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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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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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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台寺

1

这几年散步,我有时走罗家湾方向的村道。每次返回到东震堂,便看到最远处有一座山象一个等边三角形立在崇山峻岭上面。这就意味着,不论从哪一边上山,坡度平均都有六十度,有些地方还要超过六十度。这座山不但规则、好看吸引我,而且险峻、好奇挑战我。

有一天,我问一个老人,他说是“石巴背”。我专程找到“石巴背”,那里只是两块人状的石头若即若离挨着,不是此山。

“石巴背”后面有一座高山,是半椭圆形的面包状,应该也不是。那次我从山上下到一个山坳,突然看到对面有一座山顶很象。因为隔得近了,站得高了,上面的两条边不等边了,下面的崇山峻岭也不是彼崇山峻岭了,我还是不能肯定。

今年八月,我爬高岭峰。是一个艳阳天,远近高低的崇山峻岭看得更清楚了,又看到那座形似等边三角形的山顶了。我把“等边三角形”放到镜头左边和右边,各拍了一张崇山峻岭的照片,发给住在离山不远的北方,问他这座漂亮的山顶是何方神山。

他很快回答,就是雷子峰,山那边是新铺子了。我迫不及待,说你下次回古台寺,我们约到那座山上。他爽快回答,陪你爬山啊。

前天又是周五了,我计划爬山。约德哥,他说要去广西接外孙,我要他去享受天伦之乐。再约修伟,他说在县城有事做,我说你莫耽误寻钱的正事。

我又想到北方,古台寺有人家里正在办丧事,他可能回来了呀。我问他,在古台寺吗?他说,在。我说,那一个约定还记得吗?石巴背吗?他反问。我说,“石巴背”去过了,这次,雷子峰!

昨天上午八点半,我准时到古台寺的“十字路”北方家。他正在丧事场合当家,立马跑了回来。他说,摩托车放在这里吧。

我以为要搭他到隔壁村的新铺子上山,原来想不耽误他太多时间了,从那里爬上去近一些。如果这边也可以上,肯定远一些,但爬山的“爬”字就更能充分得到体现啦。

北方带了一条锯子和一把柴刀,我以为爬山路艰险,他要凭这些东西开辟前进道路嘞。

北方对丧事主人说,我带老龙爬雷子殿去了,不要多久就会下来。

2

走在架子堂的组道上,北方向我娓娓道来,山上有一个天池,原来流年四季都有水。

是呀,我说,那一年我在你村里蹲点,在一个农户家吃完饭,你带我到屋后的小路上,说是去看“天池”。走到路中间,因为工作打了到转,半途而废啦。

快三十年啦,你还记得呀?北方惊讶。我回答,你说得那么好,美好的东西我都难以忘怀。

北方说,还有一个“神秘山洞”,进去里把路长。我略带责备地问,那你怎么没告诉我呀?

北方慢慢解释,那时是渠道,里面要过水,走不得,今天我带你去看,就在上山的那个山皂里。

我兴致勃勃地跟着,北方却从另一个山皂上山,说下山再去看“神秘山洞”。也好,雷子峰才是我今天的主要目标呀。

皂里的路并不象我想象的难走,楠竹都间伐了,路边的柴刺也被砍竹人清理了不少。我说,你这里竹子还有人砍,我们冲里遍山遍岭的冰冻倒楠竹,只能在山里摆烂啊。

北方说,两元钱一根,还要挑大根的,一个山皂也只卖到几百元钱,算过盘缠冒把伞啊。我说,多少还有一些,反正是吃露水长大的嘛。

北方说,还是两个贵州人,我们本地人吃大麻拐,还舍不得费这个力气嘞。

越到皂心,路越陡,我有点出气不赢了。北方说,我都有好几年没到这个山上来了,别说现在的年轻人啦,他们即使有爬山愿望,想爬到这个位置,都有只死亏子吃。

说着说着,就到山坳上啦。北方体力好,继续朝左边的山坡上去,我也只得跟上。可是,没有路,北方的柴刀发挥了作用。

我说,根据我爬山的经验,这些山坡上原来应该都有路,而且基本上是沿着分水走的。

是呀,北方说,这上面还有个电视转播器。对了,找到了,他摇着一根黑色缆线说,不知道还有不有用?

我说,现在农村每家每户都是用小锅子接收卫星信号。这个东西是接收南岳调频台的信息,肯定过时了。不过,这么大的动静,是谁搞的呀?

