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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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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5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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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岁月褶皱里打捞青春

——《木中记忆》出版前后

文 / 陆相华

《木中记忆》是一本以“木头营子高中”为锚点,将30多位校友回忆文章串联成一坛封存三十余年的“青春陈酿”,坛底是风沙、饥饿与简陋的校舍,坛身是师者的坚守、同窗的情谊与平凡人的微光,坛口则飘着“信天游”般悠扬的乡愁。翻开《木中记忆》,没有宏大的叙事,没有刻意的煽情,只有一群乡村学子在苦难中开花的真实,一群教育者在贫瘠里播种的执着,让每个经历过“奋斗”的人,都能在字里行间撞见自己的青春碎片,在集体记忆的共振中,读懂“故乡”与“成长”的深层意涵。如今,这坛陈酿已备好,我们不妨循着文字的酒香,再走一遍木中的路,再品一次青春的味。

《木中记忆》是由我发起并主编的,它没有遵循传统回忆录“时间线叙事”的单调,而是以“情感”为线索,将散文、小说、诗歌、歌词等体裁熔于一炉,从“个人记忆”到“集体叙事”,从“日常琐碎”到“精神传承”,层层递进,最终织就一幅立体、鲜活的“木中全景图”。书中的散文是绝对的主体,也是最动人的部分。作者们以“亲历者”的视角,将木中的日子拆成无数可触可感的细节,让三十年前的校园仿佛就在眼前。

赵素华的《饥饿的青春》堪称“木中生存手册”,她笔下的“343订饭约定”(早晨 3 两、中午 4 两、晚上 3 两),道尽了物质匮乏年代的窘迫。女生们订饭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即便饿到听见“老肠老肚打架”,也没人愿意打破规矩;课间偷冲炒面的场景更是真实得扎心:“几个人打开面口袋就直奔主题,干不干的不管,偶尔就着咸菜鸡蛋酱,吃得津津有味,班主任来了,满嘴炒面说不出话,又忍不住笑,炒面从嘴里扑扑往外喷”。而“饭盒风波”的故事更显青春的鲜活:她和陈素玲误拿男生饭盒,从“捍卫主权”的巾帼英雄,到发现真相后“夜闯男生宿舍送饭盒”的忐忑,把二十岁的倔强与愧疚写得淋漓尽致,让读者想起自己青春里那些“荒唐又真诚”的小事。

顾春雨的《通往木中的路》则是一篇“少年成长记”,他写自己辍学挖甘草的艰辛,“13岁,扛着条子铣,风里雨里漫山转悠,为一根拇指粗的甘草,挖一个盆口大、一米多深的土坑,腿被狗咬了四个洞,躺了几个月才下地”;写拿到录取通知书时的雀跃,“我气喘吁吁把通知书拿给爸看,爸高兴地说:‘今天放假,不擀毡子,你去玩吧’”;写和三喜骑着二手自行车、抱着气管子去老哈河捞鱼的快乐,“鸟在飞,树在笑,世界多美好”。这些带着泥土气的文字,没有“改变命运”的宏大叙事,只有一个农村少年对“读书”的渴望,对“青春”的向往,质朴得让人心疼。

杨凤芝的《木中故地重游》则以“今昔对比”的视角,为木中写下“怀旧注脚”。她回到如今变作乡政府的木中旧址,爬锈迹斑斑的外楼梯,看顶楼消失的大会议室,寻西侧“楼衩子”(未完工的烂尾楼)的痕迹,“那座隐藏了无数爱情秘密的堡垒,已变成养殖厂,唯有花坛里的假山还在,掩映在荒草中”。字里行间满是“物是人非”的怅惘,但当她想起“元旦晚会上的欢歌笑语,教室拐角处收到情书的悸动,高考结束时的含泪目送”,又让读者明白:“木中的建筑会消失,但青春的记忆永远鲜活。”

