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2025年2月20日,《哪吒之魔童闹海》全球总票房已超过126亿元,在之前已经问鼎中国影史票房榜首的基础上,成为首部进入全球票房榜前8亚洲电影,创造了中国和亚洲电影史新的票房奇迹,而本片的编剧、导演饺子(原名杨宇)更是凭借包括《哪吒之魔童闹海》《哪吒之魔童降世》在内的4部影片的总票房成为中国影史导演票房第1名。
作为一部动画电影,《哪吒之魔童闹海》为什么会创造如此大的票房奇迹呢?成功的因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是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精讲神魔故事,因为好剧本、好故事是一部好电影的基础和根本所在。
综观整部影片,从哲学层面分析其成功之处,一句话概而言之,那就是很好地处理了文化的继承与创新的关系,从而实现了文化的国际传播和时代发展。就继承方面来说,其一是继承了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之神话传说或可谓之神魔传统,其二是地域文化,比如太乙真人讲的四川话、土拨鼠说的甘肃宁夏方言混搭话。就创新方面而言,其一是作品贴近生活,比如申公豹的父亲申正道谈论哪吒黑眼圈的片段,其二是影片契合时代,哪吒提到的玉虚宫“桑拿浴”即是一例。正是在继承的基础上,以创新为第一动力,实现了文化的发展,同时,通过精讲神魔故事而勇创票房奇迹,又实现了文化与经济的相互影响和交融。
一、喜剧效果
《哪吒之魔童闹海》亮点多多,其中一大亮点便是富有喜剧效果。第一处,太乙真人欲通过七色宝莲以藕粉作材料为哪吒和敖丙重塑肉身,这就需要全体陈塘关百姓采集莲藕并制作成藕粉。在众人加工藕粉的过程中,笑料百出。一个胖男人一边洗藕,一边抠脚,特别喜欢干净且似有洁癖的哪吒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就提醒胖男人不要再抠脚了,但胖男人却说他会在事后洗脚的,哭笑不得的哪吒气得大喊:“我关心的不是你的脚!”更有甚者,一个胖女人一面用手搓拌马上要投入使用的藕粉,一面大声擤鼻涕,当哪吒看到胖女人手指上悬吊的粘稠状鼻涕时,非常恶心,便立即阻止胖女人擤鼻涕,而胖女人却毫不在意,竟然将那么肮脏的鼻涕直接拌入了藕粉里边,哪吒气急败坏,一边哇哇大叫,一边使劲跺脚。紧接着,太乙真人吩咐哪吒和敖丙各自钻入已成型的一“坨”藕粉之中,以便为两人重塑肉身,哪吒很不情愿地隐身入内,不料却摸到一块膏药贴,只见一个瘦高个老头伸手接过药贴,说是他正在寻找这块膏药贴,然后在药贴上淬了一口唾沫顺势贴在了额头上。
第二处,当哪吒的坐骑——具有飞翔能力的大肥猪为哪吒塑形时,第一版形象却入不了哪吒的法眼,哪吒便操刀自刻肉身形状,结果塑造出的样子非常滑稽可笑,就像小孩胡乱画的人物画一样,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一版形象。第三处,两个结界兽在陈塘关为了推卸放走海夜叉的责任,就佯装打架制造假象,一边攻击,一边互相诽谤,整个过程令人捧腹大笑。第四处,申公豹犯结巴,一时说不出话来,最终只冒出一个字——嗯,此时东海龙王敖光补充了一句话:“对嘛,没有什么意思是点个头能表达的。”看到这里,观众也是会心一笑。第五处,哪吒挤兑太乙真人:“你哪有个师父的样?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让人省心。”第六处,无量仙翁称赞灵珠朝气蓬勃、一身正气,老头的话还没有说完,灵珠秒变魔丸,因为这时魔丸灵珠合为一体,共用一个肉身,为期七天。