北方说,是邱老革命为了我们全组,出钱搞了这个东西,他还搞了不少公益事业。

确实,他老人家还出钱修了不少路,还开发了“石巴背”那个能够吓退日本鬼子的地方,我接过北方的话茬说。

找到电缆线,就找到了分水路。很快,我们就到一个山顶了。山顶长长的,不够远,也不够高,我知道不是雷子峰。问北方,他说是雷子排。

雷子排?那离雷子峰应该不远啦。啊,我仰着头着,一座高山高高在上耸立在我的正前方。我激动万分,那就是雷子峰啦!

是的,北方说,看起来近,但是还有好远,还好难爬的啊。

我兴奋起来,大声回应北方的“好远”“好难爬”,没好远!不难爬!走过了长长的山顶,又下坡了,又下到一个山坳上了。

北方说,回来就从这个山皂下去,就能看到“神秘山洞”了。我说,岂止是看到山洞的神秘,我还要穿插进去看看呀。北方摇摇头,就不知道崩塌了没有。

那,我又寻问,“天池”呢?

啊,北方想了一下说,从雷子峰下去还有点远,而且不知道下不下得去。北方在丧事中当家,我生怕他不带我去,到上面真的没有路去“天池”,

那怎么办呀?有一条横路朝雷子峰右新铺子这边的山排去了,我问,这条路可以去“天池”不?北方说,应该也可以去,但前面的路况肯定也不好。

3

我点点头,主意来了,说我们先上山吧。好,北方捷足先登。我还没动身,他就上去了三四米远,身后甩下一大节松针竹叶路,红红的,就象一个人肩上披着深红色的围巾。不错,我拿出相机,在北方钻到柴窝里之前帮他连同松针竹叶路拍了一个镜头。

接着,我也钻进柴窝里,看到的景象更不错。两棵树在分水的两边对直长着,两边都少枝,而中间的枝却交织着,象一张网挂在北方头顶上米把高。过两天就立冬了,秋风已经扫尽上面的绿叶,而这些粗细相间的树枝却还是青色的,还在挥舞着它们的青春。而且,没有了叶子的树枝更加青春而骨感啦,就象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展示着他的健康和伟岸。北方挥舞着工具挡开下面的小柴,正停在那里,我又为北方和这张大网拍了一个镜头。

其实,六十度的坡面也不是很陡峭,因为这一面真的如我在远处看到的,基本上是直线上去的。而且,很少有刺,柴都是比较大蔸的,还可以攀援。北方的工具很少有用武之地,就是刚才在“大网”下面,他也没有砍断那些横行霸道的柴树。

北方的工具还真有用武之地了,他瞄准一棵酒杯口粗的刺木柴,立马锯了起来。我问,是做锄头把吗?

他说,这棵小了,做柴刀把、开山斧头把蛮好啊。是啊,我说,搞集体时,这些都是柴,没想到没有人拿它做柴烧了,它就慢慢成长为硬树了。

我又指了指一棵山茶树说,这个做刀把也行。北方说,那是以前了,好是好,但没有刺木树好,干了易得开岔。

北方用柴刀批了枝,再锯断,放在路边,我们再出发。北方又停下了,又瞄准了一蔸刺木树,他说,这下锄头把也有了。

我却靠在另一棵刺木树上,有了新的发现。三棵我熟悉又叫不上名字来的树,一字排开在面前。地势高了,秋风更厉害了,它的枝繁叶茂,还是那样完好,象一扇屏啪啪实实挡住了右边这一面山。和前面落叶的树一样,这也是一种青春的迸发,我说。

北方抬起头回答,都是青春,但那是历经风霜雪雨的男人的青春,这是饱受阳光雨露的女人的青春。

啊,总结得好!我鼓着掌。北方有点不好意思,埋头又锯断了一根刺木树,批好裁断放到一起,我们又出发了。

这时,山上的树越来越稀疏了,暖阳在枝叶间放肆地泻下来,我们沐浴着这样的暖阳,尽管一直在爬坡,也没有一丝一毫出汗的感觉。脚下又是松软的树叶路,两旁也没有荆棘骚扰,我们爬得很快。

北方迅速冲到山顶了,我却被顶边的一道沟吸引住了。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应该不是排水沟吧?