此外,我的《梅雨潇潇》、张玉春的《难忘那条胡同》、孙立祥的《木中篮球场》等散文,分别从“师生情”“同窗趣”“校园景”三个维度补充了木中的记忆 。我写刘志军老师带“土匪班”,用《为学》里“两个和尚的故事”唤醒学生;张玉春写和同学凑钱买篮球,躲着校长在小树林打球,“被班主任发现后撒腿就跑”;孙立祥写全校师生捡石头修篮球场,“羊群似的散落在校园内外,像寻宝一样找石头,堆成小山似的按班级排列”。这些细节,让木中不再是一个抽象的地名,而是一个有笑声、有汗水、有温度的“青春乐园”。

如果说散文是“记忆的写实”,那么书中的小说与诗歌就是“情感的写意”,它们以虚构或浓缩的笔法,补上了记忆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没来得及做的事”,让木中的青春更具文学的浪漫与张力。

顾春雨的小说《窗外》虽未全文呈现,但从片段中可窥见其对木中“青春情愫”的细腻刻画。“楼衩子是老师不省心、学生欢心的‘圣地’,男生女生约会要侦察路线、留暗号,碰面后还要想好分开撤退的路”。这种带着“青涩与慌张”的爱情,没有“海誓山盟”,只有“远远望见老师就躲”的紧张,“课间操时偷偷看一眼”的悸动,恰是八十年代乡村高中最真实的情感模样。

我的《梅雨潇潇》,真实地记录自己“高五”时偷伙房排骨的故事,“月黑风高夜,拨开小伙房后窗的铅丝,跳进屋里,打开厨子,除了两个馒头,还有半铁盆教师吃剩的排骨,回去叫醒好友,瞬间消灭”;写老校长张凌的宽容,“牛拓偷肉的事情被二校长上报给大校长。大校长就让他一天写一份检查,“今天我偷了一块肉……”“明天我又偷了一块肉……”,这些带着“烟火气”的故事,让严肃的老校长多了几分可爱,让苦读的青春多了几分趣味。

诗歌则是情感的“浓缩丸”,寥寥数语便道尽对木中的眷恋。王立恩的《行走木中故地》是其中的代表作:“如果可以,我还是愿意 / 回到那个叫木中的地方 / 我还是愿意 / 每一天都是木中的春天 // 微风熏亮的清晨 / 没有沙 只有 / 白杨林笔直地列队 / 注视着花花艳艳 / 然而整整齐齐跑操的少年 // 白杨不走 我不走 / 麻雀和百灵嬉戏林间 / 把嫩绿嫩绿的叶子梳暖 / 透蓝透蓝的天空 / 倏地飞过一群野鸽 / 鸽哨悠然飘落”。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白杨”“跑操少年”“鸽哨”等意象,却把对木中的思念写得绵长又温柔,让人想起自己青春里那个“想回去的地方”。

边桂云的《沁园春・木中记忆》、刘云剑的《木中记忆》(歌词)则以韵律感唤醒集体记忆。边桂云笔下“风沙漫卷,荒坡建校,汗水浇开希望花”,概了木中建立的艰辛;刘云剑歌词里“木中的钟声悠扬,木中的饭菜香,木中的同学少年,如今在何方”,则像一首怀旧的歌,让每个木中人都能跟着哼唱,想起那些 “听钟声起床,闻饭菜香奔跑”的日子。

《木中记忆》最打动人的,是对“小人物”的深情刻画。他们不是高高在上的英雄,而是木中里的“螺丝钉”,却在“烧水、敲钟、教书”的日常里,活成了木中人记忆里的“精神坐标”。

敲钟人孙文,在祝和林的《平凡的敲钟人》里被写得鲜活又可敬。他“貌不出众,小个子,小眼睛,背微驼,说话口齿不清晰”,却把敲钟当成“事业”,“每当到了敲钟的节点前一两分钟,他保证迈着特有的步伐准时出现在钟下,手持钟锤,巍然肃立,看着腕表,时间一到,响亮而悠扬的钟声便响彻校园”;他每天敲二十八次钟,“哪怕雨雪风霜,也阻挡不了脚步”……

烧水的老赵头,在孟庆春的《老赵头》的回忆里,是个“又凶又软”的老头。他“六十多岁,身材清瘦却硬朗,中山服破旧却干净,八角帽从不离头”,说话爱骂人“他妈的,老子这体格棒棒的,啥都能干,现在这年轻人,吊儿郎当的,他妈的我能顶他好几个”;为了让师生喝上开水,他规定“打水不能用脸盆”,女生偷用脸盆,他会“把脸盆扔到老远”。但他也有“软” 的一面,我喊他“老赵爷子”,他会偷偷开后门,让我用铁皮桶接温开水。

