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冰清的头像

冰清

网站用户

散文
202503/21
分享

我在这一路崇山峻岭上飞呀飞

1

上上个周末,我和昌云书记在他那个村,弥补了我刀面山系列山峰全面贯通之后的一个遗憾。从细屋冲到高岭,再经过吊楼子、檀树冲回到知止堂水库。这次爬山,既弥补了遗憾,又添了昌云这个爬山的伙伴。高兴之余,我就发了朋友圈。

上周四,窗口闲了一会,我便在马路上晒太阳。德哥的车子过来了,还停在我的面前。他摇下车窗说,龙哥,你玩得好啊。知道他是看了朋友圈,我激将他,你又不参加。他说,你没有邀我呀。我看着太阳照耀下的刀面山系列山峰,心里又毛毛痒了。我抬起手,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指点着这一排锯齿一样的山峰。我兴趣盎然地说,就这一排山,哪天我们去把它一气呵成完成了,怎么样?他兴致勃勃,好啊。我说,那是这样,你找个伙计,开车送我们到石牛山下。他说,自己开就是了。我说,那不行,请个师傅送到那里,下午再到白玉堂来接我们。纯粹的山路,有的地方还没有路。二十里绰绰有余,起码要走四个小时,还莫得五个小时看到了啊。能完成一个单边,就了不起了。嘿嘿嘿嘿,他点点头说,那就再约吧。

从九峰山下来,崇山峻岭在双峰衡阳交界的双爱堂又上山了,到石牛山,经过几十个大小山峰,最终到曾国藩的出生地白玉堂,我分段分十余次都走通了。但是,全程的一次性贯通还只是我的一个计划呀。之所以是个计划,就是还没有邀到伙计呀。一个人完成全程,我真怕有意外情况发生啊。到现在为止,只有战友修伟响应了,但他总是说莫着急,以后时间大把。看那天的架势,昌云应该奈得何,但他是个忙人,能够抽出这么长的时间来吗?今天,又有了德哥的响应。看样子,这个计划要提前了呀。

晚上,德哥来电话,说周六在他家晚餐。他摸了两桶饭匙在家,还等着我去杀呢。啊,饭匙就是河蚌,正是我所爱啊,连我的这个爱好德哥也记得了。不过,爬山也是我所爱啊,一个计划很快就形成了底稿。我说,那是这样,早饭后我们去石牛山爬山,回来后下午在你家杀饭匙。要得呀,德哥爽快地回答。

刀面山系列山峰,就是我每天在四楼走廊上看到的与双峰交界的那一长排崇山峻岭。之前,我不但是完成了刀面山系列山峰全程的贯通,而且每贯通一节,我基本上都写了一篇游记,并把这些归纳为散文集《骑行崇山峻岭》。如果全程贯通的目标能够实现了,最后一篇就叫这个名字,成为这个集子的闭幕篇吧。

周五晚上到周六这一天,我心里都暗暗高兴。不过,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队伍还是单薄了一些。平常,我就发个朋友圈,但我知道这次不会有效果。我又打电话给修伟,他说,家里的装修正在搞,可老婆去打工了,他要办中饭给工人吃。我突然想到,对了,昌云能不能争取去呀?周五晚上我打电话给德哥,告诉他昌云很可能会去。德哥说,他打电话,并很快回复,昌云答应去了。我再联系昌云,他说有兴趣呀,我们三个人最终落实了时间路线和车辆等一揽子计划。

可以了,不过不能让有些人留下遗憾,我还是发了朋友圈,再征集一至两个爬山伙伴。很快,小高来电话,他要去爬山,明天原计划到西渡拖快递,也不去了。好啊,我又交给他一个任务,要他带一个双肩包,好买点干粮带去。他问老婆,有冒?老婆说,有。他们的一问一答我也听得清楚,是他的快递店也帮别人带货呀。小高还叮嘱我,明天早上七点钟,我打他的电话。不错呀,小高能去,而且还是老婆支持的。我明白,他细皮嫩肉的,明天会有夹尺过。但不要紧,万事开头难,走得两次,就不难了,甚至会有瘾了呀。

