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阳竹海，不只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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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长假，前几天女儿女婿忙，我缩在荷花坪几天，享受着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后面两天，我要回所里值班，想想这个长假很快就要过去了。

四号，女儿说，离衡要向上级报备，他们商量好了，明天陪爸爸妈妈到蔡伦竹海去。言言和午午也带去，她们喜欢撕纸，那里有“造纸作坊”，让她们去感受一下造纸的过程。好啊，我说，用了两年的衡阳旅游年票又能派上用场了。其它免票的地方，想去的基本上都去了，只有这个竹海还没有涉足，让我们几个驴友心念念的。

“秋老虎”本是指立秋后半个月太阳的余威，它却赖在三湘大地两个月，快到寒露了还不走。在大太阳下爬竹海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必须清早就去，我提醒妻子做好两个小家伙的准备。

五号晨六点多钟，我们就出发了。在一个高速服务区，因为疫情检测，耽误了一些时间，我不得不对行动方案作了调整。我说，儿子你和我爬山，其余人坐车，车子走多远是多远啊。

八点半，在耒阳下了高速。我指着路口的“蔡伦纪念园”指示牌说，快到了吧？女婿说，这是耒阳城区，还有三十公里呀。是呀，我左看右看，别说竹海，连楠竹的影子也没有呀。

九点多一点，我们到达蔡伦竹海游客中心。中心前面一二十亩的大坪很空旷，几乎找不到荫凉的地方停车。下车了更空旷，没有多少人和车，恶毒的阳光烤晒着我们的全身。女婿买好了票，我一看，还有三十元钱的车票。也好，那就先坐车进山吧。上了几个长陡坡，我还是不忘给儿子打预防针。肯定会有爬山的小路出现，我们到时候选一条小路上山吧。

女儿指着路边说，这里有一个景点，好象是樱桃山谷。没有停车的地方，没有禁行标志，也没有工作人员导引，我们直接开车进去。不是樱桃的季节，芙蓉花却开得茂盛，让我们在这里逗留了好一会。

前面路开岔了，一个工作人员在中间，指挥前面的车往右边走，却指挥我们左行。女儿说，你们看标示牌，右边好象是酒店，那辆车肯定是奔酒店而去，我们爬竹海走左边这条路没有错。

又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工作人员指挥我们走上行的路。路边又有几个景点的标示，却看不到景点的踪影，肯定还要在恶毒的阳光下走这么远，大家都望而生畏，女婿也就没有停车。我朝路两边睃巡，有几条毛路子，我也不敢进去。著名的蔡伦竹海，应该不是如此的爬山路，这里肯定是当地人砍竹子的路。两边是有漫山遍野的楠竹了，可大都是一些毛竹子，看不到一根尺把围的大楠竹，把我在竹海中爬山的兴趣慢慢消磨了。

上了好多坡，转了好多弯，我们终于看到山顶上一个高大的亭子，真的是亭亭玉立呀。再上两个坡，转两个弯，亭子仿佛就建在我们头上了。不过，车子不能上了。我说，也好，还是给我留下了一条徒步爬山的路线呀。

路口的标示牌告诉我们，山顶的亭子是观海楼。这条爬山路是硬化的，也有五六米宽，可以是双行道。可是，两辆车打驳，行人道就不足了，行人也就不安全了。应该是基于这个考虑，才禁止通车了。我说，建设者当初设计时就应该想到，如果游客到最后有一条石梯步道爬到山顶，该多好啊。只有五百米长，绝大部分游客都会奈得何。即使有奈不何的，还可以开辟轿道和马道呀。如此有特色，这里就热闹和兴旺了。

路确实陡，即使车子一上一下，车况不好，也可能有驾驭不了的时候。如果允许开车，有上必须有下，确实有极大的安全隐患。大外孙女言言一直走在我们前面，还扬言下来时她还会走得更快。小外孙女午午也不要我们牵，有时上着上着，两只脚却不由自主朝下走了，让我们笑个不停。没有车，路面又宽，我们也由着她们走。

终于爬到山顶，观海楼正襟危坐在我们面前了。儿子默林带着言言捷足先登上楼去了，我们却观看着有关楼的介绍。楼有四层，楼高三十六米，建在海拔五百四十一米的顶峰上。看完后，我们几个也进去了，女婿一马当先，我紧跟在后面。里面的每一梯级都比较高和陡，妻子和女儿带着午午慢慢爬。

