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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周日调到五一小长假,只有周六一天时间,我原计划在所里过。周三,景哥哥电话来,说学宇计划周六请我们到雨母山爬山。一会儿,汤姑爷又来电话,说学宇安排他接我去衡阳,问我是周五下午还是周六清早去。再一会,学宇亲自来电话,他说,在朋友圈看到哥哥的山爬得好,请哥哥爬山。一起参加活动的,主要是老家泉水村在外面工作的人。
学宇的父辈和爷爷辈是黄梅水库的移民,一大家子也就“各散五方”了。他的老家也是泉水村,大约几岁时,就被过继给住在我辖区的单身叔叔做儿子。他读书发狠,军医大学毕业后,分配在一六九医院工作。当肾病科主任都有好多年了,文职副师的级别也荣升了几年。他虽然儿时的时光大部分不是在泉水村打发的,但对泉水村的老乡也蛮有感情。大凡泉水村到一六九看病的,他知道了,都要亲自过问。我们的交道不多,仅有的几次,也是我带着亲人去看病。第一次我送岳父去,他安排好岳父的住院后,又安排了我们一个丰盛热情的晚餐。
都说泉水村的地方小,出不了大官,送出去的两个小孩却发达得可以了。一个是送给邻县舅父做儿子,当兵回来后,现在是某个市支行的行长;一个就是学宇了。学宇的名字也经历了变迁:父母取名“学自”;读书了,想做一个文化人,自己写作“学字”;工作后别人把“字”看成是“宇”,叫他“学宇”。他眼界宽了,放眼世界,还欣然接受了。
周六早餐后,汤姑爷就来接我了。在西渡,又载上了景哥哥夫妇。车子出了雨母山的收费站,到雨母山镇,却没有奔雨母山而去。汤姑爷说,是去爬马鞍山,离雨母山不远呀。啊,那好啊,我先前还考虑雨母山不高,没多大爬头,而且那里还寺庙化了,香火气太浓。尽管名气比马鞍山大,却少了山水的原汁原味。
很快就到了一个停车场,汤姑爷把车停在这里,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进了景区大门。右前方有一个大坝横亘在眼前,坝体上有“十牛水库”四个大字。不是说爬山吗?怎么到了一个水库呢?汤姑爷解释,沿水库右边的山脊上去,要翻过好几座山,从最高的马鞍山下来,又翻过几座山,从水库左边的山脊回到水库边。有十来公里长,有难度,有风景,他和学宇都爬了几回了。所以,恋恋不舍的,又喊了大家来。
我仔细看大坝,又皱了皱眉头。虽说,这四个字镶嵌在深绿色的草丛里,被太阳光照耀得,被路边的大树枝叶掩映得,很是干净、分明,可为什么是这四个字呢?我从上到下一个一个数字套,“九牛”,对了,“九头牛都拉不回”。十头牛就可以拉回来了,所以,叫“十牛水库”。所以,回头率高,学宇他们来了好多回了,又邀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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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水库大坝上了,我们这支队伍还是“大部队”的“先头部队”。这座大坝不是很长,但足有十几米宽,这十几米宽和内侧都是混凝土结构。我说,这样的大坝,有点如临大敌吧。别说是百年一遇的洪水,就是万年一遇的洪水也莫奈其何,住在这里的百姓世世代代都能安居乐业呀。
临水的一面摆了许多桌椅,便于游客观光、小憩和补充热量。水位比大多水库高,桌椅下面不到两米有一级台阶,离台阶不到十公分,就是水面了。我放眼望去,这个台阶往两头延伸,又往两边延伸到水库最深处看不到的地方去了。这个台阶应该是水平的,虽说台阶边与水面有十多公分高,可越看最里面看,几乎与水面持平了。
这一道风景,也是其它水库不能见到的。我坐在椅子上,又跳到台阶上,把这一道风景从几个角度摄入到手机里。我又明白了,坝体的宽,坝面和内侧的混凝土结构,都是为这一道不一样的风景准备的呀。我先前认为的“如临大敌”,又觉得是应该的了。