周六早上七点二十,昌云和小高准时到我楼下。七点半我们到德哥家,早餐已经在锅子里等我们了。我问德哥,你说有人送我们到石牛山,怎么还不到呀?他说,就是小高呀。我说,那不行,小高今天已经彻头彻尾加入我们的队伍了。昌云说,时不待我了,那就先去,车子放石牛山。到时他要迎潮开车到白玉堂来接我们,中饭后再一起去石牛山,把车子开回来。

行!我们异口同声,八点钟准时出发。

2

水泥路的尽头,是现在石牛山最高头的民居了。主人硬化了禾堂,可以停十数辆车。下车后,我就带着这一支队伍上山了。

山上就是“石牛”,可坡度太陡了,我们站在直行路的口子上,使劲抬起头,庞大的“石牛”身躯可是一点也看不到啊。路边的山上开了一丛野花,我走过去把它收入手机中。昌云趁机超过我,一马当先,展示出他不屈不挠的力量。小高最年轻,当仁不让背着双肩包,受到昌云的感染,也紧跟着他。德哥停好车,追了上来,跟在我后面。他追得快了点,有点出气不赢,说路这么陡,问小高拖拉机能不能开上来?小高说,这都能开,你开啦?我解释,这条路不是为了行车,是华峰村为了建这一条环形的步道,请挖土机挖出来了,也只有挖土机能够上下啊。

昌云问,路上怎么有这么多香叶子树崽子?是呀,上几次我从这里上下,四五米宽的步道都是完整的。肯定是山上的山苍籽没有人采摘,掉在这条没有遮掩的土路上,经过这两届冬天,就都蓬蓬勃勃地生长出来了。小高问,山苍籽,怎么又是香叶子?我说,这种东西学名叫山苍籽,小名叫香叶子,用它熬炼的油是很好的香料。我家祖传熬炼山苍籽油,我在家时也帮着父亲熬了两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当兵去了。有一年,父亲赚了万多元钱,成了万元户,和母亲到市里送油还到我部队去了一次。这些香叶子苗子,栽到一个园子里,可以形成一个产业,还可以香飘数里呢。

说着说着,我们就到分水岭上了。我指着面前的层出不穷、大大小小的石头说,同志们,这就是石牛山的“石牛”了,牛头、牛峰、牛身和牛尾,非常传神,我们先到“牛头”上去“执执牛耳”啊。他们几个都读了一些书,听懂了我的话,都往“牛头”上奔去。我踩在“牛峰”上,不停地提醒他们“慢点慢点”。他们减了一些速,三个人还是很快把“牛头”踩在脚下了。

上上次,我和几个朋友来,他们力量小点。我要到“牛头”上去,他们不准我去。我不甘心,还是去了,也只是踩在“牛头”一边比较安全的地方,执了执一边的“牛耳”。上次,我和几个战友来。他们这帮农民兄弟,也没谁有兴趣爬到“牛头”上去,我想去也只得作罢。想想两次我都没有到头顶上去,一是没有伙计,二是我也有点胆寒胆怯。今天,有了他们的先行先试,我的胆子也就大了。为他们照了合影后,我也冲上去,把“牛头”踩在脚下了。到“牛头”上了,比上上次“执牛耳”时,位置只高了两米,看到的景致和感觉却大不一样了。“执牛耳”时是面朝牛身,只看到“牛”。到“牛头”上了,面对的是山下广袤的缤纷的世界。这种融入此山,欲与其它山峰试比高的气势磅礴,更是以前感觉不出来的啊。

从“牛头”步到“牛尾”,这一路,他们几个极度兴奋,还爬到几处“牛背”上流连忘返。是我催促他们,才继续爬到“牛尾巴”上。这里尽管是“牛尾”,却是石牛峰的最高处。“石牛”在大山上奋勇向前,是下山,头本来就低些。“尾巴”又翅起了,就形成了小有名气的“石牛峰”啊。