每一层都有走廊围着，我到了顶层的走廊上，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大片茶园。茶树栽在梯土上，还在“童年”阶段，一圈黄土一圈茶树，就象是大海起伏的波浪。远端的楠竹就是“竹海”，但看不清竹子的细枝末叶。

我逆时针围着走廊转，茶园左侧的竹海，细枝末叶看得清楚一些了，却显得有些凌乱。我们停车位置的后面，崇山峻岭都是楠竹，倒是看出了竹海的汹涌澎湃。再往左，是一条山冲上来了，一个水库蓄满了水，就象一面镜子安放在山冲中间，“镜子”中仿佛还能看到楠竹的倒影。水库下面一定有一条小河，是不是蜿蜒曲折到了那个樱桃山谷呀？小河和水库的两边，数十条山脊插下去，山脊上和山皂里都是楠竹。但山冲两边高，中间低，又不是竹海的样子了。

再往前走，看到的“竹海”象是一艘行驶在大海中的航空母舰了。对面是一座山峰，从这座山峰下去，下到一定地方又突然上扬，对面的山峰就象是舰头。舰面上直着是凹形的，横着是等高的，上面可以有好多舰载飞机起飞呀。“航空母舰”上面的楠竹离楼近些，也长得整齐些，看起来色彩也就深些，越看还越象是一艘威武雄壮的国之重器了。

逆时针绕了一个圈，又到起点了。听见午午那稚嫩的声音，我朝楼下看去，她们还在二楼的走廊上，肯定是难爬了，就在那里看竹海了。效果肯定不一样，我忙跑下去，把午午接了上来。一家人都上来了，她们也在这里绕了一个圈看“竹海”，我们才一起下楼。

又走到下山路上了，妻子说，这个“竹海”特色不明显，还没有我们九峰山的竹海好看，甚至我老家竹山排的竹子都不比这里逊色。我有同感，但还是说，你评价得有点过了吧？妻子说，就是这个观海楼还有点特色。我说，是呀，九峰山海拔高，但上面的亭子才一层高。我们爬了这么多山，山顶上有一座这么高大雄伟的楼亭，这还是第一山呢。女儿又补充，还有一个特色，她在网上看到了，那个造纸的作坊绝对值得一看啊！

回到停车处，我们并没有看到景区的导游图上有“造纸作坊”。左边也有一个观景台，我们去那里看看，那里有小吃，一个烧烤摊上的热狗才烤出来一根。我们离开了，女婿都打倒转说，还是去等，顺便问她“造纸作坊”在哪里。

女婿一会没回，我看到一个景区保安，也走过去问。他说，好久就没有这个作坊了，网上的图片是之前的。女婿也回来了，他摇摇头。

我们上车下山，看他们的样子，已经兴趣索然了。我解释，先就没有想到，应该是没有，现在哪里还有这种工艺造纸啊？蔡伦是发明了造纸术，但现在造纸的原料没有谁用料竹了，造纸的工艺流程更是与先生发明造纸术时大相径庭了呀。硬是要保持这样的工艺流程，每天让游客观赏，那要耗费好多人力物力啊。

2

到三岔路，工作人员指挥我们往左边下山。这条路边上，也都是一些毛竹子。去年的冬笋多，今年的春笋也多，楠竹们元气大伤，都是一副营养不足青黄不接的样子。

那就不看了，我正闭目养神。一声“爸爸”，我突然睁开眼睛。女儿说，这里有个景点“石林”，下车看看不？好啊，等女婿把车停下来，我第一个下了车。我四处看看，停车场四周除了拉拉稀稀的车辆和酒店，还有摆放整齐的自行车，没有哪块石头够得上“石林”的美称呀。

女儿是在公路上看到的，我回到公路上，终于看到“石林”两个大字了。左侧的大字下面有一条石梯路往下面去了，尽管睁大眼睛看至路的深处也看不到石林，我还是要进去看看。

我找到石林了，你们去不？我问他们。见没有人答应，我回过头，也看不到他们，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下车。我明白了，女儿理解我的不甘心，她的这番热情，是送给我一个人的。算了，石林也不知道有什么看头没有，这样毒辣的阳光下，就让他们在车子里好好休息吧。