“大部队”先后到了,老莫夫妇我认识。学宇一一介绍,还有他的好友和同学。啊,他们的老家大都是老金溪区的,与泉水村还沾有一些边。而老莫夫妇、景哥夫妇、学宇夫妇和我都是正儿八经的泉水人,汤姑爷是泉水村的姑爷代表。这一支“大部队”,之所以有我,学宇还是有心了。不错,是他把埋胞衣的泉水村当成真正的老家了。
我看着队伍中有几个妇女,就说,是这样啊,与水面持平的环形路也不错,不想爬山的可以走这条路。
学宇带着我们又往坝上走去,一个小青年过来,应该是水库的工作人员。他说,原来的线路,中间有三公里正在修路,路面挖得稀烂不好走。他建议我们往水库里面的山排上走,里面也不错,有几公里的青石板路,再从左边山脊上的马路下来。今天天气热,这条线路长度和强度都小了,太阳光也少一些,还合适一些呀。学宇依他,他这个龙头又带着队伍奔这条路而去。啊,几个准备下水库的男女也跟上了我们。只有老莫夫妇,往环形路进去了。
走了一节土路,就是青石板路。我爬过不少的山,石梯路有水泥板路和花岗岩石板路,还很少走过青石板路呢。这样的石板,其典型处就是青色,花岗岩和水泥板都近乎灰色,只有这些青石板的青色才是深色的,或者可以说是彩色的。每一级都是先由鹅卵石和三沙泥铺平,再铺上一块长方形青石板,显得很是高雅,与路两旁的植被也相映成趣。
青石板路从一开始就是上坡,这样的路激发了我的干劲,我很快就进入了爬山的角色。飕飕飕,我一马当先冲到了最前面。我都到这一节上坡路的最上面了,他们还在半坡上。学宇与他们边走边说笑着,突然看到我高高在上,他大声说,龙哥这才是真正的爬山呀!
又下坡,只见青石板,少见鹅卵石。再走一节平路,更是只有青石板,没有鹅卵石。春已深,万物生长,茂盛的树枝伸到路面上空,嫩绿的树叶轻撩着我们的额头和眼脸,也撩动着我们的心扉。
到水库尾巴头了,我们看右后侧,群山连绵,一派生机盎然。还能隐约看到一条路从山里钻来钻去。汤姑爷说,那条路就是他们平时走的路,远多了。我说,当然,那是大圈,这是小圈。或者说,那是外圈,这是内圈。
哟,老莫夫妇什么时候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老莫说,看到你们年轻人这样朝气蓬勃,他们也受到感染,不走水库里了,而是从另一条小路跟上了大家的步伐。我不禁停下来,等老莫上来,我跟在他后面。
我说,按辈份来,你是我堂舅的妻舅,我应该叫你舅舅。他打断我的话,我们还是兄弟相称吧。我继续说,按“革命”先后来,你在“八九学潮”时,已是营职军官了,而我还是一个大兵,你也是长辈。不过呢,只大了十来岁,你又保养得好,叫你舅舅或叔叔,还叫不出口嘞。他说,本来就是兄弟,那就叫“其哥哥”吧。
我说,好,其哥哥。我们都是通过参军,走出了泉水村。可你是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村加入到解放军队伍中,最成功的一员了。应该说,你是我们的楷模,影响了我们一代代泉水村的军人和男子汉。他说,哪里,老弟你是谦虚了。但他举不出例子,确实他是官阶最高的一位了。
我又说,不过我们除了曾经都是军人,还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违反了计划生育。我在女儿七岁那年,躲出了一个儿子。你的儿子比我儿子还小,正因为这个儿子,你只得依依不舍离开了军营。
我还说起,其哥哥在海城部队时,写给我的一封长达九页纸的信,既工整,又有书法功底,字里行间满是对我的教导、鼓励和希望,这封信我应该保存下来了。我当兵时收到的所有信件都保存了原件,还录入了电子档。其哥哥说,还有开来、雪生等后来的兵与他都有书信往来呀。
说着说着,竟然不见了水库,前面还是平路了。平路的尽头竟然出现了一口两亩面积的水塘,塘里边还有一栋别致的建筑没有装修好。这口塘不错,基本上是圆圆的,塘水清澈见底,象一面镜子。这栋屋也不错,前有照,后有靠。塘和屋,搭配上四周的青山,就更不错了,风景如画呀。去塘坝上,因为建筑的原因,是用竹跳板架着的,我毫不犹豫地踩上去。其哥哥说,老弟,你慢点呀。见我三步并作两步已到塘坝上,他就跟上队伍,行进在塘左侧的青石板路上。
3