站在石牛峰上,我就能看到,我们今天的行走路线,是在双峰衡阳交界的分水岭上。双峰那边是从良江、天子坪到神冲,我只知道这些大致的地方。衡阳这边我就可以向同伴们如数家珍了——石牛峰下是华峰村的石牛山组;石牛峰过去先是下一个山坳,山坳下是松竹村的环土岭组;再上两个山坡又是一座高峰,下面是大西村的余庆组,这个峰我没有问出名字来,姑且叫余庆峰;余庆峰过去又是一座高峰,峰下是大西村的维新组,这个峰姑且叫维新峰;再过去的一路长岭,下面先后是友谊村的群英和红光组,这一路长岭,就叫群英、红光岭;再过去是万庵山,下面是沙岭村的八角亭和天缘堂组;再过去的山峰,战友修伟叫衡阳皂,应该说这不是山峰的名字,下面是沙岭村的书福组和排翅村的李家冲组;再过去就是高媚山,山那边是天子坪,这边是排翅村的过路堂组;终点是双峰神冲的白玉堂。白玉堂是曾国藩的出生地,按风分学分析,正是我们今天要爬的这一路崇山峻岭,诞生了这个大人物呀。

3

我们扯起脚竿子走,很快就登上了“余庆峰”,并接着向“维新峰”迈进。昌云说,走在这样的路上过瘾,基本上是在石头上过,好象很难走,但上面布满了松针和树叶,软绵绵的,到全世界哪个景区都没有这样舒服的路走啊。德哥说,上面的石头路并不宽,两边的石头更象刀面,难怪叫刀面山啊。昌云说,不对,只有快到白玉堂了,最后的那座山才叫刀面山。我说,你们说的都对,那座山其实叫高媚山,那里的石头更突出一些,人们就按谐音叫做刀面山。其实,从石牛峰到白玉堂,这一路都是刀面似的石头,都可以叫刀面山啊。也就是说,我们今天走的是刀面山系列山峰。昌云说,对对对,刀面山系列山峰,这样称呼最贴切。

很快,我们就到“维新峰”顶了。这里,山上的映山红更多更红了。虽说现在没有开花,但映山红从枝到叶全身都是红彤彤的,就好象一群浑身勃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女,也象那个“轰轰烈烈”年代小将们组成的红色海洋。我说,就是它们身上积聚的这些红一旦开花了,就能够放射出更加红艳艳的花朵。我拿出手机按亮,屏幕上就是大朵大朵的映山红啊。德哥惊讶,这么漂亮的映山红呀!我又说,这幅照片就是在这里照的,还是先一个手机照的,保存在那个手机的开机屏幕上。我换了手机,又移到这个手机屏幕上。这个手机都有两年多了,开机屏幕照片我却始终没有换啊。

下坡了,走得轻松一些了,德哥又惊讶,先在石牛峰过来,就看到友谊水库了,过了两个山峰,水库好象没有动,还在老地方呀。我说,水库当然在老地方,不但是在这里看,就是到万庵山了,水库还是在老地方,估计还是看得这个水库到啊。这是因为,一方面说明水库大,二方面说明我们爬的山高啊。

到维新堂上来的山坳了,正坳上有一块大石头,上面是斜平的,造型还可以。我说,到这里,今天的路程应该有三分之一了。这个山坳,基本上没有人过身了,横路上都长满了柴和树。上前面这个峰更是没有路了,不过越到上面,柴和树就稀疏了。而到山顶上,就有路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在这里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再上这个峰呀?

我们在石头上照了一个合影,昌云不肯坐下,还说,不休息。我说,那我们就从石头上方下去,再从山坡中间笔直上,上次我就是从那里上去的。我还没说完,昌云就起身了,休息什么呀,现在精神着呢,没有路怕什么,路是人走出来的,边说他边就下了石头。德哥却往石头下方而去,我正要劝德哥,德哥却大呼,他找到了路。我过去一看,还真有路,不过是不久前有人砍开的,断柴上的口子还有点新鲜呢。走进去十来米,路还现得清清楚楚的了。原来这就是山上的老路,只是路口长满了柴草荆棘,让我几次都没有找到路啊。

