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歌 ——缅怀黄旭华院士

1. 风起

是断肢挂在树顶的哀鸣

是梨树下。半本医书的退场与长叹

是一个又一个村庄

毁灭后，尘埃和瓦砾里冲出的炽流

是无状的云。被撕扯的龙旗与残甲

在历史的断层上，疯狂地

翻卷、堆叠、溃散……

——是一个厚重的名字

在反应堆与深海里轻轻隐没

2. 猛士

尘世的喧嚣沉入海底

冰凉的夜晚爬上脊柱

猛士？猛士！

是暗处磨牙的幼兽，

还是海水浇筑的神针？

耳膜在渗血。算盘在手中震颤：

“守住这——”

声音被四面八方的风吞没，

“这刚刚缝合的、滚烫的疆域！”

3. 归来

终于，这钢铁的冠冕

压平了九州的沟壑与棱角

父亲，我回来了

攥着被退回的汇款单

二哥，少强回来了，乘着你的小木船

翻过漫漫岁月与惊涛骇浪

母亲！

您，再等等我——

新寮村。黄酒浑浊如旧

咸涩的风堵住我的喉头

母亲，信仰是无数忠魂织就的战袍

披上它，故乡就成了

一幅褪色的、陌生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