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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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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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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难忘的记忆

引言:在岁月的皱褶里,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流下过泪滴,有兴奋的、伤感的、悔恨的、感恩的、气愤的、遗憾的……,每一种泪滴都是人们在不同环境不同情感下的一种表露。

人生的路途上,每一个人都会流泪,细细思忖这些泪滴我都流过,只是少时的泪滴多半未镶嵌在记忆里,那是因为所流下的泪滴里,没有一丝的情感或是因为司空见惯根本不在乎,受过父母的打、手掌上挨过老师教条的抽打等等,即便是挖空心思地回忆,也捋不出让人值得去刨根问底的原由,更谈不上所谓的恨,自己总觉得这些泪滴对于我们这代人显得平平常常而已,但有些泪滴却深深地刻在我的灵魂深处,而我的人生中有感激的、激动地、兴奋地的泪滴让我终身难忘,因为那是自己在人生这条艰难的道路上,追寻到的一束束光明的重要节点。

我留下的第一滴感激的泪水,是在读高中期间藏在被窝里流出的,我对任何人都未谈起,这种行为或许是自己的秉性缘由吧。那是1979年我初中毕业后考上高中,因为全县的高中录取都分了片,我们横梁、干城公社上高中的学生只有干城和团庄两所高中学校录取,而成绩好的学生首先由干城中学录取(古浪四中),我们这些“次生”只能在本公社的团庄中学录取了,那时在我的家乡周边的高中学校,人们最羡慕的是“大景(靖)中学”,当时的大景中学位于丝绸之路的大靖镇,也就是现在的古浪三中,因为它的学校环境、教学条件、教师水平在全县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们村里一起初中毕业的四位同学,都被团庄中学录取,要想去大景中学上学,不属于本辖区的学生没有关系那是不可能进去的。

开学后我便去团庄中学报到,结果去了后才发现同村的三位同学都去了大景中学上学,只有我一人上了团庄中学,回到村里一打听才知道他们都通过关系去大景中学上学了,我的内心深处一下子感到一种无名的自卑感,于是我缠着父亲让他找点门路,能否将我转到大景中学去上学。幸运的是村里恰好有位亲戚在大景中学任教,他是武威示范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在大景中学任教的,虽然他与我平辈,但我遇见他常常称为“马老师”。父亲找到他说明了我的想法,没想到马老师一口答应,说应该没啥问题,让我先去到大景中学上学,别耽误了功课,然后再去开“转学证”。没想到父亲去团庄中学给我转了几次学籍,学校不给转,更没想到的是大景中学因我没有转学证的事情,在教师会议上马老师受到了校领导严厉的批评,并要求在三天之内开来“转学证”,否则哪里来去哪里,马老师给我说了此事,并安慰我说“你别急,我想办法。”

我不知道马老师是怎么将我的“转学证”开来的,反正第二天晚自习时他就给我说“办妥了”。那天晚上我睡下后想起此事,我将被子蒙住头情不由衷地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当时的大景中学,给我们代课的教师一部分是从名校毕业后前来支教的,我的语文教师王殿文、数学教师杨玉林、物理教师李东孝、化学教师黄廷海等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大景中学的读书给我这个农村获取知识打下了基础。

粉笔轻挥岁月长,讲台三尺韵流光。粉尘染就青丝雪,教诲催开智慧芳。解惑犹如星指路,传知恰似露盈香。师恩浩浩心中记,一片深情比海疆。

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激,是一种终身难忘的恩情,心中永恒的铭记。时隔四十多年我虽然从未在马老师面前说一声感谢的话,但这种感激或许是种植于我灵魂深处永不凋谢的玫瑰。老师您还好吗?

注:大景,即现在的大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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