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姑娘

天色朦朦胧胧，朝阳待着准点升起，菜市场上熙熙嚷嚷行走着几位赶早生意的人，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的干净清爽。

小伙子担着几筐作物，弯着腰，背部已经明显佝偻，或是觉得累了，又不时把东西抬上一抬。

我独自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东西都有墙壁，后面也有一户人家，这凳子就是他家的，老太太这时候还不会起来。

突的一声狗吠把我惊得出了神，哪来的小黄狗，紧接着一个小孩跑了出来，“狗狗……狗……别跑啊。”这小孩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的样子，怎地这么不怕这只身形比他大些的动物，当我正纳闷，一个体型庞大的妇女从后追了上来，“崽崽，你追它做什么，快停下来，别磕着了。”

妇女跑得前气不接后气，“看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你弟弟追回来!”我实在是又被吓了一大跳，一声尖锐的怒吼声穿过我的耳膜，好一阵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有个小姑娘在她母亲的右侧，我说怎么都不见人，还以为这妇女在自言自语。

小姑娘倒是长得清清瘦瘦的，与她母亲很不一样，看得出来眉眼相似，是亲生的无疑。

我摇身去了菜市场中心，近时节已经出来了葡萄，一路过来有好几处摆上了，“妹子看下葡萄吗?今早上刚摘的。”我摇了摇头，在这寻了个好地方又坐下了。

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各种叫唤、问价、还价声层出不穷，白噪音一阵阵抵消，我不时打起了盹。

“妈妈我要吃葡萄。”小女孩声音糯糯的，听起来很是舒服，“吃什么吃，不是买了很多吃的了吗?”这声音，我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那妇女，倒是有缘。

妇女脸上的肉和脖子上的挤在一处，这么一看，身体似乎更庞大了、眉毛皱起，嘴唇微微外凸，眼神里藏不住的厌烦。

“妈妈我要吃葡萄。”身旁的弟弟指了指某颗紫色饱满的葡萄。“好好好，给你买 你自己拿。”妇女连忙应声，笑脸盈盈地看着这个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老奶奶拿上自己带来的塑料袋准备着，小孩把它们一串串放进去。小姑娘巴巴望着那一颗颗皮薄多汁的小球球，又收回了视线，她呆呆望着母亲，晶莹剔透的眼珠似有一股清泉。

“走了走了，快回去了。”我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小姑娘穿梭在茫茫人海中，却形单影只，格格不入。

今日这太阳大得都能把地烤焦了，我急忙回到了灶台，到中午了，大家伙都烧上了饭菜，一阵香味飘过，传过了烟囱，穿过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