他被儿子接走那日,“天下着雪,洁白的雪花染白了水房的屋顶,染白了校园”,让人想起那个“嘴硬心软”的长辈。

校长张凌,则是木中的“灵魂人物”。葛学文的《情怀、担当、境界》一文详细叙说了老校长的“拓荒史”:1987 年,他临危受命接手木中,面对“要人无人、要钱无钱、要物无物”的“三无”局面,提出“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办学精神;为了改善伙食,他“每周给学生改善两次生活”;为了稳定教师队伍,他提出“五子登科”(房子、孩子、妻子、园子、车子),成立 “鹊桥委员会”帮年轻教师找对象;为了建箭桥中学,他更是费煞苦心。学生手脚冻伤,他“天天盯着让孩子们用辣椒水泡脚”;年轻教师成家,“娶亲车从他家出发,娶亲婆是他老伴”。张凌校长的坚守,让木中从“风沙里的孤楼”长成“箭桥中学”,更让 “木中精神”有了传承的根基。

此外,还有“风尘三剑客”王立恩、王中华、徐有贵老师。王立恩讲课“幽默诙谐,妙语连珠”,王中华讲历史“让你时而与古罗马人民同呼吸,时而身临南湖红船”;有“敬业的班主任”刘志军,带“土匪班”,用“何而为人道”的课唤醒学生;有“严格的英语老师”王忠友,深夜站在窗外等最后一盏烛光,劝学生早点休息。这些老师,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却用“教书育人”的初心,照亮了乡村学子的路。

《木中记忆》最珍贵的品质,是“不美化苦难,不回避温情”,它没有把八十年代的乡村高中写成“世外桃源”,也没有把青春渲染成“无痛的诗”,而是诚实地记录了“苦”与“乐”的共生,让每个读者都能从中看见自己青春的影子。

木中的“苦”,首先是“风沙之苦”。木头营子“一度出名不是因为树多,而是因为风沙太大”,书中多次提到风沙的场景:李淑慧写“十月间狂风吼叫,漫天扬尘,打了饭从食堂回宿舍,饭上落了一层沙”;杨凤芝写“校园没有围墙,逢到集市,农民赶着驴车从楼前经过,牲口的声音、赶车的声音此起彼伏,像喧嚣的集市”。风沙是木中的“底色”,它吹进教室、落在饭盆、沾在头发,却吹不散学子们“读书”的决心。晨跑时眯着眼也要跑,上课前擦干净桌子也要学,这种“与风沙抗争”的坚持,成了木中人最深刻的生存印记。

其次是“饥饿之苦”。赵素华写“每天早晨唤醒我的,不是闹钟,不是梦想,而是饥饿”;顾春雨写 “挖甘草攒了一百多块钱,去看戏花光,怕挨揍才回去读书”;王雅娟写 “为省10元车费,寒冬骑行50公里返校,忍饥挨饿到深夜,白面饼冻得有冰碴,也顾不上凉”。最让人心疼的是“家庭的艰辛”,赵素华写“有的同学上学机会是姊妹辍学换来的,有的学费是父母放弃治病积攒的,有的家庭为供孩子上学,女孩早早订婚,‘彩礼’变学费”;李雅林写“父亲赶着驴车送我上火车,背米去读书,碰上较真的列车员还要以超重处罚”。这种“饥饿”,不仅是身体的饿,更是家庭的穷,但正是这份“苦”,让木中人更懂得“读书”的珍贵,更珍惜“奋斗”的机会。