这条石梯路与我在别处见到的也有区别，每一梯不是整块的石头，而是由好几块青石用混凝土合成的。每一块青石最平的一面朝上，其实也不是很平，是就着纹路把大青石弄成了小青石的。石面上还有一些圆圆的小洞，洞沿似有螺纹。我分析，这也是石头的纹路，是纹路钻到里面去了，才有这些小洞的。路边还有尺多宽不是梯，石板是斜斜着砌上来的，我估计这样的路是留给那些摆放整齐的自行车的。不错呀，我点点头，这样的设计倒是有些特色。

前面的石梯路也开岔了。岔路要上坡，路面要窄些，路况也差些；主路继续下去，路两边还夹着大块的石头，虽与“石林”名不副实，却让我看到有些特色的石头了。路口有标志，“石林”好象是往岔路去，我有点犹豫了。

一对夫妻从主路上来，很快在我身边过去了。这时，太阳已经当顶，主路严重下坡，石头上面有楠竹松树盖着，石头夹着的路就好象一个幽深的山洞诱惑着我。既幽深，肯定还荫凉，我迅速朝主路下去。

主路两边的石头从色彩、形状到所处的环境确实有些特色，我在荫凉的“山洞”路上行进得很快。我也必须走得快些，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石林”，在车上留守的一家人等得急了，如果他们打电话催我，我怎么交待呀？

出了“洞口”，终于看到能够“副实”的“石林”了。我跑步走过去，这块石头身上爬满了沟沟壑壑，好象是由二十多块石头磊成的，形散神不散，哪磊得这么好啊？贴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整石头，是多少年的风风雨雨在它身上留下了这些沟沟壑壑呀！

电话真的响了，是妻子打来的，问我找到“石林”没有？我看着这里的标志牌，又看到一条石梯岔路从左侧上山了，山上还有好多路口这样的石头。我高兴地回答，找到了，找到了！那就快点回来，妻子说。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好。其实，我回答得还不够有底气，找到“石林”了，还有一个石林水库，不好好看看行吗？把它们都看好了，再从原路回去，还能快得了吗？

我转过脸准备走进岔路，又停住了脚步。这里有一块小坪，坪里边有一排石椅，坪周围就有几处好看的石头立了起来。我大呼，这就是“石林”了呀！最左边的两块石头立起，象两只舵鸟。不，更象两只半开屏的凤凰。它们是一公一母，公的高一些，在里边。它们的嘴巴、头部、脖颈乃至全身都象凤凰。特别是它的翅膀，好传神。石面上有规则地现出一排排小洞，还有一些藤蔓在上面落下了一排排细叶，这些细叶和小洞相得益彰，象极了孔雀的开屏。中间的石头群与标志牌下的石头相象，只是更宽、更高、沟沟壑壑更多。石椅后面的石头群又高大一些，只是结构不觉得那么松散了。十余根小竹子，展开茂盛的竹枝，让那些沟沟壑壑若隐若现的呀。

登上石梯约三十步，右边凸起的大石头后面有一棵古樟长上去，盛开的枝叶又罩下来。石头顶和树干差不多大，青色的石头和树干的颜色也不相上下。石头和树干浑然一体，竟然看不出树是从石头缝里还是从石头背后成长的。

左边也有一块石头立起来，这块石头上没有沟沟壑壑，上面爬满了绿苔，还落了一些樟树叶子。我感到这块石头的威武雄壮，这不是一只正在打鸣的公鸡吗？它昂起的头上鸡冠子都明显得很，细长的脖子就好象它在努力地发出“喔喔喔喔”的声音。这些樟树叶子和绿苔，让它的翅膀以至全身都飒爽英姿了。一棵树下，有公鸡打鸣，这不是农家生活的真实写照吗？鸡鸣犬吠人家，我仿佛又听到了“犬吠”，还看到了石林深处的“人家”……

进入石林深处，突然看到左侧有一道“大门”。两边的石头高耸，一块四成四方的石头落下来，正好落在一个多人高的中间，形成了这道门。我大步进去一看，这里才是石林深处呀，四周的石林围了一块绿洲。里面长出来十余根楠竹，还有一些花花草草。有些花草我不认得，绝对还有奇花异草。我想去认识一下，可惜脚下的世界并不太平，不但有人为的垃圾，还有人为和自然共生的蚊虫飞舞。算了，家人肯定等急了，我还是退了出来。