我围着水塘,向塘水行着注目礼,一路小跑,到屋边,又走了一长节竹跳板路,才回到青石板路上。哇塞,这一栋屋的红砖水泥等所有材料,就是从青石板路抬过来,又经过这一长节竹跳板路,才在塘里边立起来的。成本这么高,不可能吧?我们走的青石板路五里有了吧。我又明白了,这些材料应该是从上面的青石板路下来的。上面的青石板路不远了,肯定就有机耕路或者公路了。
我以为,那口水塘就是冲尖尖高头嗒。结果我追上大部队,我们又走了一公里多的青石板路。不过冲越来越窄了,除了路,就是路边的沟,沟里大多也被各类植被覆盖着,只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稍微宽阔的地方,也垒了三口小塘。左边山墈上有一条机耕路横着,那些建筑材料肯定是从这条路上抬下来的。第二口小塘的塘坝就通到机耕路上了,可青石板路还在继续。我们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即第三口小塘边,才从坝上横过去,踏上机耕路。这口小塘虽在冲尖尖高头了,但把这个“冲尖尖”全部围上了,水面大了一些,水色也更清亮了。
机耕路在山腰上就弯倒弯,基本上是平着的,但可以看出来,是往回走了。
路平了,他们却走走停停了。有人惊讶,这里有刺叶苞也!几个年轻人,就匍到苞树上去了。可是他们又失望了,有人说还没有红,有人摘了两粒放口里嚼着,说不甜。我又想起了前几天,我和修伟夫妇爬九峰山。夫人看着一树茶芽,想摘又采不上手,甚觉可惜。我开玩笑说,那你在这个山上等几天,芽子就会长深长粗了。这时,我又对他们说,你们在这个景区多玩几天,等苞红了好吃了再走吧。
他们笑着离开了,我也匍到苞树上去。大多数苞尽管还是青色的,但已经有一些泛红了,不,还只是泛了一些黄。我摘了一粒入口,有点硬,有点涩,也有点酸酸甜甜,我把这些泛了黄的都摘了下来。这一路的路边有好多刺叶苞树,“大部队”置之不理往前面走了。我却耐下性子一枝枝扳过来,把所有泛黄的苞都摘了下来,竟然有一小捧了。我把苞倒在左手手心里,腾出右手拿出手机对着苞拍了两张。可能是相机相素高,也可能是我手掌皮肤的映衬,这一掌竟然还红彤彤的了。我把一掌“红彤彤”发到朋友圈里,圈里的“女朋友”们最好这一口啊。
队伍中也有一对夫妇在我前面逗留,我到他们身边,女的手里拿着一把奶白色的植物,男的勾着身子还在草丛里寻找采摘。女人说,这是枪,可做枪粑,既能食用,又有药用功能。前面枪没有了,苞也没有了,我们加快脚步,转了两个大弯,才追上大部队。我这才发现,这一捧苞,捧了半里路,我竟然没有吃一粒。
景哥哥的夫人季春和其哥哥的夫人张老师并排走着,我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吃了。我送到季春嫂子面前,她只捻了一粒。我又送到张老师面前,她也捻了一粒,却直接送到口里去了。张老师高兴了,甜,还是原来那个味道。啊,我赶紧把这一捧又递过去,张老师竟然全部笑纳了。张老师一粒粒进口,然后拍了拍手说,舒服,舒服,三十年没有尝到这个味道了。
三十年?我觉得张老师毕竟是老师,“夸张”的修辞手法还运用得这样娴熟。其哥哥转业了,她也就没有随军了。这二十年,她每年肯定都要回老家去。他们夫妇都退休十来年了,比我们时间还充裕,她的娘家是隔壁县的山冲八角亭,应该也有苞摘呀。细想一下,她说的也没有错,我的辖区也是山区,和老家的地理环境差不多,我又喜欢爬山,我这个长期在山冲里呆着的,又吃了多少回苞呀?我老是回忆,在老家竹山排的瓦坪摘苞吃,吃不完,就用笋壳袋子兜回去给父母吃,但那都是美好的回忆了。我先一年发现维新堂后面的高山上有很多苞树,第二年去看就只摘到几粒摁苞子了。第三年再去看,连苞树也荫死了。今天,我摘了这一捧苞,是因为苞树长在马路边,荫不死,而且这里空气好,没有任何污染啊。