第七处,太乙真人和哪吒师徒二人在玉虚宫当着无量仙翁的面互怼。哪吒喝了一口玉虚甘露,品尝出其中有自己的尿味,便将带尿液的玉虚甘露喷了出来,太乙真人赶紧向众人解释道:“我这个徒儿粗鄙得很,莫怪莫怪。”同样,当太乙真人喝了一口玉虚甘露,哪吒提醒师父其中含有自己的尿液时,太乙真人也喷了一口水,哪吒便回敬说:“我这个师父粗鄙得很,莫怪莫怪。”第八处,海夜叉在陈塘关向申公豹一再强调:“我是配角,小配角。”第九处,在骷髅山,爱美的石矶娘娘让侍女铜镜客观评价自己的相貌,在石矶问到“我是不是这座山里最美的女人”时,铜镜毫无保留地回答“不是”,生气的石矶娘娘大声喊道:“这座山里除了我再没有人”,不料铜镜竟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我也是女的。”第十处,哪吒和敖丙大战北海龙王和南海龙王兄弟二人,哪吒摇身变为北海龙王和南海龙王,那么究竟如何判断两个真假龙王呢,这就需要念暗号,而暗号恰好是顺口溜,由于哪吒临时修改了暗号,弄得两个真龙王竟说不出“红凤凰,黄凤凰”的顺口溜来。第十一处,元始天尊大弟子无量仙翁一面教训师弟太乙真人,一面伸手想要揪住其耳朵,说出“我问心无愧”的话,结果由于太乙真人躲闪,无量仙翁连续两次都没能揪住其耳朵,仙翁无奈看了看他的两个徒弟——鹿童和鹤童,示意二人帮忙按住太乙真人,以便自己能正确揪住师弟的耳朵,第三次才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我问心无愧”。
二、神力元素
如果说影片的第一大亮点是富有喜剧效果,那么第二大亮点就是无处不在的神力元素。其一,裂空爪。裂空爪可是妩媚娇娘西海龙王敖闰的神器,正是凭借着裂空爪,三大龙王(北海龙王、南海龙王、西海龙王)勾结无量仙翁荡平了陈塘关,将其夷为一片废墟。裂空爪与申公豹的雷公鞭结合,那就融而为一了,裂空雷公鞭的威力可大了去了。其二,玉液琼浆。玉液琼浆具有恢复法器的功效。哪吒通过玉虚宫考核后,选择的一件神器就是玉液琼浆,此物能使七色宝莲恢复功效,太乙真人才得以为敖丙重塑了肉身。其三,急急如律令。无量仙翁、太乙真人、申正道(申公豹和申小豹的父亲)都熟练掌握并运用不同的急急如律令咒语。无量仙翁施法穿心咒,被施法的对象在三个时辰内只能乖乖听任老头摆布。太乙真人口念急急如律令,可施咒无量乾坤圈。而申正道的布雨咒,能使天空瞬间降雨。其四,神术。神术包括变身术和定身术。太乙真人和他的徒弟哪吒都能娴熟使用变身术,千变万化、神通广大。而无量仙翁的定身术出神入化,就连哪吒和敖丙都难逃其指间。其五,三昧真火。无量仙翁施法三昧真火,能将聚存在天元鼎(玉虚宫镇宫之宝)之内的生命物炼化为仙丹。其六,天元鼎。此鼎能开能合、可起可落、时大时小,偌大的龙宫都能被装入其内。其七,七色宝莲。太乙真人就是凭借七色宝莲的神奇功效重塑了敖丙的肉身。其八,九龙神火罩。九龙神火罩可在瞬间之内将逃离的物体抓捕并将其固定在金属罩之中。太乙真人曾用此罩捕获即将逃奔的石矶娘娘和敖丙。其九,骷髅山。这座山变化多端,初看时便是一座大山,然而,石矶娘娘又说“整座山都是老娘我的身体”,不过,确实又是一个真正的肥肥女人,可是最后竟变成了几块小石头凑成的一个小身体——可爱、灵动、小小的石矶娘娘。其十,玉虚宫。高耸入云、紫气缭绕、富丽堂皇、恢弘磅礴的玉虚宫也只能存在于神话传说中。其十一,肌肉猛男。慈眉善目的无量仙翁最后竟变成了一个盘根错节的白眉长须肌肉猛男,好像有着无穷的不可名状的力量。影片中的神力元素除了上述十一种之外,还有以下部分:殷夫人竟被炼化为一颗仙丹,庞大的全体捕妖队竟能站在天元鼎上,魔丸哪吒竟然击破了坚不可摧、严丝合缝的天元鼎。
三、情感母题
影片的第三个亮点就是情感母题。这儿所说的情感,指亲情、友情、师徒情等。亲情包括哪吒与父母(李靖、殷夫人)之间的情感,申公豹与弟弟申小豹、父亲申正道之间的情感,敖丙与父亲东海龙王敖光之间的情感。友情指哪吒和敖丙之情。而师徒情则是太乙真人和哪吒之间的情感。
英姿飒爽的殷夫人视哪吒为掌中宝,生怕他掉在地上碎了、晒在太阳底下化了,因此对这块宝物百般呵护、千般挂念、万般叮嘱。“你脾气大,遇事要冷静”,“爹娘不在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做父母的为儿女操碎了心。而哪吒也是一个孝子,当无量仙翁利用他重亲情的这一品行引诱他吞了灭魂丹时,为了希冀无量仙翁能放过他的父母,哪吒认为自己“只想死得有点价值”。他的这个想法遭到了母亲殷夫人的强烈反对,因为在殷夫人看来,“用父母来要挟孩子自杀,你还算神仙吗?你连做人都不配”。当殷夫人在天元鼎之内被无量仙翁用三昧真火炼化为仙丹后,哪吒更是痛心疾首,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我一直都想成为你们的骄傲;是我连累了你们。”可见亲情之深厚。不仅如此,哪吒还曾对东海龙王厉声呐喊:“我父母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龙宫砸个稀巴烂。”除此之外,影片还涉及到了哪吒与两个哥哥金吒、木吒之间的兄弟情。敖丙代金吒、木吒向哪吒传话:“让你记得有两个哥哥,永远永远都会保护你。”
