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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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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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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山谷初秋的雨

蒙蒙秋雨如丝,如线,密密地斜织着。如珍珠做的门帘,从天空中倒垂下来,晶莹闪亮。天空中铺着淡淡的云,白得耀眼,白得明亮,照得地面一片白,那起伏的山坡,从山顶次第斜披下来,坡上的草,树木,树叶,周围的藤蔓,由青变着黄,冒起袅袅轻烟,倒是多了几分温柔。

秋雨淅淅地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中,房屋、树木、小桥都隔了一层轻纱,沾满了秋水,银光闪闪的。群山显得更加巍峨了,山谷像个敞开的漏斗盛满了珍珠百味。山林绵延起伏,层峦叠翠的树木像一床巨大的彩色绸缎把群山裹得严严实实,秋雨用神来之笔在上面描绘着一巨幅丹青水墨画。红的似火,黄的流金,粉的如霞,绿如翡翠,快要滴出绿来。板栗树一丛一丛的,落满了毛乎乎的板栗。青春微露,露出黝黑的板栗。花柳树结满了榛子,盛夏的阳光早已把它们镀上了一层金黄。秋风吹过,黄叶飘零,山林中响起了树叶落地的啪啪声,以及板栗落地的滴答声,那声音优美和谐。似一泓清泉流落山涧,又像无数珍珠落满玉盘,清脆而响亮。山上到处都是野梨子树。黄梨子像透亮的灯笼,一盏一盏挂在枝头,让这清冷的雨季多了一份喜庆。麻梨子星光点点,又圆又沉,压弯了树枝,压折了树梢。八月瓜紧紧地攀附着榛子树,咧嘴含笑,露出一颗颗雪白的月牙。只有野猕猴桃也不甘示弱,干脆从这棵树上牵起长长的藤条,毛乎乎的藤条上满是青绿的叶子,摇曳着一串串毛乎乎的铃铛,为这个秋天的山林打开了前奏。鸟儿在林间婉转的歌唱,呼朋引伴。有几只小鸟干脆落到树下,用爪子扒开厚厚的落叶,找虫子吃。这可吸引了肥胖的松鼠,丰盛的果实和肥美的水草,把它们的皮毛养得格外光滑亮丽。它们摇着尾巴,从树洞里悄悄地爬出来,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噜直转,四周瞅瞅,然后悄悄地爬上大树,轻轻一跃,跳到了板栗树上,敏捷地摘下一颗炸裂的板栗球,用两只前爪抱着悄悄地爬到树杈上,掏出板栗,扔掉毛乎乎的板栗壳,咚地一下,跳到了地上,又快步钻进树洞,再也找不着了。几只金黄的木瓜从树上滑落下来,咚的一声砸在土上,吓得松鼠叽的一声,鸟儿们立刻呼扇着翅膀,四散飞去。

山谷的马路上,湿漉漉的,像一条明晃晃的大袋子。马路里边的山崖上,到处都是涓涓细流,清水滴滴。小河里秋水暴涨,淹没石头和水草,河水奏响着一片哗哗声。雨还在密密地下着。山谷里升腾起乳白色的舞,像云霞卷地而来。逐渐弥漫了山谷,淹没了山林,庄家,还有那稻浪翻滚的农田和橘子园。橙子,柿子一片金黄,都浸在乳白色的浓雾里,像一个个昏黄的灯笼。渐渐地房屋也浸在乳白色的浓雾里了。山谷一片幽暗。只听见雨水的哗哗声,和树叶落地的啪啪声,还有板栗洒向地面的滴答声。鸟儿停止了飞翔,回归到鸟巢,用歌声歌唱美好。五步之外,不见牛马。只有一片若隐若现的山林,羊儿在咩咩,牛脖子上的铜铃丁零丁零地响着。院子里的公狗不时龇牙咧嘴汪汪地狂吠几声,随后是几声鸡叫。山谷显得幽静而潮湿。

随着云雾升腾,山脚渐渐清晰了起来,逐渐亮了起来。道道青山显得格外明亮,露出了山脊和山上根根苍翠的树木。也露出了些许染绿的秋色。数道山梁之间都浸满乳白色的浓雾。在远山织就一片朦胧的幕布,格外轻柔,格外柔软,像是专门在等待倪裳仙子出场而专门布置的会场。又像是专为仙人铺就的棉团,好聆听一个个神奇而静谧的故事。随着云雾的爬升,山谷的云雾逐渐变薄,变稀,四处消散。云雾如轻纱笼罩着山峦,山村显得愈发的静谧,白墙黛瓦染就的房屋在云雾间晕染成一幅丹青水墨的山居图,时间也仿佛在此刻静了下来。

只有那肆意生长的树木和雾霭朦胧山林。当薄雾升上山顶,薄如蝉翼,群山像披上轻纱的新娘,羞涩中满是恬静,在等待她的心上人。天空裹着淡淡的云,又清凉,又空旷,几只朱鹮,展开翅膀,在天空飞跃,一只只鹞子在云雾间飞翔,只有雨丝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我爱山谷的雾,更爱山谷的初秋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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