北方回过头说,山顶上要什么排水沟,这是战壕呀!战壕?北方没当过兵,都晓得是战壕,令我这个兵牯佬有点无地自容了。

北方解释,是民兵训练,那时的民兵训练都要真刀真枪有攻有守地干,我那时候还不到年龄,但也跟在民兵哥哥们后面,赶也赶不走。

是啊,我只比北方小三岁,书读得早,上初中时,住在学校对面的大娘家。大娘屋对面有一块大坪,就是专门搞民兵训练的,上面也有沟沟壑壑。

几十年的岁月,土沟被枝叶和崩土填得只有米把深了,但我一眼看去,长度还在。我走了一节,还是跳过去,到山顶上。山顶并不如远看的尖,也有好几米长,只是中间略高,能比较出它的最高处。

我问,你又说了到“雷子殿”去,殿肯定不在了,它的位置在哪里呀?在这里,北方指了指最高处,还走了过去。这里有两块大石头,就在石头这个位置。

我也走了过去,说是大石头,其实不是很大,被松针盖住了,隔得远还看不出来。我把松针扒开了,两块石头才露出原形。原来它们白白净净的,我说是火石头。但又不是卵状的,特别是那块大的,上面平平整整,还是一个标准的长方形嘞。

长方形?我又记起山体的“三角形”状,我说,我会记住你们的。只可惜,战壕不是原形了,历史更久的殿也不在了。北方说,我们这一块,原来有好多好东西,都不在了。

4

哪里都一样,算了,我们还是去“天池”吧,我提议。北方却摇摇头看着我说,这边的路没有人走,就不象路了,就不去找了吧?

知道,我说,就不在这里下去了,你不是有四五根刺木还在来路上等你,我们原路返回吧。

其实,我是耍了一个心眼。到山坳上,我就迅速走到山排的横路上,并不回头往前面走。我这个客人都来了,相信北方这个主人不会计较再耽误他丧事主人的一些时间吧。我也相信,不出半个小时,我们又能回到这个山坳上。

横路还不错,应该是条老路,养殖山猪的又把路杀割得清白了一些。伴新铺子的路边,钉了两根裸露的电线一路走过去。我估计养殖户不敢接通电,摸了一下,还真没有反应。北方说,他敢通电,山上还是有人走动的。我自言自语,那是做什么用的呢?

到一个转弯处,一个山坡下去了,还有小路岔进去。北方说,“天池”就在这下面,他跳过电线。我跨过去,手扶在一根杉树上,却象触了电一样。

这下我明白了,这两根线有低压的电流,如果山猪企图越界,它不比人,肯定会同时碰到两根线,也就会因触电受到惊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就永远都不想碰到电线,都不会越界啦。

横路下是一块平地,我以为就是“天池”。我知道,好多所谓的旅游景点都是人们见风就是雨想象出来的。北方却往下面继续走,那就有好戏看啦。

可是,他在几排祖坟面前停了下来。我说,是不是从这里下去?这些祖坟有些还是老的,去“天池”经不经过祖坟你应该记得呀。是呀,我就是这样想呀,肯定不是这里,北方立即打到转。

那就继续走横路,不容北方内心徘徊,我又大步往前面走。再转过一个山坡,我就大喊,北方,“天池”在这里也。北方紧走几步,我们就到了天池边。

北方说,不错吧,你看这两分地宽的“天池”中间,还有水草,不是今年连续干了三个多月,肯定还有水的。

是吗?我几个箭步,就到天池中间啦。越到中间,土越软,水草越多。虽然鞋子上没有泥巴,但脚下曾经有泥巴有水是肯定的。池底基本是平的,也没有石头土块,也能证明是长期积水造成的。

我就地转了一个圈,四周竟然都比“天池”高,没有一个缺口,最低也有两米多高,难怪能够常年积水形成“天池”。

不过,我又感到奇怪,雷子峰这一面是高的,雷子峰再往下走也可以是高的,底下一面结了一个峰,也可以高,但左右两面都这么高还是少见的呀。

我又看了看山势,还真不容怀疑,雷子峰下来快到“天池”了形成了一个小峰,再一分为二夹着“天池”到前面形成一个大峰,就夹成了这个“天池”。

这样的山势确实少见,我以为哪一边是人为的,又绕着天池在四周的山上走了一圈,山势蜿蜒起伏,找不出一丝人为的迹象。

可以啦,还要预留一些时间看“神秘山洞”。我说,到雨季,我们再来,你没在家,我自己也可以来。那时有水了,才是真正的“天池”。

北方说,小时候,他经常在这上面耍,就是一口小山塘,大人说是“天池”,他也不感到稀奇。现在,林木长到山脚下去了,好多田土也自动退耕还林啦。小山塘越来越到山中啦,甚至离山顶都不远,也就越来越感觉这个“天池”名正言顺啦。这一处好地方,应该是风水宝地,他百年啦,就葬到这里来。北方也不着急啦,找到几个起峰处左顾右盼。