同样,在东海龙王敖光心中,敖丙也是一个始终长不大的孩子,他之前一直把敖丙(龙蛋)含在口中。考虑到敖丙的生命安全,在太乙真人和哪吒动身前往玉虚宫参加考核以便获得玉液琼浆时,敖光更是对陈塘关大放厥词:“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我就把陈塘关杀个鸡犬不留。”而申公豹虽然阴险,但是他非常疼爱弟弟和父亲。父亲申正道和哪吒作战时自断一臂,弟弟申小豹惨死于鹿童的箭伤之下,“家人已逝,我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他毅然决然地独自一人去力战北海龙王、南海龙王和西海龙王。在申小豹心目中,哥哥申公豹是他们一家的骄傲,也是整个飞仙瀑地区的骄傲:“哥,你一定要成为十二金仙,我也会继续努力的。”同样,父子情也存在于申正道和小儿子申小豹之间,当鹿童意欲射杀申小豹之时,正是申正道替申小豹挡了致命一箭,暂时保住了小豹的性命,他才有机会去陈塘关向哥哥申公豹报信。
哪吒和敖丙之间的友情也引发了观众的共鸣。哪吒答应敖光,“敖丙是我朋友,我肯定会帮他恢复肉体的”,最后他确实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连过三关通过玉虚宫考核后获得玉液琼浆,在师父太乙真人的帮助下使敖丙得以重塑肉身。太乙真人和哪吒之间的师徒情,可圈可点。自从哪吒拜太乙真人为师后,太乙真人便一直陪伴在哪吒左右,为他传授技艺,教育、引导、感化魔丸,帮助他成长,并最终修成正果。为了哪吒重塑肉身,太乙真人更是费尽心思、忙前忙后、跑动跑西,使出了浑身解数。
四、善良品质
与第一部《哪吒之魔童降世》相比而言,《哪吒之魔童闹海》更具思想性和批判性,显示出影片的编剧、导演饺子(原名杨宇)极其丰富的想象力和极其强大的创新力。就其思想性来说,影片始终在倡导、呼吁善良品质。当申小豹前来拜见哥哥申公豹时,正值申公豹在敖光授意之下把守陈塘关,但陈塘关将领李靖并没有向申小豹提及申公豹阴险狡诈的所作所为,反而替申公豹隐瞒真相,把他塑造成一个正面人物,就是要给这个小孩(申小豹)一个良好的影响,那便是与人为善。哪吒的父亲李靖不仅在申小豹的心目中种下了一颗善良的种子,而且收留了海夜叉,让其在陈塘关作了一名差役,是因为李靖认为:“他虽是妖,但心底不坏,只要安分守己,未尝没有个好的归宿。”
谈到修仙的本质时,李靖更是向申公豹点明了自己的观点——积善成德,其实就是导演通过影片要表达的主题思想。
五、生活气息
《哪吒之魔童闹海》在继承了传统文化——神话传说的基础上,又有所创新,这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影片契合时代,哪吒提到的玉虚宫“桑拿浴”即是一例。第二,作品贴近生活,极富生活气息,在广大观众中具有非常强的共情力。太乙真人讲的是四川话,而土拨鼠又说的是甘肃、宁夏方言混搭的话。“尕娃狂个木(冇,甘青宁方言,没有之意)边,给他点颜色瞧瞧”,“以前我就是低调,今天给大家露两手”,“说你菜,你还不服,看我来替你报仇,无敌旋风拳……”,听到如此具有地域特色的方言时,感觉非常亲切、接地气,给人一种特别舒服、轻松、愉悦的享受。申正道向哪吒谈论生活之道的话题,也是这样。“你那黑眼圈怎么回事?一看便知你时常熬夜,饮食不健康,生活没规律。”石矶娘娘和她的侍女铜镜都有一颗爱美之心,“方圆千里、方圆百里、方圆十里,我是不是最美的女人?”当石矶娘娘问铜镜“这座山里,我是不是最美的女人”时,铜镜竟然作出了否定的回答,石矶娘娘非常恼怒,大声咆哮:“这座山里就只有老娘我一个女人”,不料铜镜却说:“我也是女人。”就是这样富有时代感和生活气息的影片,观众能不喜欢吗?