我又说,张老师,其哥哥是泉水村我们后来这些兵牯佬的楷模,你那时候是老师,人又长得漂亮,也是我们后来这些年轻人的偶像啊。而且,你们的爱情婚姻,真的是男才女貌,意气风发,更是后来泉水村的男女青年追求的榜样呀。我记得有一次,我回来探家,你们两个人走在前面,一个人穿着笔挺的军装,一个人穿着时髦的连衣裙,就象男神和女神一样,让我羡慕死了。张老师看着我说,你也喜欢用“夸张”的修辞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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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一个弯里了,“嘻嘻哈哈”的笑声传了过来。我们走近一看,一个女人站在一块大石头下,风姿绰约,几个男人不停地为她拍着照。再近一看,大石头下有条一米长的竹块伸出来,竹块里流着水,女人身后还有水呈小孩的手掌状摔到下面的石头上,水流和摔的声音还清晰可听嘞。
他们离开了,我们赶紧占领这块好地方。我走过去仔细看,怪事了,这块大石头下竟然还有一股这么大的山泉涌出来?我弯下腰要去喝,季春嫂子还提醒我,走得这么辛苦,不能喝生水。汤姑爷也说,这山里的水,有好多树叶腐败的成分,还有毒虫爬过,应该是不能喝,即使喝,也只能捧几小口喝啊。我说,河里的流水尚不腐,何况是山里的流水?我不听招呼匍下去,小口斗在竹块的大口上,大口大口喝了几口才罢休。
我站起身,还要研究水的来源,不是说“饮水思源”吗?这股山泉,不象是从哪里接来的。而且这块几吨重的巨石,有谁有这个能耐,把水管从里面穿过来穿过去呢?我离开了,有几个伙计也去享受了几口,有人大呼这个水好喝,他喝过的所有矿泉水都没有这么好喝啊。
又走了一个弯,前面的视野很开阔了。汤姑爷指着左边山巅的一个山坳说,那就是马鞍山的“马鞍”,走大圈是在那里打倒转。我估摸了一下说,大圈就象一个圆,青石板路是直径。我们今天走的小圈是直径加半圆,按说小圈比大圈的一半还是要长一些。但直径没有到“马鞍”,我们今天走的线路也就只有你们原来走的线路长度的一半了。汤姑爷说,顶多只一半。我抬起头,想弄个究竟,禁不住从“马鞍”上一路看过来,头跟着山势转圈,转到路右边山上了,我看到一座亭子。汤姑爷说,水泥路修到亭子上去了,那个大圈到了亭子,正是从那条水泥路下来的。
我们边走边看,边走边说,前面有一栋五层高的房子矗立在路边。学宇介绍,这是一座待建的大庙,是在原来的庙址上建的。原来的庙宇,香火旺盛着呢。修好了,会更加旺盛了。
到大庙,也是水泥路了。再到前面,与从亭子里下来的水泥路汇合了。这里到十牛水库大坝左边的路虽然陡了,却宽了。路墈上还到处爬着坚强的壁山虎藤,墈有好高它们就爬好高。我之爬山,对照壁山虎的爬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对着看,侧着看,都美不胜收的。正好山墈因修路把上面的柴草都扒了,只剩下裸露的石头。这一墈壁山虎让石墈披上了绿装,又象我们行军时战士身上的迷彩服和战车上的防护网。有人说,美得“象一道靓丽的风景”,那算什么,这里可是一墈靓丽的风景呀。
饭后,学宇安排一桌三打哈,一桌麻将。我说不会打麻将,三打哈也不会。实则三打哈我还经常小试牛刀,只是我看中了绕水库边上,那条离水面只有十到二十公分,好象就是在水面上行走的环形路了,总想找机会再去走走。于是,我要他们先把麻将打起。
麻将打起了,三打哈的桌上还是三缺一,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我。没办法,我说,五元以下我就来。五元就五元,汤姑爷说。现在,市里三打哈,都是十元二十元以上了。而且是单进双出,十元也当得二十元。我拢去了,又提了一个条件,单进单出差不多。汤姑爷说,那也可以,就是要你龙哥来。
我坐下了,还提了一个条件,四点半,我们去水库里走那条环形路。学宇的夫人什么娱乐活动也不参与,立即鼓掌同意。她是女主人,也就没有人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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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四点钟,我打预防针,只差半个小时了啊。四点半了,我起身说,十牛水库,出发!