我在“天池”这头等了一会,北方还在一个峰上流连忘返。我催他,终于过来了,可又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他说,今年春夏,“天池”肯定有好深的水,你看,还有人放水出去嘞。

是吗,这头是有人挖了一条沟,脚底下还有一个洞。洞边沟边留下了一些新土,这些新土与池底的软土水草极不相称,我不看好它们,才视而不见。我说,是有人放水进来吧。不过,放水进来也不错,是这个热心人想让这个“天池”更加名副其实呀。今年雨水少,下雨了,有人放些山水进来养着“天池”,这个人情商高呀。

北方朝洞的出口走去,还喊我过去。外面也有一节新挖的水沟,却是下山了,那就真如北方所说,是放水出去啦。我疑问,放水出去干吗呀?

北方说,有些老人还在下面不远作了田土,正是因为天旱,才需要水。这样,也证实了,就是今年这么天旱,这个“天池”里还保有水,还有水得别人放出去起滋润禾苗菜苗。

岂止是有水,我又把北方拉到天池边,你看洞口位置这么高,比池底几乎高出了一米,在这个位置能够放水出去。也就是说,就是这么天旱,“天池”也曾经有过一米多深的水。如果是雨季,天池的水应该是满的呀!

是吗?北方站在那里出神。等雨季再来,我拉了拉北方的衣袖,北方才回过神来,我们才回到横路上。

走了十几步,北方说,龙哥,你看右边这条小路,是从古台寺古井边的山皂里过来的,应该最近,下次,你可以从这条路上来。或者,我们今天从这条路下去。

不行,我说,你不记得还有几根刺木在那个山坳上吗?而且,我们还要下那个山皂,找到那个“神秘山洞”呀。

5

又回到山坳上,北方准备把刺木背起来。我说,六根刺木这么散着背,在肩膀上滚来滚去的,你有只亏吃,肩膀皮可能会磨烂,不如把两头缚着。

是呀,北方立即砍来几根小刺木条。小刺木条就是我们原来砍的柴,细长条的还是缚柴的好材料。北方在柴尖那头拧了几下,拧成一个套,包住刺木后把柴老子那头插进套里,再拧几下反过来插进一个缝隙里拉紧,另一头也依样画葫芦,这一把刺木就缚得结结实实的了。

我看着北方麻利地做着,脑子里也飞快地转着。刺木长到这么大,要二三十年,长得这么硬实,密度高到可以做各种把。而小的刺木条却特别柔软和扎实,可以缚住这几根大刺木。我感慨,刺木这种东西刚柔相济、能屈能伸、越老越有气节啊!

北方背着刺木朝皂心下,我拿着锯子和柴刀跟他走。刺木有点长,我怕北方遮前顾后,找了一个林木的空隙处,与他隔着两米并排下山。空隙越来越大了,越到下面,间伐的力度越大。下面砍竹的声音,竹子借别的竹子身上溜下山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我知道,那对贵州夫妇肯定是这些声音的始作俑者。

北方说,是呀,这对夫妇勤勤恳恳,清早就上山了,喃木喃木地做,两个人一天也能寻个五百来块钱,比起在广东打工还划得来一些。

说着说着,我们就能看到这对“始作俑者”的真面目啦。他们身体健壮,面容和善,还主动与我们交流,说也想爬到山顶上去,个多月了就是没有成行,离乡撇祖到这里来,每天都想多寻一些钱呀。

北方背着刺木走得慢一些,我看到皀心里突然凹下去啦,神秘的山洞应该在那里。我不问北方,也奔皂心而去。哇塞,竟然凹下去七八米深。

我沿着小路,到洞口,其实到真正的洞口还有十多米长。也可以说,这十多米都是洞口呀。一蔸大梓树倒在洞口,把这十多米都塞满了。

我踩着树干往前走,树干真大,大得我不担心经过这根独木桥身体会失去平衡。

到真正的洞口了,我眼前一亮,两米高的洞口用麻石砌成拱门。而且,洞子里都是这么拱进去的。而且,一眼还能看进去十多米。而且洞顶、洞壁、洞底都是干干净净的。我大呼,北方,能够进去,绝对能够进去,你快过来。

