花,那都是被古今文人写烂了的,似乎不去看上一眼,便算虚度了这个季节。可车子一路行着,窗外的景致却愈发地荒芜起来。原
我站起身,望向那永无休止的波涛。它们一排排、不知疲倦地涌来,在沙滩上轰然散开,化作一片白沫,退去,然后又来。这节奏,这力量,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震撼。山石是沉默的,稳重的,
十七岁那年,我穿上了军装,成了贺兰山里的一名军人。新兵连的日子刚完,我被分到营部当通信员。营部扎在一个较为平整的山坡段,除了几排营房,最显眼的就是马厩。喂马的班长叫高维彪
我轻轻地提起马灯,又轻轻擦拭它。煤油的气息早已散尽,但提起它,眼前总会浮现出那些夜晚:猪圈里新生的喜悦,磨房里劳作的身影,以及那一声明亮而温柔的“嘚……”。那光晕里有奶奶
甘肃古浪的秋天,是黄土高原上一场盛大而沉默的谢幕。当金风掠过,麦浪早已偃旗息鼓,玉米杆子也枯黄了身子,唯余一片片土地被铁犁划开又抚平,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分娩。这便是
我终于明白,下条子沟村并没有真正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从人的村庄变成了鹰的领地。那些生活过的痕迹虽然渐渐被黄土掩埋,但生命的力量从未离开。它只是从一种形式转化为
人活一世,就是在不断地描画自己的标点。少年时画问号,青年时画感叹号,中年时画逗号,老年时画句号。而贯穿始终的,是那些未能言明、未能完成的省略号。这些符号串联起来,便是一个
七十年代的乡村,日子过得极慢,慢得如同老牛拉着的破车,吱吱呀呀地碾过黄土地。然而对于我们这些十来岁的娃娃,却总有一件事能让时间陡然加速——看电影。消息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