六、励志故事
影片讲述的是神话故事,也是励志故事。太乙真人在陈塘关打算为哪吒和敖丙重塑肉身,便在李靖的帮助下吩咐全体百姓采集莲藕并制作为藕粉。就在重塑肉身的进程中却出现了申公豹,由于他的干扰、捣乱,重塑肉身的任务未能顺利完成。而七色宝莲在打开两次后短时间内无法继续使用,只能借助于玉液琼浆再次恢复其功效,这就需要哪吒通过玉虚宫入门考核后方可从无量仙翁那儿获得玉液琼浆。太乙真人建议哪吒和敖丙二人在七天之内暂时共用一个肉身,陈塘关和龙宫也达成协议,在此期间和平相处,并由申公豹代替敖光在陈塘关把守,以防消息败露。
与此同时,哪吒在师父太乙真人的引荐之下赴玉虚宫参加入门考核,经过无量仙翁的授意后连过三关并帮助老仙翁收服了所谓的三种妖魔——土肥坡的土拨鼠、飞仙瀑以申公豹的父亲申正道为首的豹族、骷髅山的石矶娘娘。不料,在降服妖魔的同时却传来了噩耗——陈塘关被东海龙王为代表的龙族夷为平地,哪吒父母的性命不保。哪吒只好放弃重塑肉身的大好机会,亲赴龙宫帮助无量仙翁打败了敖光,降服了老仙翁口中所谓的妖族——龙族。无量仙翁打算将整个龙族在玉虚宫镇宫之宝天元鼎之内炼化为仙丹,以便成就仙家的永久霸业。在此期间,太乙真人已为敖丙成功重塑肉身。而被申公豹和海夜叉设法解救的李靖和殷夫人也及时赶到龙宫,向哪吒说明了真相。
原来申公豹从他的弟弟申小豹所受的箭伤(无量仙翁的徒弟鹿童所为)中发现,真正的凶手、幕后主使却是无量仙翁。因为在老仙翁看来,未来影响玉虚宫仙家永久霸业的最大潜在对手便是东海龙王为首的龙族,所以他嫁祸于人,制造假象让哪吒等人误以为消灭陈塘关的元凶就是敖光。其实不然,真正的杀手正是无量仙翁,他与北海龙王、南海龙王和西海龙王勾结,利用西海龙王敖闰的裂空爪消灭了陈塘关。之所以这样做,老仙翁就是打算借刀杀人,利用哪吒铲除东海龙王敖光和整个龙族,确保仙家的一统霸业。真相大白,经过一番激烈较量、勇敢斗争、持久作战之后,哪吒凭借无量仙翁施法的三昧真火在天元鼎之内实现了重塑肉身的目的,并在敖丙、敖光、太乙真人和李靖(殷夫人被炼化为仙丹)的帮助下战胜了无量仙翁和他的两个徒弟——鹿童、鹤童以及三大龙王(北海龙王、南海龙王和西海龙王),拯救了龙族和众生。
从彩蛋中得知,申公豹与其父亲申正道被无量仙翁关押在玉虚宫天牢之内,而金吒和木吒受老仙翁召唤前来玉虚宫待命。
七、人物角色
电影作品的基础是故事,而故事又是围绕人物形象来推动情节发展的。《哪吒之魔童闹海》之所以创造了中国、亚洲乃至全球票房奇迹,一个主要原因就在于其讲述了一个非常精彩的神话故事、励志故事,同时又塑造了许多个性鲜明、活灵活现、生动形象的人物角色,而且这些角色无论大小、不分主配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每当提起这部影片,那些鲜活的形象都会历历在目。
在制作藕粉的过程中,出现了抠脚的胖男子、擤鼻涕的胖女人、贴药膏的瘦高个,他们是那么滑稽、可笑、俗气,却又是那么贴近生活。海夜叉虽然有点狡黠,但心底不坏,且干活踏实、认真,最后还运用口水石化术成功搭救了李靖和殷夫人。“我只是个配角、小配角”,一语道破了普通大众的生存现状,直击人心。两个结界兽虽然相互调侃、言语攻击,但忠于职守、规矩本分,这两个话痨还会时不时作出一些自欺欺人的举动,令人啼笑皆非。土拨鼠形象呆萌、举动搞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也有投机取巧、想多得到一碗汤粥者,却逃不过胖厨师的慧眼。“尕娃狂个木(冇)边,给他点颜色瞧瞧”,“以前我就是低调,今天给大家露两手”,“说你菜,你还不服,看我来替你报仇,无敌旋风拳……”,这几句富有甘青方言特色的话,那么亲切、自然、接地气,那么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深深地印在了观众的脑海中。申正道武艺超群、品行端正,对儿子关爱有加,对众弟子要求严格,对玉虚宫崇拜得五体投地。申小豹机灵、活泼、聪明、可爱,又善解人意、志向远大。胖墩墩的石矶娘娘和瘦扁瘦扁的铜镜是典型的自恋狂,“我是不是方圆千里最美的女人”,点明了观众(不仅仅是女性)爱美的普遍心理。章鱼忠于主人、骁勇善战,竟然一口咬掉了被三昧真火烤熟的自己的一只手。
