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偶幸能去上海,与大家分享我个人的感受!
“海客谈瀛洲,烟波浩渺信难求。”长江入海,即入未入便有了“上海”这个地名。古制上海设县,漕运与之没有关系。而在太平天国运动之际上海却出现在海运之列。上海渐入众人之视眼,缘起于近代。一个耻辱的发端,一个地名的兴起。而我要说的却与上海的繁华与匆匆无关,它行政隶属上海,而地界却孤悬于上海的陆地疆界之外。对了,这就是我要说的——崇明岛。
苇荡听潮
崇明虽小却属县制。在中国地图上也就是指甲大小,但却顶着中国第三大岛的桂冠。岛是一个县,县是一个岛,这在中国是绝无仅有的。就这样小的地区却有一座国家级的地质自然保护区——崇明岛国家级地质保护区。崇明岛位处长江入海口,“二水中分白鹭洲”,恰巧崇明岛就像中分长江的“白鹭洲”。江水的潮起潮落就形成了崇明岛的景致——苇荡与潮声。
啊!好大的一片苇荡!与远处的天地的迷蒙接成一片。身处其中仿佛是在芦苇的海洋里漫游。此时北方已是隆冬季节,草木早已凋零,但这里却是半枯未枯一片金色和着草绿。长江从西北而来,但流入苇荡的江水却从西南而入。清浅的江水下是一层黄泥,芦苇根根耸立其中,苇荡中时时传出不知名鸟儿的清脆婉转之音。顺着栈道曲折前行,两边就是触手可及的芦苇,密密层层,听不到风声。遥想夏天要是到了这样的地方,岂不是似幻境般。
远远的瞥见一泓水出现在视野的尽头。归走的游客告知我们前面就是长江。难以想象,我们从长江源头来,现在就站在长江的尽头,多么让人感慨的际遇啊!眼前的长江滚滚东逝去,看不清远处的背景,滟滟的金辉洒满了一江,站在江边的栈桥上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年华从脚下流过,令人产生无限的感叹。苇荡连起了长江和江岸,深深浅浅,此刻我们碰到了江风,听到了芦苇的摇荡。把耳朵置于巨大的铁质的喇叭末端,飘荡的、沉缓的、奔腾的、疲惫的、哀叹的江涛仿佛是穿越时空缓缓传入耳中,一刹那间自己好似置身于空旷的天地之间,只有你和江涛面对面的交谈——
这江涛只有在特制的管道中才能聆听。它和苇荡离得是那么近,那么的亲切,但是它又是多么的柔情,细声细语,生怕惊扰了它的恋人……
这就是苇荡里的潮声。
杏坛清幽
谈到上海,自然会想到它的喧嚣: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山人海,接踵摩肩,高楼大厦。很难得当你踏上这座岛时会感到那么的舒畅,那么的开阔。沿路两边都是常绿的乔木,而且到处都是。恐怕北方的差别就在这儿——隆冬的绿色。郁郁葱葱,连绵不绝。有路的地方就有树,有树的地方就有路。
路是七拐八转,车是八拐七转。还没来得及听导游介绍,我们已经迫不及待的下车了,各找各的乐去了。狭街古树,老宅楼牌——这是什么地方呢?大家也懒得去问。一座古香古色的老宅子已经映入眼帘,这恐怕是过去那户大家的宅子吧!古宅廊厅迂回,雕花镂木,飞梁走拱,就连屋顶的瓦色都透出年代久远的印记。当看到里面的雕像时才明白过来不是什么富户大家,原来是“文庙”啊!“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位文圣的先贤隐于此宅中也颇能令人感慨几许!门前两棵树,粗枝疏叶,空干裂皮,透着岁月的沧桑感。铁牌标示约350年的树龄。崇明成岛最早见于北宋时期,想想这两棵百逾的杏树见过多少崇明的潮起潮落,记载了崇明多少的风雨痕迹——
站于此数下,仿佛在仰望历史的天空,凝重而寂寞。牌楼上“道冠古今”几个字像是在向世人昭示着什么——
门前树下走过一队队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们若有所思,若有所感,或许在怀念,步履沉缓,将这时空拉的那么缓慢。“文庙”的背墙处有个馄饨摊,支起一口大锅,摆上两张八仙桌,那里的食客慢悠悠的品食着自己的美味。香甜的崇明糕,扑腾乱跳的草鸡,张牙舞爪的螃蟹——买主和卖主都是气定神闲,就连街上的出租车都是慢腾腾的跳,好似那不是四个轮子的车。
这就是崇明,远离喧嚣的桃源。它的清、幽、静使人诧异,它该属于上海这块国际大都市吗!它还能沉静多久,悠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