最后是“条件之苦”。木中的校舍是“闲置多年的旗政府办公楼”,没有厕所、没有水。李淑慧写“住四楼宿舍,夜里上厕所要跑到一楼大厅出门左拐,朝东走到灯光昏黄的小厕所”;陈素玲写“高三提前开学,食堂没开火,学生用饭盒蒸年糕、豆包”。还有“大通铺”,陆项羽写“高一住楼房,每个宿舍二十平米,通铺上下两层,底层中间有间隔,每个间隔住四个人,上铺是通的,一个宿舍十来个人,人均居住面积比民工惨”;赵素华写“宿舍里老鼠在床板下做窝,冬天冷得要把所有衣服压在被子上”。这些“苦”不是为了卖惨,而是为了凸显:在这样的环境里,“读书”本身就是一种勇气,“坚持”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与“苦”相对的,是木中里的“暖”。这种暖,来自师者的坚守、同窗的情谊、陌生人的善意,像风沙里的阳光,让艰苦的青春有了温度。

师者的暖,是“不放弃每个学生”。刘志军带“土匪班”,没有嫌弃学生“留长发、爱喝酒、抽点烟”,而是让我当生活委员,鼓励我发展文学爱好;王忠友老师带复习班,“每天比学生起得早,比学生回得晚,冬天大雪纷飞,他也会攀着扶手爬楼梯叫学生上早操”。这些老师,没有“放弃”的借口,只有“坚守”的理由,他们用行动告诉学生:“即使你成绩不好,即使你有点调皮,我也会帮你找到自己的路”。

同窗的暖,是“苦中作乐的陪伴”。张玉春和同学凑钱买篮球,“趁中午休息偷偷打,被校长发现就猫到篮球架下,被班主任发现就跑到小树林”,哪怕只玩二十分钟,也觉得“幸福”;赵素华和陈素玲“在一个槽子吃饭,分享炒面和咸菜,一起抵抗打丙种球蛋白,一起高考时订一份饭菜”,把“闺蜜情”写得真挚又可爱;王雅娟和邓亚娟骑行返校,“自行车没气,两人换着骑,忍饥挨饿到深夜,班主任尹洪文带着学生沿路寻找,师生会合时,眼睛都湿润了”。这些同窗情谊,没有“利益冲突”,只有“互相扶持”,让苦读的日子多了几分笑声,多了几分力量。

陌生人的暖,是“不期而遇的善意”。王雅娟骑行返校时,“走投无路准备到陌生人家取暖,大爷爽快地答应‘快进屋暖和暖和,吃点饭吧,孩子,念书不容易’”;赵素华高考时,“在新惠中学住宿,陌生的旅店老板给她们煮小米粥、煮鸡蛋”;李雅林“在雄英家,晚上睡在土炕上,没有灯红酒绿,只有几个年轻人的欢声笑语”。这些陌生人的善意,没有“功利目的”,只有“朴实的心疼”,让远离家乡的学子,在陌生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家”的温暖。这种“苦乐交织”的真实感,让《木中记忆》超越了“校园回忆录”的范畴,它不仅是木中人的青春档案,更是一代乡村学子“在苦难里开花”的成长史诗。正如赵素华在《饥饿的青春》里写的:“我们曾经饥饿的青春,不仅对美食有着强烈的向往,更对知识有着无限的渴求。我们已不是曾经的我们,我们仍然是曾经的我们……”

作为主编,我没有让《木中记忆》成为一本“孤立的回忆录”,而是将其嵌入“木头营子的地域文化”与“教育者的精神传承”中,让这本书既有“木头营子”的在地性,又有“青春奋斗”的普遍性。

木头营子不是一个普通的乡镇,它是“小河西文化的发掘地”,“因遗址首次发现于内蒙古赤峰市敖汉旗木头营子乡小河西而得名,距今 10000 年至 8500 年左右,是迄今发现最早的东北地区新石器时代考古文化,它把中国东北地区最早的史前文化向前推进了300年”。书中多次提到这一历史背景,为这片“风沙之地”赋予了厚重的文化底蕴。这种地域文化,不仅体现在历史上,更体现在“生活细节”里:语言上,书中满是西北方言“嘎大白”(疙瘩白,即卷心菜)、“一个槽子吃饭”(一起用盆吃饭)、“楼衩子”(烂尾楼)、“撒村”(说脏话),让木中的记忆有了独特的“语言密码”;饮食上,“小米饭、疙瘩白汤、炒面、鸡蛋酱、荞面饼”,都是西北乡村的特色美食,赵素华写“妈妈给我烙白面饼、打萝卜汤,我吃起来很香”,顾春雨写“三喜骑着自行车,我抱着气管子,去老哈河捞鱼”,这些饮食与场景,都是木头营子地域文化的鲜活体现。

