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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咸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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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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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昭示

在新疆塔里木河流域,最让人刻骨铭心的当然是那不朽的胡杨了。

在这里,绝望为山,寂寞是海,沙漠绵延,悲风茫茫,城廓坍废,村庄消失,大自然走到这里,戛然失去了最艳丽的色彩,大地化为一片荒芜。

在这万劫不复中,只有那神奇的胡杨,傲岸耸立在无边沙漠中,或苍翠挺拔,充满生机,或枯槁挺立,不卑不亢,任岁月沧桑,任大漠迷茫,始终坚守着梦中的家园。它沉默不语,坚韧顽强,不屈不挠,傲然立世,即使截成几段,即使肢体分离,也忍着悲催,忍住疼痛,奋力张扬着生命的抗争,它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遂而震慑了沙漠,折服了人类。

哦,沉默神秘的胡杨,傲然不屈的胡杨,你悲壮立世,矗立成自然世界的一道绝世风景。

当老鹰活到40岁时,它的爪子开始老化,无法抓取猎物;它的喙变得又长又弯,几乎碰到胸膛;它的翅膀变得异常沉重,飞翔十分吃力。

为了完成来世一程的重生夙愿,它选择了痛苦的蜕变。

在150天漫长的操练中,它费力地飞到山顶,在悬崖上筑巢停留,不得飞翔。它首先用喙击打岩石,直到完全脱落,然后静静地等候新的喙长出来;它用新长出的喙把指甲一根一根地拔出来;当新的指甲长出来后,它便把羽毛一根一根地拔掉。

5个月后,新羽毛长出来了,老鹰开始飞翔,它又能重新再过30年的新生岁月了。

老鹰的重生过程,就是经历了严霜烈日和几番折腾,所谓在清水里泡三次,在血水里浴三次,在碱水里煮三次,让人惊叹。

酷热难耐的撒哈拉沙漠里,大自然用冷酷的目光选中了一种叫杜兹肺鱼的奇异种类,为了适应自然,它修炼得能在长时间缺水无食的情况下,靠着休眠和自理,深藏于河流中的淤泥,甘心忍受着最沉重的痛苦,耐心等待雨季的到来,在水深火热中翻滚折腾,强忍不死,尔后获得新生,傲然立世,从而传宗接代,咬着牙走到了今天。

哦,杜兹肺鱼,坚忍不拔的生命,顽强不屈的生命啊。

生命是艰难坚韧的,顽强不屈的,你看胡杨的无语抗争,雄鹰的涅槃再生,杜兹肺鱼的痛苦惨怛,这就是自然的昭示,因为逆境是强者的磨刀石,信念的冶炼炉,灵魂的再生地,痛苦和挫折是自然必然遇到的两大难题,要想让自然的戈壁荒原开满鲜花,只有在遭遇挫折时,忍受痛苦,傲然立世,因为奇迹多是在厄运中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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