4

这条路尽管能上山,让我担心的这一处没有路的地方也有了路。但我立马就有了一个遗憾,路缓缓而上,是奔前面又一个山坳去了,而错过了从山坳上过来的第一个峰。也好,我记得,上次我披荆斩棘到这个峰顶,再到前面那个山坳,都没有好路走。我知道,是因为有这条贯穿两个山坳的路,从山顶上过来的路就没有人走了,也就似乎是没有了路。

过了这个山坳,又要上一个山顶。路不但是好走了,上面还长了一些绿茸茸的草,没草的地方又结了一层青翠翠的苔。昌云说,我们就好象走在地毯上啊。青苔和小草的色彩明显不一样,但在这个光天化日之下,又相得益彰好象合成了另外一种色彩。我说,还是国家领导人接见外宾的“红地毯”呢。德哥说,不对,这是大自然接见我们的“绿地毯”呀。是呀,我凝视着这一条往山顶上去的“地毯”,应该是绿色的,我眼睛微色,凭直观和想象就有了偏差。“地毯”两边也有一些小树,小树之间也有小块的“地毯”延伸了出去。我步着一小块“地毯”而去,这块“地毯”延伸到边上,因为边上不是石头,竟然延伸到坡下四五米了。我想,这些延伸到坡下的“地毯”,在双峰这边山下应该也观赏得到呀。

到山顶了,这个山顶有几十米长,上面此起彼伏长出了不少大石头。山顶的地势基本上是平的,也能比较出山顶来。那就是这些大石头也有高低,也就能比较出来哪个石头更是山顶啊。我们都上来了,就又有了一个确定山顶的方法。不是说“山高人为峰”吗?不是说“脚比路长人比山高”吗?小高借着一棵小松树,很快就腾挪到一块最高的石头上。这下,山的高度果然出来了。这块石头最高,小高在我们四个人中又是最高的,这座长长的山顶,最高的顶也就非这里莫属了。

山顶上还有一些石头群,两条、三条或四条石头,平行竖着。中间的缝隙都只有几寸宽,却有尺多甚至米多高,每条石头的面是光滑平整的,就好象是石匠沿着石头的纹路錾开的。显然,石匠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到这个山顶上来錾石头。昌云和德哥站在一个石头群上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研究什么名堂出来。我说,很可能还是自然造物,这是天公打雷造成的。我就见过一棵雷打的松树,从开枝到蔸公,打了一条笔直的口子,有两寸深。石头錾得这样规则,也是雷公老爷吃饱了冒事干的呀。

德哥还看着双峰那边,沉思着说,这边有个这样大的垅,是哪里呀?昌云也看不出来,疑惑地说,这边有个部队,老百姓都叫天子坪部队,这里就是天子坪吧?我说,不对,天子坪部队旧址我和几个战友去过几次,不是这个样子。我们经过白玉堂、神冲到荷叶,再从大坪、良江和九峰回溪江,这一个大圈,有一百多里远。而我们今天走的基本上是南北向的这个大圈的直径,上坡下坡有二十多里。那么说,东西向的直径也会差不多呀。二十多里的直径,在这里有个大垅也就不是怪事了。我看这个大垅不是荷叶,也不是良江、大坪和神冲,甚至也不是天子坪。你们平时发现没有,大坪和良江中间有一条水泥路往这边进来了。荷叶镇机构改革前叫荷叶区,这条大垅,应该是原荷叶区的一个小乡。他们点点头,但还是有疑惑。

又到一个山坳上了,这个山坳,确实奇特,上次我就说它“坳”得有点“傲人”。洁白如玉的石头,下行十多米到山腰上去了。因为是悬崖峭壁,上次我在边上看了一下,不敢久留。这次人多了,胆子也大了,就和他们又到石头边上了。正坳处边上有两级,我坐在第二级上,准备慢慢欣赏,昌云也坐下了。

德哥却沿着第一级往前面走了,然后站在那里勾着腰看下面。啊,我们坐下的地方,空间充裕,不致于有危险。他那里可不一样啊,那一级的宽估计没有他的脚板长,而且再没有第二级,后面又是壁陡的石墈,石墈上只有根不深、不得力的少量柴草。一旦有危险了,前面没有缓冲,后面不能援手。我们劝他回来,他却无动于衷。我们索性不劝了,免得他分心。