更重要的是,“小河西文化”的“坚韧”基因,与木中人的“奋斗”精神一脉相承。小河西人在新石器时代“以渔猎、畜牧为生,与自然抗争”,木中人在八十年代“以读书为业,与贫困抗争”,这种“不向命运低头”的坚韧,让木头营子的地域文化有了传承的载体,也让《木中记忆》有了更深的文化厚度。

书中多次提到木中后来搬迁为“箭桥中学”,但“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精神从未改变。这种精神,是木中的“魂”,也是《木中记忆》想要传递的核心价值。从“木中”到“箭桥”,精神的传承体现在“教育者的坚守”上。张凌校长“负债办学,为箭桥筹钱”,他说:“首先要对得起敖汉北部十三个乡镇的孩子们”;孙文的敬业精神“植入箭桥的土地”,学校后来改用电铃,但“人们谈论起他,仍赞美他的敬业”;王立恩老师后来虽然到市政府任职,但他们“教书育人”的初心从未改变,正如樊秀芬在《永不消失的记忆》里写的:“感谢那些爱岗敬业的老师,给我们的那些精神财富。幸有可回首的那些木中记忆,在这浮沉的人世间依旧美好如初。”

从“木中”到“箭桥”,精神的传承体现在“学子的成长”上。木中学子“把砂石跑道上的跌倒,变成掌心里的“勋章”。王淑华在《握在手里的“勋章”》里写,自己左手手心里的“痣”,是在砂石跑道上跌倒时砂子留在伤口里形成的,“这颗勋章,激励着我跨过人生道路上的每一道坎坷”;赵显民在《木中习武梦》里写,自己在木中习武,后来在部队“一口气做了71个双杠杠端臂屈伸,成了连队的‘名人’”;张玉春后来成为箭桥中学副校长,“所带班级有多名同学考入清北,本一上线率接近百分之百”。这些学子,把木中的“坚韧”精神带入人生,让“木中精神”有了延续的生命力。

从“木中”到“箭桥”,精神的传承更体现在“集体的记忆”上。《木中记忆》,让“木中人”重新集结,分享回忆;校友们在微信群里“回忆木中的日子,谈论现在的生活”,让“木中精神”在代际间传递。正如我在序里写的:“《木中记忆》的征文,引起了那一代木中人的共鸣,每篇文字都是作者对木中往事的追忆,滋润着我的心田。”这种集体记忆的传递,让“木中精神”不仅是历史,更是当下。

作为主编,我没有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文本,而是以“搭建平台”的姿态,让每个木中人都成为“记忆的书写者”,他们中有老师、有学生、有后勤人员,他们的文字或许不够精致,却足够真实;他们的故事或许不够宏大,却足够动人。正是这份“真实”,让《木中记忆》超越了“校园”的边界,成为每个“在苦难里追逐梦想”的人的精神共鸣。

昨日的“木中”,今天的“箭桥”。木中的建筑也早已变作木头营子乡政府所在地,但“老赵头的骂声”“孙文的钟声”,那些“风沙里的晨跑”“伙房的馒头香”“课桌上的粉笔灰”,永远留在了木中人的记忆里,留在了《木中记忆》的书页里。就在今年上半年,我还特意回访了我的母校“箭桥中学”,箭桥中学党委书记宋国英、校长韩殿杰、副校长张玉春、卢凌凌等在任领导同志盛情地接待了我,他们带我一起参观学校的图书馆、教室、食堂、体育场、职工家属院,我们还一起畅想母校的昨天今天和明天,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奋斗,我的母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的箭桥中学,已成为内蒙古敖汉旗新惠西南山坡上的一座现代化中学。

《木中记忆》,这坛青春陈酿,历经三十余年的发酵,早已不是简单的记忆复刻,而是木中人精神的传承,是地域文化的延续,是每个在苦难中追逐梦想的人,都能品出的生命味道。愿今天的学子,在平凡的岁月里坚守,在苦难的日子里开花,把青春的“勋章”握在手里,把奋斗的精神刻在心里……

2025.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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