继续沿着石梯上去，抬头就能看到又一棵松树从石头顶上冒了出来。这次可以近前看了，我走拢去，这棵树当真是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石头缝隙有点大，不知道原来是有这么大才长出松树，还是后来松树不断把缝隙挤大的？我担心，如果是后者，缝隙会越来越大。但愿有一天，松树坐大成势后，别把形散神不散的石头真正挤散了。如果松球掉到更多的石头缝里，肯定会在更多的石缝里发芽生根，发育成长，甚至坐大成势。如此，会有更多这样的景致令人叹为观止，对整个石林的结构也可能会有更多负面影响呀。

我朝松树的“势力范围看”去，啊，我又看到了一个好去处，还不由自主地过去了。沿着石壁下的路，又走进一片绿洲。前面的路还曲径通幽到更深处，可是我又踟蹰不前了。路上不但有前面那片绿洲边上的垃圾和蚊虫，还有树枝竹枝挡道。我狠心退出来，继续朝上面走。

妻子又来电话了，问得我不好回答。我抬头眨了几下眼睛，看到前面的路转了一个直角弯，变成横路了。啊，横过去了，那么这条路应该能够横到主石梯路第一次开岔的地方了。我忙告诉妻子，快了，不要十分钟就可以回来。离石林水库越来越远，那里我也不去了。

于是，我大步在横路上走。直到前面，有一块坪，坪里边又有一长排“石林”，我瞄准一个最佳位置，照了一张，迅速离开。“石林”越来越稀疏了，我的心情也更加开朗了。有几处石头挺立着，就象守卫着这片“石林”的哨兵。我向他们行了注目礼，很快就跑到主石梯路上了。

回到车上，我一边把照片发到女儿手机上，一边解释，这个“石林”还有点味道，老家山里也有好看的石头，但没有这么多相映成趣的“沟沟壑壑”。而且，我说，还有不同，这些石头是深青色的，显得高雅有情调。女儿惊讶，爸爸，你发现没有，这些“石林”还有一个特色，有点象珊瑚石也，好多大石头都象是珊瑚石磊成的。

3

在景区门口吃过中餐，已是一点多钟。等中餐时，我发了一个朋友圈说，蔡伦竹海的竹，比九峰山的竹，比我老家竹山排的竹……。朋友李生心知肚明，他说，倒是旁边的水电站，还有点特色。我想去看看这些特色，就催促他们赶紧上车。妻子说，中午没有休息，我们没事，许老师开车要休息一会就好了。家里就女婿许老师会开车，儿子默林还不敢上路，他休息好了，我们一大家子才安全呀。

我还是怕水电站这个特色到时候不够特色，那就还有一个特色呀。我说，下高速时，耒阳市区里不是有个蔡伦纪念园吗？我们到那里去看看，许老师就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会呀。女儿说，是呀，那里肯定有“造纸作坊”，一定带两个小家伙去看看。我知道，这样的作坊，这里养不起，那里也可能养不起。但我没有说出口，既是纪念园，就不会有负园的主人，有负享誉中外的四大发明呀。

水电站离景区门口不远，一下子就扑进了我们的视野。这里应该是耒水，在宽阔的河面上建了一个坝，并有了水电站。两边的山并不高，公路在这边的山上走，上下的坡度不是很大。大坝不高，落差也就不大。但是，跨度长，其装机容量也就不小了。李生说的有特色，恐怕就是这里了。妻子正在向两个外孙女侃侃而谈造纸的工艺，大坝在我的眼里几晃就过去了，这个特色就放下吧。

我参与妻子的话题说，母亲十三四岁就跟我外公到江西进漕屋，母亲负责操纸。那时划阶级成份，当地一个地主为了逃避，把几百亩山林交给外公管理。按现在的说法，外公在这里赚了第一桶金。外公回来后，依靠这一桶金，母亲兄弟姐妹七个一大家人过了十余年好日子。母亲到我家后，生产队的漕屋，母亲唱操纸的主角。小时候，我们经常在漕屋陪母亲操纸。看着母亲飞快地把一块烧烫了的墙壁操满了纸，等一会又把一张张干纸飞快地揭下来，也是一种享受啊。