德哥终于过来了,站到了我们面前。可是他不是站在这两级上,而是站在石壁上。我屏住呼吸,从他的身体看下去,他的脚掌落在两个小窝里。这两个小窝,连他的两个脚掌都有一半没有包住啊。我们还是不敢说他,任他一个人和我们说话。直到他自己走上来,我立即催他们继续走,不敢在这里逗留了。

前面是从群英上来的山坳,我们要下山了。我记得上次在这里,我一手拿着柴刀,一手拿着手机,在下一块石头时,脚没有踩实,就滚下来了,为了避开另一块石头,我的头撞在一个树桩上。有了前车之鉴,我就异常小心,也提醒同伴们小心应对。

5

从群英坳上对面这个山顶,还是走我上次上山的毛路子。上到顶上,分水的路也有了,路上的石头也各有特色,但没有石头的地方,前面那样的“绿地毯”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树叶、松针和小竹叶。这一节路上也有一个小山坳,从这个坳上到一个顶上却要经历一座石头峰。要到石头峰顶,必须匍匐在峰棱上爬上去。

上次我是一个人,爬到中间,就不敢爬了。看左边,有一节很窄的石梯断断续续地过去。说是石梯,其实是若干个脚掌窝。我看下面的绝壁,不敢涉足了。结果,我是从右边下到柴丛里,才找回“树叶路”的。

这次,我们有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就没有谁畏缩不前了。昌云爬在最前面;我提醒他们慢点,也跟了上去;德哥上到中间,却往左边断断续续的“脚掌窝”里踏过去;小高大呼“刺激”,也跟在队伍后面。爬过了最顶峰的石头,有一个凹处,我、昌云和小高坐下来。德哥从侧面过来了,他却从头顶上的一个小石洞里发现了东西,说那里有几本书。小高说,肯定是什么武功秘籍,他要拿回去和儿子操练操练。

德哥拿过来这一方便袋书,里面是一本没有写动的笔记本,一本小说《平凡的世界》,两本年轻人读的校园杂志。德哥说,肯定是哪个少女把信物放在这里,等她的男朋友来取。昌云说,这里荒无人烟,如此崎岖险峻,哪个妹子敢脱单到这个山上来,有这么大的胆子都没有这个能力呀。应该是两个小年轻在这里,想一起看书,还写点什么,结果忘情得什么也没有写,还把这些都忘记在这里了。小高说,我知道了,他们把这些留在这里,是约定下次还来呀。我鼓掌总结说,那是这样,杂志和笔记本就留在这里,看到没有主人的小说我是要带回去的,小高你把这本书放到包里。读书人偷书都不算偷,何况这本小说现在没有主人了呀。

在这里,我们拿出干粮,补充热量。我们都是坐下,德哥偏要站起,我看着他,只得眯上眼睛,想象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又睁开眼睛,劝他过来坐下。我说,今天有几处地方,上次我没有去,这次也没有。其实,我喜欢探险,爬山也要爬有点探险的山呀。儿子和我旅游了几次,老是说,爸爸,你旅游时做危险的动作都上瘾了呀。之后,妻子就老是拿儿子的话敲打我。德哥你是艺高人胆大,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几次你处在危险的地方,做危险动作,你自认为有把握。可是,如果受到惊吓,来一阵狂风,或者一只鸟向你扑来,或者脚抽筋打跪,那就不得了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这个意思啊。昌云附合,那是那是,一个团队出来,安全最重要啊!

