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的回响（组诗）

栀子花

终于，母亲念完最后一段经文

风停了，三里外依然亮着烛火

那群离经叛道的鸽子安静下来

停在最高的树梢

五月初五更加缱绻

有人在吹集合哨，有人

盘坐在忧伤的白里

翻看模糊的重影

只此青绿

一棵草挤着一棵草

一株树挨着一株树

青绿是一种夸张的修辞

只为衬托信风吹乱的白发

在天桥上遥望

一把伞晃动的远方

那场旷日持久的雨里

青绿被母亲披在身上

是的，草依然挤着草

树依然挨着树

我所有的疼痛和眷恋

只此青绿

重上吊脚楼

木楼梯独自响着，抬头

又看见了黑雀飞过的天空

大声呼唤，朝北眺望的摇椅

没有起身迎我

在泛白的栏杆上，重新系上红丝带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引来

那只戏谑过桃花的粉蝶

座钟斜躺在角落，无法找回分针和秒针

划伤过手指的铜背扣

流淌着一去不复返的时光绿

风从晾衣绳滑下来，抵近旧木门边

戊寅年的铃声突然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