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东北松花江地区东部有一个“砬子沟”小村子。在改革开放第一年,就有一户宫姓人家买了一辆能载60多位乘客的面包车。女主人史亚娇请来了娘家叔叔﹑婶婶来协助办起了客运公司。
史亚娇的叔叔是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汽车兵,他当过汽车连里的排长;在部队执行重要任务的时候,多次立功﹑受奖;因此,他对汽车性能有如火纯青的技术。
当然,若给侄女女婿当个教练还是绰绰有余。再说,他的侄女女婿本来就是村子里汽车队的司机,他只要稍微一指点﹑带上几天;就会对客车运输业了如指掌。
这个小村子里的人民早就受够了交通不便的苦楚,整个村庄上百户人家之前要出行,得走十八里路;卖个菜﹑买个针头线脑啥地贯常要搭坐牛﹑马车到镇上,再坐火车到县城。
史亚娇的叔叔﹑婶婶纯属是帮助侄女和侄女女婿建立这个运输往点。两口子一个当“教练”,一个当售票员。
1980年以后,老宫家挂牌成立了“砬子沟站”点。从此,一台穿梭在阿城至砬子沟之间的面包车,打开了了小村子运输落后的局面;仅仅开始的两个月聘用了叔叔﹑婶婶;以后就小两口独自经营了;必定叔叔﹑婶婶还有小孙子要带。好在女主人史亚娇两口子都是有亲和力的,对待乡里乡亲乘客的服务自然周到。有到岁数的老人,他们嘘寒问暖﹑百般呵护。有让他们帮助提拎上车的东西,史亚娇笑脸相迎;从不怠慢。再说,史亚娇丈夫宫彦明开车技术也过硬;他从不开快车。有钱难买的信誉建立起来了,宫家的旅客运输业一年比一年发达了。
在他们开业的第三年,大儿子—宫超考上了“警校”,未婚儿媳妇考上了H大学的文学院。
每年十万元的“拉客”费稳稳地装进宫家人的腰包,那可是在90年代。有了这笔收入﹑再加上他们种植果树苗木的收入,使他们能够盖起二层小楼。也能供起两位大学生。
二﹑
宫家拉客越来越扩大了范围,这里有三个自然屯—“砬子沟”本村﹑“月季屯”﹑“石虎岭”。这样,他们要遵照跟阿城客运公司签约的合同时间,就得史玉娇两口子起早贪黑跑旅客运输了。
有的旅客距离“砬子沟站”十华里路,只有乘这路(阿城——砬子沟)通往县城总站的面包车才会抵达。
有时候,旅客从家里出发,到达“砬子沟”站点去等候面包车;当然,后来就都在家门口设立的临时站点等车了。
村民中有多数旅客在乘这路面包车时,都会亲眼看见宫家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地抚育未来的儿媳妇。
这时候,被恩待的女孩儿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微笑。有时候(星期天),她也帮助收“客票。”宫家的大公子更是不离他未婚妻左右,虽然没有办结婚酒席,只要各自拿到订婚信物、避孕做得好;同居也是自然的事。
在背地里,村民们(旅客)大多数人认为宫家祖上有德,能娶到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儿子工作也不会差,家境又富有;老少辈子和睦相处,其乐融融。从中也不难使人们推测到,宫家老辈子是教师,大孙子又考上了警校 ;未来大孙子媳妇又是高才生;十全十美;可谓宫家的光景会越来越好。
在背地里,史玉娇与丈夫付出的辛苦是双倍的。他们的一个在教师岗位上退下来的父亲得了老年痴呆症,母亲又早年去世;他们只好白天把老人寄托给亲属照顾﹑早晚都是史玉娇跟丈夫服侍。再说,几亩葡萄树苗子也得管理;多亏史玉娇姊妹多,在紧关节要时,她们都上凑﹑打苗床﹑嫁接树苗子﹑移栽树苗子……都是亲戚帮忙。
随着时间的推移,宫家的大孙子、大孙子媳妇双双毕业了,到了该分配的时候了。宫超被父母托人分到了哈尔滨市公安局某派出所工作。他的未婚妻曹金玲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被分到黑龙江省文联工作。
从表面上看,具备文韬武略的夫妻应该是顺理成章的过上期待已久的安稳日子了。
可是,在他们结婚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有村民发现;宫家的大孙子媳妇渐渐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她的娘家就住在距离宫家几华里路程以外的镇上,曹金玲回娘家住,被熟人发现,她也不去婆家一回了。
曹金玲的娘家只是普通的镇上居民,两个小孩子在上学时“抓”的对象;最重要的是婆家还能供曹金玲上大学;曹氏父母根本没有反对女儿的婚事。就是在他们的女儿变心之余,老两口也是劝女儿要守住良家妇女的信誉;不要擅自“打八刀”。
曹金玲就是不听,她参加工作之后,跟随知名作家走遍哈尔滨、牡丹江、齐齐哈尔、佳木斯、大庆各地布置检查工作。她是诗歌创作的编辑;接触到的都是文化人。她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常常想:“宫超接触到的都是‘案件’、‘抓人、放人’,她跟他已经格格不入了;我要把欠他们宫家的学杂费、服装费﹑抚养费还他们。不就两清了吗?再说,我也用自己洁白如玉的身体抵消了这一切呀!”想到这儿,曹金玲不听二位父母的劝阻,顶着忘恩负义的压力决意要跟青梅竹马的宫超离婚。
宫超是学习刑事、法律的专业人士,他没有阻止曹金玲的起诉离婚,也没有要她的赔偿;签署了离婚协议书。
一年以后,他们都各自找到了新的伴侣。按理说,宫超又娶了一个护士,他们很快生了一个女儿;一家三口非常幸福。
天有不测风云,在2019年1月,春节期间,宫超在执行任务中光荣牺牲,留给他的父母、妻子和孩子无尽的痛苦和想念。
曹金陵没有去参加宫超的追悼会,她还暗自庆幸自己之前脱离了宫家是正确的;她忘记了两个人青梅竹马时的美好记忆。这也许不是她的错,因为,时代变了;她印象中的男女结婚就像是儿戏。没有了年龄限制,也没有道德约束;到了其中有一方对婚姻厌倦了时,两个人就会分道扬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