石头峰过去不远,再下坡,就是红光上来的山坳了。那次,我与师傅那支大部队从友谊水库上到这里,有些人就打倒转了,我们一时没有找到路,也跟着下山“转战九峰山”了。过两天,我一个人从维新峰走到这里,一时没有找到路,请求战友修伟支援。他来不了,我还是找到了路到万庵山,才贯通了所有的路,才为今天一次性走完全程打下了基础。

这次我不要寻求支援了,在山坳上瞄了一会就找到了去万庵山的路口。从竹崽子路进去,里面就是一条不错的曾经能过山水的路了。这条路和从维新堂上面的山坳过来的路一样,也是一节不在分水岭的路。上次,我一个人,不甘心走在这样的路上,还是左行至分水岭上,再跟着分水岭上到万庵山侧边的一个山顶上,再返回来上的万庵山。这个分水岭上的路难走,这次我就不带他们去了。小高聊发少年狂,还发了一段激情四射的视频到朋友圈。

前面路开岔了,小高问我走哪条路。左边肯定是到分水岭上,右边应该是到万庵山顶。到山顶也有路啊,我的兴趣来了,立马就往右边去。路很快就上行了,起码有六十度的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又立马往上爬。可是,越到上面,就越不是路了,后来路的影子也没有了。我一马当先,把他们落下了不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大喊,山顶就在前面了,这是我们今天爬山最艰难的一段路程了。昌云答应,没事,没有路也没有关系,我们也上来了呀。

6

万庵山顶,是我计划第二次休息的地方。我们在山顶上走了几圈,就都坐了下来。我说,今天困难的路段都走过来了,特别是没有哪个山坳上需要找路了,现在可以放心休息一会了。昌云问,一点钟能不能到白玉堂呀?我说,整个路程,到白玉堂有一半了,而到高媚山就有三分之二了。余下的路程,时间是可控的。之前只花两个小时,之后也就不要两个小时了。我们完全可以在这里休息半个小时,一点钟之前还可以圆满完成任务呀。

昌云立即打电话给同事迎潮,要他开车到白玉堂点菜,一点钟准时中饭。他还特别交待迎潮,到他家去灌一可乐瓶子“黄龙茅台”来。他们之前的小村是黄龙村,冲里人都自豪地称自己熬的米酒是“茅台”呀。啊,德哥昨天说早餐和晚餐都在他那里。后来我就告诉昌云,中餐就定在他这里了。抗疫期间,不聚集,不聚餐,酒店都不得开门呀,白玉堂仅有的那家酒店也不得例外呀。昌云说,他屋里不相象,昨天晚上就与酒店老板娘联系了,都是老关系了,和自己屋里一样啊。

德哥说,行百里者半九十,庆功酒都摆上了,但现在还远非庆功的时候呀。再说,到高媚山顶的红旗下,我们还要搞一个活动,还是预留一点时间吧。

这样,提前十分钟,我们又出发了。昌云是瘦高个,精力最旺盛,还是走在最前面。就是快到八角亭上来的山坳上,有一节没有明显的路,他也一路风驰电掣,似入百万敌军中探囊取物。德哥的风格不一样,他走在我前面,折断柴刺,步步为营。小高的脚开始痛了,但他也开心地说着段子,跟在我后面。不到十分钟,我们就越过了这个山坳,登上了又一个山顶,又到了分水路上。

分水路上,也有形态各一的石头,路两边红红的映山红也把红红的小手伸到石头路上来,抬头也能看见落叶的枫树等乔木展开着红红的嫩叶。应该说,其它树叶也是被枫叶染红了。上次我在这条路上,修伟在山下说,看见我了。我说,不可能,我怎么看不到你甚至你的家呀?他说,他是看到满山的红叶,我就在红叶中飘过呀。当时,我对修伟这个农民战友的奇思妙想还惊讶不已。现在映山红的枝叶更红了,枫叶更红了,其它树叶也就染得更红了呀。小高走得慢一些,他们两个就一边赏景一边等小高。我一个人走在前面,也不减缓速度。见他们没有跟上来,我大喊,前面路上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头,那里离高媚山不远了,我就在那里等你们,在那里还可以有一个小休息。

到大石头了,我瞄准了一个位置坐下,这里还坐下他们三个也绰绰有余呀。几分钟后,他们结伴来了。我们稍作休息,一鼓作气,就到了衡阳皂顶。再乘胜追击,下到第二个山坳,就到山庄上面了。山庄的水泥路修到山坳下垂直高度二十多米了,有了山庄人,有了这条水泥路,水泥路到山顶不到百把米的距离也就不是障碍了,爬高媚山的人也就多了呀。