说走就走,大部队都跟来了。又回到大坝,我问景哥哥他们,走顺时针还是逆时针?景哥哥说,还是顺时针,先是西边没太阳,返回来,东边也没太阳了。
可是,我走进去才二十米,就被一道铁丝网拦住了。铁丝网是钉在铁门上,还拉不动,而且铁门还伸到水面上一米了,轻易还拐不过去。景哥哥看着我说,这怎么办?外面走走算了吧。这难不到我,我爬到铁门上,两手扣紧网眼,双脚顺着门边移动,从水面上拐过去,再移到里面的环形路上。我摊开双手对景哥哥说,这不是洒洒水的事吗?
他们应该没有我的胆量和决心,我说,你们在大坝上等,不要多久,我就可以从水库那边出来。
环形路大约两米宽,水库边不深,捞了脚上来,再装模铺钢筋,打了大约二十公分厚的混凝土。由于离水面很近,安全感也就强一些。上午我还对他们说,应该要在环形路的边上装一圈栏杆。现在看来,也不是很必要了。只要在进出口上有一道这样的铁丝网门挡着,至少把老弱病残挡住了,也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我一个人大步前进,很快就转过了弯,看不到“大部队”了。路里边有一些大树将粗枝伸过路面,小枝和叶子还伸到水面上去了,形成了一丛丛绿水青山的结合体。由于树种的不同,枝叶的大小不同,阳光照射的角度不同,山体在水中倒影的大小、方向不同,不同的结合体有着不同的美感。就好象世间的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我被这些“结合体”吸引住了,透过这些枝叶,不停地欣赏,不停地拍照。
有一个“结合体”下还有一只野鸭子在路上不停地抖落着身上的水,我快步上前,它却又回到水里去了。我跟着它到水库尾巴头了,这个大湾里竟然有一大群野鸭,原来那是一只离群的孤鸭呀。它能很快回到队伍,看样子又是故意离群的,那是不是它先离开了队伍,在等另一只野鸭也故意离群呀?那么说,是我破坏了它们的好事。管它们,只要有心,我走后,你们还可再约起呀。我举着手机慢慢地走近鸭群,拍下了好多它们在水中嬉戏的镜头。
我一边拍,一边就过了折返点,到东边的环形路上了。哟,有熟悉的说话声,我听了一会,景哥哥他们几个人也转到湾里来了。他们也是爬铁门进来的,不可能吧,但进来了是事实呀。我也不多想,继续拍着绿水青山的“结合体”。东边的“结合体”因为太阳的斜照,与西边景致明显不同一些。
景哥哥他们没走到水库尾巴头就返回了,难道他们还要爬铁门吗?为了和他们同步到大坝,我只得赶快走。快到大坝边,又有一道一模一样的铁门挡住了我的归程。我看路左边,有一条小路上去。路虽小,但有几寸宽被人走得光溜溜的,小路应该可以出去,平时应该还有不少人光顾。我知道了,水库左边也有小路到铁门里边了,其哥哥夫妇原来正是从那条路到环形路去的,景哥哥他们肯定也找到了那条路。可是,我还是不走小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嘛。我还是从有一定难度和危险度的铁门上移过去,回到大坝,与大部队会合。
出了大坝,我回过头,又看到了大坝上的“十牛水库”四个字,又想到了“九头牛也拉不回”这句成语。这个十牛水库,有这么好的山水,还有那条跨过马鞍的大圈登山线路,我还没有走,“十头牛”还是会把我拉回来的。
哈哈,十牛水库马鞍山,我还会来的呀!
2020年5月7日作于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