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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世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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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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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玛花开红艳艳

        索玛花开红艳艳

凉山历史悠久,远在两千多年前秦汉时期,中央王朝就在这里设置郡县。秦汉以前称凉山为古琼都国,汉称越嶲郡,隋唐称嶲州,清称宁远府。凉山北至大渡河,南至金沙江,东抵昭通,西迄盐源,现辖2个县级市,14个县,1个自治县。凉山地形绝大部分属山地高原,境内地貌复杂多样,地势西北高、东南低。高山、峡谷、丘陵、平原相互交错,形成了中国罕见的亚热带干热河谷稀树草原景观。凉山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年平均气温14至17度,素有“万紫千红花不谢,冬暖夏凉四时春”之美誉。

凉山多为高原,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彝族生性乐观、热情,也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征:喜酒。这些地方有着悠久而灿烂的高原酒文化。凉山彝族散居于海拔较高气候寒冷的大凉山深处,喝酒有利于在艰苦环境中生存。彝族酒文化多种多样,最具代表性的当属酒歌。有歌就有酒,有酒就有歌。酒歌多种多样,单说婚俗酒歌就有“奉席酒”“迎亲酒”“进门酒”等。敬酒更是有着浓厚的文化底蕴,敬酒的人要按辈分依次相敬,要双手高高举起酒碗,双目虔诚地注视着长辈,辈分越长,敬的杯数就要越多。彝族敬酒不干杯,不强求。“有酒不尽,待有来日”把最后一口酒留给主人喝,以示主人家年年有酒,富裕安康。彝族赞美酒席:“酒坛置放如红岩,敬酒穿梭如蜜蜂”“花杯像鹊鸣,黑杯似鸦叫,白杯如蝶舞”。

七里坝草原赛马会

春暖花开,我们踏着春天的脚步来到了位于昭觉县的七里坝大草原。“七里坝,凉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七里坝海拔3100米,草原上的索玛花一枝枝,一片片,一簇簇,绽放在春天里。有的花娇小玲珑,像小家碧玉;有的高大挺拔,如雅典娜般典雅大方;有的花骨朵儿含苞待放,如娇羞妩媚的少女。传说有一个黑彝的美丽女儿叫做索玛花,她爱上了一个英俊的奴隶娃子,双方爱得死去活来。他们的恋情被奴隶主知道了,奴隶主将奴隶娃子残暴的赶走了。索玛花悲伤不已,终日以泪洗面,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投河殉情。他们的爱情感天动地,他们爱的精灵变成了满山遍野的索玛花。

2019年7月24日,在七里坝举行彝族传统赛马比赛。骑手们都盼望着在这里展示出自己的雄风。马群中有河曲马、建昌马等。河曲马亦称乔马科,原产于中国甘肃、青海、四川三省交界处,黄河上游第一河曲处,故名河曲马。河曲马体大协调,体躯舒展,筋腱强健,性情温驯,河曲马喜群居、好游走。建昌马产于四川凉山,体格较小,机巧灵活。特别能适应山地的生态环境,善于登山涉水,能耐劳苦,并可长途驮运。远处人山人海,人们的呐喊声,马儿的嘶鸣声,悠扬的音乐声,喧天的锣鼓声将赛马会推向了高潮。发令枪声一响,赛马像离弦的剑一般飞了出去,马儿使出全身力气奔跑着,骑手则高声呼唤着自己的马能以最快的速度拔得头筹。赛马场上尘烟四起,马儿风驰电掣,长长的马鬃马尾在微风中飘动起来,一个重叠着另一个,凝成一个马群,飞快的向前推进,组成一幅震撼的力量之美交织在一起的动人画面。一匹火红的马奔驰在草原上,四蹄翻腾,如风,如电;鬃毛飞扬宛若一道霞光,又仿佛来自天籁的一片祥云。

七月火把节

火把节最早起源于彝族先民对火的崇拜和对自然的敬畏。他们认为火给人类带来了光明、温暖、熟食。在火把节中,彝族会打着小黄伞,这表现了他们对火的崇拜。小黄伞有个好听的彝语名字,叫做“朵洛荷”。在彝语中,“朵”就是火,“荷”就是歌唱;“朵洛荷”就是“火的赞歌”。火把节是凉山彝族众多传统节日中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场面最壮观、参与人数最多、最具浓郁民族特色的盛大节日。明代著名文学家杨升庵曾露宿西昌泸山,恰逢火把节之夜,有感赋诗:“老夫今夜宿泸山,惊破天门夜未关。谁把天空敲粉碎,满天星斗落人间。”