哪吒是正义、善良的化身,他易怒、脾气大、个性强,动不动就调侃师父太乙真人,但又敬爱父母、待友真诚,敢于反抗传统、勇于挑战权威,“我命由我不由天”、“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是一个励志型的英雄人物。太乙真人黑白分明、有勇有谋,亲切、幽默、开朗、大方,身怀绝技、裤裆里装着许多宝物,同时又贪吃、贪睡,大腹便便、滑稽可笑。李靖总是一脸严肃之相,但体贴夫人、关爱哪吒,善待他者、同情小人物。殷夫人英姿飒爽、端庄贤淑,豪迈俊武、一身正气,甚是惹人喜爱。“你脾气大,遇事要冷静”,“爹娘不在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处处体现了母爱之伟大。敖丙俊美、乖巧,富有灵气,待人真诚、做事沉稳,喜怒不形于色。“若前方无路,我就踏出一条路”,这就是他的内心写照。敖光英俊倜傥、武功盖世,智勇双全、能征善战,胸怀龙族、志存高远,且见多识广,还有一双善于观察世事的眼睛和一颗善于思考人生的头脑。
申公豹狡猾狠辣、富有心机,经验丰富、勤勉认真,具有看穿真相的能力,当然也不乏善良之处,正是由他出主意保全了哪吒父母的性命。面对父亲断臂、弟弟惨死的残酷现实,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勇敢迎战北海龙王、南海龙王和西海龙王。“家人已逝,我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是他最铿锵有力的呐喊。无量仙翁看似一位慈眉善目的小胖墩,实则心怀叵测、城府极深。他不但神通广大,而且诡计多端,为了成就仙家的永久霸业,他会不择任何手段,不惜一切卑鄙、下流的伎俩。鹿童严谨、踏实,一丝不苟、事必躬亲,善于观察、留心细节并思考之,但为虎作伥、心狠手辣。鹤童高冷、文静,忠于师父、言听计从。敖闰娇俏玲珑、妩媚动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又怀揣一颗阴险、邪恶之心,时时耍手段、处处用谋略。“能不能做个交易呀,大哥”,更是勾走了许多观众的魂儿。北海龙王和南海龙王兄弟二人,一个瘦小,一个高大,一个精干、低矮,一个魁梧、壮实,他们虽有一定本领,却甘心听命于小妹敖闰。
不管什么样的人物形象,饺子笔下和镜头下的角色都是立体、多元、丰富、饱满的,绝对没有扁平化、单一化的迹象。正因为如此,影片中的人物角色才显得鲜活、生动、贴切、真实,富于生活化气息,也才能真正走进观众的内心、深得观众的喜爱。
总之,《哪吒之魔童闹海》创造了票房奇迹的主要原因就是讲述了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具体表现在上述七个方面:喜剧效果、神力元素、情感母题、善良品质、生活气息、励志故事、人物角色。当然,不止这些。再说,这七个方面也并不是截然分开的,而是作者为了分析影片的需要所作的模块划分。实际上,影片是一个整体,包括这七个方面在内的许多部分结构而成的统一体。
最后,希望《哪吒之魔童闹海》走得更远,相信中国电影人将会讲述更多、更精彩的中国故事,通过精讲故事而创造票房奇迹,实现文化与经济的相互影响和交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