女儿问，楠竹怎么变成纸了啊？妻子说，每年清明节后，楠竹长成了，开了枝，还没长叶子时，就把新竹砍下来，裁成两米长一筒，放到石灰氹子里泡着。泡烂后挑到漕屋里处理成纸浆，再操到烧烫的墙壁上，烤干了就是纸啊。妻子解释得有点含糊，但还算条理清晰。我也没有更加清晰的解释，只得对妻子说，从你娘家原来的小路下来，到野猪冲口，就有两个大石灰氹子。

我们说得热火，听得认真，谁也没有打瞌睡。说着说着，车子就到“蔡伦纪念园”牌子下面了。跟着导航，进了耒阳市区，到一个不是很繁华的地段，就看到纪念园的大门了。可是，门是关着的。

女婿泊好车过来，说他问了，那边还有条门，疫情期间嘛，不是重大节日，都从那条门进。我们七弯八拐，终于找到了那条门，竟然不收门票，登记一下，我们就都进去了，我要女婿去车上眯一下。

蔡伦，东汉永平四年生，桂阳郡人，那时的桂阳包括今天的桂阳和耒阳，他是四大发明造纸术的祖师爷。蔡伦纪念馆位于耒阳市蔡侯祠内，纪念馆即纪念园。蔡侯祠，原为蔡先生故宅，后人就其宅基建祠，纪念先生。

在林荫小道上转了一个直角弯，我们就看到一条大门，门首上有“蔡侯祠”三个大字，两边是对联“芳池月映、故宅风存”。

进了大门，是蔡先生的塑像。从左侧进去，首先是先生的生平陈列，然后是“电子造纸作坊”。银屏上，基本上显示了造纸的工艺流程。妻子带着他们在这里不肯走，我让他们去慢慢领会，一个人到右侧看对先生的盖棺论定。我重点看了一个权威机构的《对历史最有影响的100个人物》，上面介绍了前十人，有耶酥、牛顿、孔子、达尔文、马克思等，蔡先生排名第六。进一步介绍，公元二世纪以前，中国文化一直不如西方文化先进，但发明纸之后，中国的成就就超过了西方。

我一边回味着对蔡先生的介绍，一边出了蔡侯祠。稍一抬头，就眼前一亮，看到右边花草丛里竖起一块“全国中小学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牌子。不错不错，难怪我们能够免费参观。我就是有一点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开前门，在做好疫情防控的基础上，让更多的人接受这个基地教育呢？

不错不错，前面还有四四方方的十多亩水面。回头看对联，明白了，刚才我看了风光犹存的故宅，这个水面就是明月映照的芳池了。“芳池”的四周有好些柳树，白天的“芳池”，没有明月，是柳枝柳叶掩映的嘞。

就近的两棵大柳树下，有两方石凳，池边不让人走，我就在坐在凳子上面饱饱眼福。柳枝柳叶或插进水里与水交融，或亲吻着水面，或被风吹得与水面若即若离，或不断地向水面挨近。一下子，我就想到了贺知章的佳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这个纪念馆真的不错，联系上“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没有商业气息的侵略，文化气息就浓厚了。我们衡阳县也有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应该是夏明翰故居，我没有去过。船山故居我去过，那里的风光也不错，那座故宅、那根古藤令人流连忘返。特别是王夫之的精神和思想受人推崇，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是，对照这里，那里的商业气息就有些浓了。

对了，我赶快又发一个朋友圈。我感慨，蔡伦纪念馆绝对不错！还是全国中小学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我们的船山故居为什么不是？蔡伦先生的造纸术是对人类物质文明的贡献，夫之先生的民族大义和唯物主义是对人类精神文明的贡献，精神和物质不可偏废呀！

爸爸，女婿把我喊得抬起了头。他问，他们还没出来呀？我也进去看看。是呀，妻子他们都看得不想离开了，我在池边坐了二十分钟有了吧。女婿是老师，肯定是不想错过了这个村，我又要多等一会了。

他们终于都出来了，我们踏上了归程。在车上，我翻看着照片。观海楼是个看点，竹海不够特色，在楼上拍的竹海也只有几张。可是，后面的“石林”和纪念馆美不胜收啊，还有石林水库和矿区等诱人的地方我没有去。应该说，今天之行还是看到了特色的，这个景区也是有特色的。但是，今天的游记，怎么写呢？对了，一个朋友几天前生日，发了一个朋友圈，说自己“生日快乐、不只快乐”。我评论，还有比生日更快乐的？一定是生日这天还有偶遇吧？

我知道怎么写了，耒阳竹海，不只竹海。

2021年10月8日作于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