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鸭子

河水映着天空

芦苇丛是它们的城

雏鸭划出水纹

像初入江湖的少年

猎枪在晨雾里沉默

子弹已上膛多年

每一次展翅

都是与死神的对赌

有的身影突然坠落

染红一片芦苇

有的继续飞翔

穿过秋天的河湾

活下来的那些

在明年春水里

会遇见新的枪口

或是发现

某杆老猎枪

早已在风雪中锈成

一截枯枝

野鸭子的的江湖啊

用翅膀写就生死

用涟漪记录

所有未完成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