其实,从山坳到山顶距离虽不远,障碍还是有的,这里组合排列着几十块大石头阻挡着我们。上次,我在游记中说,要到山顶了,还有这样一群“拦路虎”不准我们上去。或者说,这些“拦路虎”是在考验我们的恒心和毅力,考试我们的勇气和“打虎”本事呀。不过,比起上次,石头上多了好多爬行的痕迹。“拦路虎”拦不住别人,更拦不住我们呀。我们一鼓作气,就见到了红旗飘飘,就站到了红旗下。

这下,小高又“活”过来了,因为能够发挥他的特长了。他说,我们围在红旗下,拍起抖音来,让别人羡慕嫉妒恨。抖音拍好发出去了,德哥又凝视着山两边的两个水库说,衡阳这边是过路堂水库,双峰这边的呢?我说,这边是天子坪水库。对了,你们先有疑惑的那个垅,不是昌云说的天子坪,这里才是天子坪呀。昌云又将目光锁定了更远端山岭上的那十几个风力发电设备,说国家对农村的投入多了。德哥说,那一路山岭也有好长,山上肯定也有好多未知的艰险,下次我们去那里怎么样?我回答,好啊。但是,我明白,没有我前期的各个击破,那些未知的艰险,将会给我们造成相当大的困难呀。

7

从高媚山下山的路上,石头更有特色。我是看了十多回了,昌云也说看了几回,小高又有兴趣爬到一个高高的石头上,要我为他留下一张高高在上的照片。

一路无话,我们又到了一处插红旗的地方。天子坪水库的渠道就在下面,红旗就插在渠道里边高耸的巨石上。渠道下面,我不主张走石梯,而是舍近就远选择了原始的山间小道下山,是为了不伤到大家的脚啊。

在白玉堂中餐后,我们一行返回到石牛山,两辆车开到德哥家已是四点多钟。我余兴未尽,等德哥空了,又把在车里休息的昌云也拖了下来。我们三个人到德哥的后山上,在“三个石头架口锅子”处又玩了好一会。德哥爬到一棵松树上,我不但没有阻止他,等他下来后,我也做起了“危险动作”,比他爬得更高呀。

记得有一次,小高喊我吃饭,饭前我爬到这个山顶,却因为柴刺太多不能过去了。后来的一次散步我又发了毛毛瘾,企图从这个山顶下到南阳堂回去。结果,还是没有走出柴草荆棘。到“三个石头架口锅子”下面的一条小路进去,也没有路过去了。最后,我还是只能回到烂泥冲,从杉冲出冲到溪江街上回的单位。

这次,我又往山顶上走去,昌云和德哥也跟了上来。德哥还兴冲冲地说,有路过去呀。上面还真有路过去,是有人杀开了柴草荆棘,也是经过了一个冬天,新的柴草荆棘还没有长出来。我们走进去,还进去了里多路呀。这一路的风景也不错,有一些树种是我原来没有见过的。特别是有一块长宽都超过两米的石头,上面几乎是平面的,就象一张床一样。几个人席地而坐,再摆上几杯酒和几样点心,那种和谐、热烈的气氛太让人想念了呀。我想走到南阳堂去,可惜天色已暗,我们只得返回了。

下次,我一定要把南阳堂走通。我告诉德哥,我们两个先要实现这个目标,再和大家去考虑下一个目标。下一个目标?对了,就是在高媚山的红旗下,我们制定了的那个徒步风力发电线路的目标。德哥欣然答应了,我期待着,实现这一个个目标。看样子,我原来把这一篇游记定为《骑行崇山峻岭》的结束篇,而我们的“骑行崇山峻岭”,还远没有结束啊。

这个题目,我也改了。周一,金溪文艺群里,“山鬼”发了一篇文章。并说,疫情来了,俺将自己放飞。对了,这几年我爬在这一路"崇山峻岭"上,好像飞来飞去,不就是在放飞自己吗?我这篇游记的题目,也改为《我在这一路崇山峻岭上飞呀飞》吧。这样,骑行如飞的动作有了,美好飘逸的心情也有了呀。

2020年2月27日于溪江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