一年一度的凉山彝族火把节,阿海日体盛情的把我邀请到他家过节。他家很朴素,但家电家具的摆设却井井有条。阿海日体兴奋地对我说:“热水器和路灯是国家免费给我们安装的,我们的生活条件得到了极大地改善。”一桌丰盛的晚宴摆放在桌上,有坨坨肉、羊肉汤、香玉米、炸土豆、黄南瓜。阿海日体端来了凉山包谷酒,大家围坐在火塘边,开怀畅饮,把酒言欢。豪饮几杯酒后,我开始放肆起来,用几句蹩脚的彝语和他们交流起来,引得大家一阵大笑。

天渐渐地暗下来,火把盛会上演了。我们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点燃火把,将火把在头顶划出弧线,接着一个回环,再划出一条大弧线,又一个大回环。耀眼的火光在空中闪烁着,照亮了整个村子,整个天空也迫不及待的跟着火舞艳阳起来,撒出的每一朵吉祥之火,都将带给你好运,绽放的每一朵祝福之火,都将带给你平安。

大雪无情人有情

2008年1月,我们奔赴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布拖县地洛镇。这次的寒潮来势汹汹,气温开始骤降,布拖县城街上冷冷清清,偶有两三个人,也是全副武装,行色匆匆。雪纷纷扬扬,不停往下落,就像谁不小心打碎了玉,那碎玉飞舞着,不断变换着舞步。一开始零零落落,又轻又柔,仿佛高贵的白天鹅轻轻抖动着翅膀,一片片绒毛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接着小雪花慢慢变大,变厚了,变得密密麻麻,仿佛有谁在用力地摇动着玉树琼花,那洁白无瑕的花瓣纷纷飞落下来。汽车停了下来,我们赶紧给后轮装上了铁链。汽车在泥泞的山路上像甲壳虫一样,气喘吁吁地往前爬着,车后雪地上的车痕印弯弯曲曲地漫向远方,仿佛嘲笑着我们在雪窖冰天中不合时宜的走向茫茫大山。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艰苦跋涉,我们抵达了布拖县地洛镇柳口村。下山的路非常陡,地面的雪已经结凌,汽车已经无法继续下山了。这时我想起了曾经在这里工作时认识的彝族同胞罗波茨尔和黑认格,他们或许知道这里的气候特点,知道该如何安全的下山。我拨通了罗波茨尔的手机:“你好!我们在柳口村的山上,路面很陡已经结冰,实在是太滑了!我们怎样下山啊?”罗波茨尔:“你们在柳口村?那里太陡了,一旦路面结冰,必须用绳子牵引着才能下山。而且柳口村属于山的背阴面,越晚气温就越低,雪会越下越大。你们等着,我们马上就来!”

一个多小时后,罗波茨尔和黑认格终于来到了我们的身边,我的心里立刻升起浓浓的暖意,从头到脚霎时就被这来自异乡的暖意紧紧地包裹起来。罗波茨尔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额头下浓浓的眉毛,黑溜溜的眼睛,颧骨凹凸有致,精神很矍铄,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斜挎着一圈绳子。黑认格高高的个头,瘦瘦的脸颊,黝黑的皮肤,黑亮亮的眼珠,像两粒闪闪发光的黑珍珠,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斜挎着一圈绳子。罗波茨尔和黑认格熟练地解开绳子,绳子的一端拴在我的身上,一端拴在他的身上,保持一段距离后又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就像是每一个人彼此成为对方的一个安全点。我们一个牵引着一个,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路面,屏住呼吸面朝地面,小心翼翼地匍匐着下山。寒风“呼呼”地咆哮着,像针一般的刺着我的肌肤。

大雪把高山染成白色,让眼不再望不见;大雪把土地染成白色,让路不再走不完;大雪把冬天染成白色,让我在这个冬天里讲出了一段雪中的动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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