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林鸟

10年前，我把阳台用铝合金窗封闭。但我还是喜欢打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飘进我的房间。

一天，不知从哪里来的鹦鹉，越过了阳台飞进我的房间。我家孩子对这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十分好奇，立刻关上窗户，将它‘囚禁’了起来。

这是一只人见人爱的鹦鹉：红颜色弯钩似的嘴，绿颜色夹杂着嫩黄色的羽毛，金黄色的脚趾，让人我见犹怜。我轻轻地把它抓在手里，慢慢欣赏它的秀色。

也许是陌生，鹦鹉不停地在叫唤，好像在呼唤着什么。忽然间，窗户外面也有另一只鸟在叫。仔细向外一看，原来是与它一模一样的鸟在对面电线杆上遥相呼应，相互传情。看样子也许是一对“恩爱夫妻”吧。

以前我们家从来没有养过鸟，鸟笼鸟食啥也没有，迫使我匆匆忙忙去市场上给它买“居住用品”，好让它“安居乐业”。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这只鸟仍不停地叫，水和食一点都没有动过，声音比昨天叫得还要大，叫一声停一下。没多久，对面电线杆上又传来另一只鸟的回应，一呼一应，甚是恩爱。于是我把鸟笼挂到阳台窗户外面去，想吸引它的另一半。果真，蹲在电线上的那只鸟马上冲了过来，停在笼子外面围着它叽叽喳喳。于是，笼子里外两只鸟嘴对着嘴拼命地亲热。它们的行为深深打动了我，也让我的心情变得沉重。我不愿做违背自然天性的事，强行拆散这对爱侣。于是，我轻轻走过去把笼门打开，外面这只鸟忽悠一下也钻了进去。两只鸟扑在一起，叽叽喳喳，像离别多日的夫妻一样。

从此以后，两只鸟很是恩爱，有滋有味地一起吃食，每天它们还进行唱歌比赛，互相给对方梳理羽毛或闭目养神，休息时相互依偎在一起。

一眨眼几个月过去了，两只鸟与我们相处得胜似一家人。平时只要把门窗关好，把鸟笼门打开，两只鸟就走了出来，一前一后，胜似闲庭信步。我只要把盛鸟食的盘子端到笼子里去，它们自然而然就溜了进去。

好景不长，有一天一只鸟不知怎么掉进卫生间的蹲坑里面，再也没有出来。另一只鸟情绪则一落千丈，每天只是凄厉地叫着，想唤醒它的伴侣，几乎不进食。看到它伤心欲绝的样子，我赶紧到市场上去买了一只同样的鸟来给它作伴。但非常不成功，两只鹦鹉碰到一起就打架，惨叫声此起彼伏，羽毛满屋飞舞。不久，新来的这只鹦鹉被失恋的鸟活活啄死。

这只鹦鹉成为我家成员也有三年之久。终于有一天，白天还在嘶哑地呼叫，第二天早晨，看到它已经僵死在笼子里。它已经疲惫了，是孤独结束了它的生命。动物与人一样，也有悲欢离合，郁郁寡欢。小孩为此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见到鸟笼，就有挥不去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从此，我家再也没有养过鸟。

陆水德

2025年10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