北方问,没有崩土呀?我大声回答,没有没有,里面肯定也会没有,就是有,再打到转也不迟呀。

好,好,北方很快就过来了。我也不说话,率先进了洞,北方跟在后面。我打开手机电筒,北方也打开了。对了,留着,北方,你关了手电筒,拍一些照片吧。北方说,你拍。也好,相信我拍照的水平肯定比他高,回去后需要照片也就不要到他那里去“借”了。

我打开镜头,好看的地方我都拍一个。特别是转弯的地方,能够把山洞的立体感拍出来。山洞异常的安静,北方说有蝙蝠和蛇,也没有见到,我们放心大胆地走。地上也干净,空中连蛛网也没有,空气没有怪味,甚至一点潮味也闻不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我们行进的速度很快。

北方说,你拍个视频发朋友圈呀。我说,已经进来这么深了。等到返程,再拍整个山洞的视频吧。

前面有光亮了,光亮中似乎还有一栋洁白如新的房子闪烁着。北方说,那是这边的洞口。啊,仔细一看,还真是一个洞口。我说,那我们今天就可以走个对眼对穿呀,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得我们了呀。

可是,我们还是越走越慢了。头顶要触到洞顶了,我赶紧低下头,还只得越来越低下。都是平着过来的,山洞应该也是等高的,怎么会这样呢?我问。

北方说,水是从黄梅水库经过好多渠道、渡槽、涵洞才到这里,再要通过这个长涵洞流到新铺子那边的田里去,这边的地形肯定矮一些。水流走了,泥沙留下来了,长年累月积存,又没有人清理了,越到出口,泥沙越厚,涵洞就越矮了。因为是长期逐渐积累的,我们也就感觉不到它的高低不平来。

到洞口,我们只得蹲下身子,慢慢移动着,才移出洞口。我站起身,左顾右盼,哪里还有房子,满目都是林木。是因为地势低了,林木近了,洁白如新的房子也就不在眼前闪烁了。这边没有那两公婆来间伐,林木还茂密一些。新铺子我走过数十次,在这里却看不出它的东西南北来。

再进到洞口,能够蹲着了,我就要北方继续打开电筒。我对着洞口开始拍视频,还不能在朋友圈拍,那里应该拍不了长视频。我举着手机转过头,北方在前面移,我在后面拍,边拍边讲解。能够站直身子了,我催着北方快走,我们边跑边拍边讲解。可是,手机突然黑屏了,视频断了。我再打开视频,继续拍余下的山洞。我想,出洞后作两次发朋友圈就是啦。

第二个视频,我更是大声讲解,北方时不时作个补充。从一开始我们就跑,生怕视频突然又断了。

6

出了洞口,我看视频,前一个视频竟然跑得没有踪影了。我用第二个视频发朋友圈,因视频太长,也剪辑了不少。

我在里面说,那个视频可惜断了,只有再拍一个视频。北方,快走快走。这个神秘的山洞可能有五百多米长,至少还有一百五十米。我看到洞子的进口了,我看到蛇皮、石蛙,还有一些干屎,不知是什么东东留下的。古台寺曾经有寺庙、雷子殿,现在有古泉、十字路、石巴背、雷子峰,还有不干的“天池”和神秘的山洞。难怪,吴三桂要在这里建都……

啊,我回到摩托车边,再看微信,好多赞和评论。“老夫子”说,肯定不错,先有古台寺,后有衡州府!吴三桂本来是要在这里建都的,因为没有大江大河,才建到湘江边去了。

是吗?这些说道我原来也听说过,但是要作文,还不能以讹传讹呀。回来后,我立即百度。

有篇文章介绍,康熙十三年(1674年)十一月初五,吴三桂率兵经潭州至衡阳,以衡永郴桂道衡州知府衙门(旧衡阳市衡南区政府所在地)为"行殿",指挥各路军事。 改衡州府(今衡阳市)为"应天府",改钟鼓楼为"五凤楼",回雁门为"正阳门",大街名"棋盘街"等。康熙十七年(1678年),吴三桂在衡州(今衡阳市)登基为皇帝,国号大周,建都衡阳。

吴三桂在衡阳只当了几个月皇帝,通篇我都看了,有关他在衡阳为帝的记载,大致只有这些。而“古台寺”,却踪影全无。估计这个说法,只是一百多年以来家乡的文化人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

不过,辖区的“古台寺”确实有看点。

2022年11月7日作于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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